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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如墨浪翻雪(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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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中时,房门口被人敲响,未等元玉询问,来人便主动道:“元先生,是我。”

元玉听出蒲一菱的声音,擡步去开门,对方朝他笑了笑,道:“殿下让我送您回崇仁坊。”

他来到干京后蒲、耿二人仍听命跟着他,就住在崇仁坊那个院子的不远处,平日里都是暗中保护,偶尔也会来家中蹭个饭。

元玉点点头,最后检查了一下房内有没有遗留的痕迹,跟着蒲一菱从后院的小门离开了官驿。

——————————————

这日午后时分,元玉去了一趟吏部,这几日来查看百官考绩的生员已经少了很多,李藏璧拨给他们用的几个厅堂总算不用人满为患,他寻到都水邑的几录文书,拿到桌案前仔细翻看了起来。

李藏璧一开始想要他查的是都水邑的官员,想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但其实她那时候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此处很不对劲。

一则此处遍布了沈氏的产业,从商行到镖局,从票号到布庄,追根溯源其背后的东家几乎都是沈氏,这种垄断之势不可能没有人为其保驾护航。

二则自然是因为她兄长之死和她在庆云村的事,既然沈氏的势力几乎遍布都水邑,李藏珏身边又有不少人监视,那没道理躲了近半年沈氏都没找到他的丝毫踪迹,一直到濒死时才得到消息,同样的,当年寻找帝卿帝姬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能探到李藏璧的消息?

诚然,她一年到头几乎不离开村子,但她又不是没去过镇上县上,去的时候也没做任何容貌上的伪装,能藏一年两年不足为奇,能藏七年没有任何人来打探,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

要知道当时寻找二人的人不仅有禁军,还有东紫府、陆氏、东方家,乃至朝中不少臣子,而梁食县甚至不是什么偏远之地,离干京只隔了一个明州府。

这些事绝不单纯只是命运使然,极大可能是众多官员一同运作的结果,而那些官员的背后就是如今嫌疑最大的沈氏。

他当时听李藏璧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曾问过她,为何她在村中时没有对这些事产生过怀疑,她听了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不过就算她不说,元玉多少也能明白,那般凶狠的刺杀,几乎算作是死里逃生,而她腰间到现在都还留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疤,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母亲的谋划以后,她必然伤透了心。

年仅十五就离家而去,身边的伴她多年的长使还因保护她而死,和哥哥失散,一路漂泊无依,唯一帮她的,能联系的只有这个族弟,她那时应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怀疑他。

可偏偏……就是这个在困境中帮过她的人骗了她。

如今因为郑凭远监视都水监之事,他不仅需要查探现在在任的都水邑官员,还要着重关注澹渠修建那几年的主事人员和工匠,以免真的有人把主意打到澹渠上去。

吏部的文书他们不能带走,只能在官署中查看,他特地带了一本劄记,将觉得重要的官员名字和事件记下来,等回家后再细想复盘,一直看到了申时末,吏部的官员都下值离开了,厅堂中还坐着不少埋头看书的生员。

元玉翻了翻新写的几页劄记,觉得今日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将案上的文书整理好放回了原位,和几个相识不久的生员作别后离开了吏部官署。

吏部位于内城正中,离南边的正仪门和北边的延喜门都是差不多的距离,而崇仁坊位于禁宫东边,从延喜门的外宫道走要快上许多,只是外宫道后面就是禁宫,为了安全起见通行之人需要经过好几轮盘查,这一点倒是比正仪门更为麻烦。

干京地阔,虽然元玉走了延喜门这条近路,但加上盘查还是花了近半个时辰,他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条宽阔漫长的外宫道,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去车马行租辆马车。

官员的马车其实也是自己的门面之一,有些高门大户的马车之上甚至会有专门的符号和饰物,比如他曾听说以前沈氏的马车前都会垂一个祥云环带纹的玉璧,奉山之变后则换成了木制的,而东方家的马车前则垂有嫩黄及苍葭两色的流苏,那日陆氏举办婚宴,他也在门口见了不少装饰各异的车帘,不过世家大族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还是车马行中普通低调的素帘马车。

改日他或许可以去车马行问问价。

只是普通百姓平时不能进入内城及外宫道,若是车马行的伙计来,那他就只能每日先走到正仪门,再坐马车回崇仁坊,比走延喜门要远上许多。

他擡步踏进熟悉的小巷,眼前再拐个弯就到小院门口了,白日里蒲一菱和耿裕说要来吃饭,他打发两人申时初出去买了菜肉,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他随意地想着事,走到小巷尽头后转了脚步,擡眼却看见自己家的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他第一眼还以为是李藏璧,心跳顿时快了几分,可转念一想对方应该不会这般明晃晃地把马车停在这里,走近一看,才发现那马车门前垂着一个雕刻精细的祥云环带纹木饰。

他心下一跳,沉默地走近了几分,那驾车的侍从见他归来,便起身轻轻拉开了车门,其内高枕软卧,金玉饰壁,坐着的正是前几日来官驿求见李藏璧的沈氏长公子,沈郢。

元玉站在车前和对方对视了几眼,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是?”

沈郢端坐在马车上,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眼中却透着几分倨傲,似乎踏足此地都是脏了他的马车,面对元玉的询问他也并不作答,只由侍从回道:“我们是干河沈氏,这位是沈氏长公子。”

……这般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了他和李藏璧的关系。

他心中略松了几分,问道:“有什么事吗?”

“元玉,是罢?”沈郢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母亲曾是明州府府令,父亲是个开布庄的,不过后来一个弃官一个背家,一同去青州府种田去了。”

元玉抱着劄记的手微微捏紧了些,仰头直面对方的审视,重复道:“有什么事吗?”

“你要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元玉愣了一下,问:“什么?”

“我给你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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