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沈洲定睛看了她一眼,作乱之人毫无知觉,已经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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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果酒喝得太多,宋南枝早起时头还是疼的,人也迷迷糊糊的,有些不太清醒。
春杪见她如此,小声问了一嘴:“姑娘,您还记得昨晚世子回来了吗?”
宋南枝迟钝了几息,脑子里立时闪过昨夜的场景,与沈洲的那些对话......
她内心错综复杂。
虽说她确实恼沈洲莫名失踪,可也没有真得打算与他闹情绪。若她当时没有喝醉,应当会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而不是将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彻底闹僵关系.....
她甚至,好像还威胁了他......
春杪以为她昨夜喝多了记不清沈洲有没有回来,嘿嘿一笑:”昨夜世子很晚才从您房间出来呢。”
然后一脸激动地告诉她:“世子今早走的时候,让奴婢跟姑娘一声,三爷过两日会回来!”
宋南枝有些不敢相信:“果真吗?”
虽然知道三叔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可听到人无事能平安回来,还是有些激动。
“世子亲口说的,哪能有假呀!”
沉郁了这么几天,总算有些好事发生了。
宋南枝原本打算将这消息告诉叔母她们,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确定能不能提前说出去。
毕竟当初宣帝以为三叔没办法活着回来时,沈洲都将三叔还活着的消息隐瞒了下来,她这般说会不会扰乱他的计划?
宋南枝决定先等等,问过了沈洲再说。
高兴过后,宋南枝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春杪伺候她梳洗,又给她盛了一小碗清粥,她一直在走神。
三叔能平安回来,是和沈洲消失了这么多天有关么?
这么一想,心情更加复杂了......
用过膳后宋南枝便忙王府里的事去了。因为瑞王妃半个月后寿辰宴,太后与宣帝都赐了好些东西来,她得亲自去写籍册,还得写好寿辰宴需要的名帖。
瑞王妃今日进宫请安去了,她一人在东院,忙了一阵之后,管家突然来回禀:“世子妃,安国候家的公子来了,说是来见瑞王妃的。”
宋南枝知道是丁齐,眉头一皱,“就说王妃进宫去了,府中无人,要他改日再来。”
管家应是,便去回了话。
可没过多久,管家又匆忙来回:“丁姑娘与丁公子,还有五皇子都一道来了,说是要先看看郡主,顺便在府里等王妃。”
他们执意要来,宋南枝没有闭门谢客的道理,便让管家去迎人,自己则在堂内等着。
瑞王妃寿辰,丁齐与五皇子自然不是空手来的,都送来了好些礼,几人说说笑笑便从廊下走来了。
三人见是宋南枝候着他们,心思各异。
五皇子最先行礼,然后坐在一旁,独自饮茶。
丁冉眉眼弯弯,上前道:“姐姐今日没出府么?”她仍是故意套近乎,好似两人先前在明月茶楼之事并没有发生。
宋南枝没迎合她,淡道:“没有。”
丁齐却是从一进门就盯着宋南枝瞧,从头到尾毫不掩饰地打理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张芙蓉娇颜之上,心间泛起一阵涟漪。
暗自道,怎么巧得就生了这般好看的一张脸。
他一时忘了问礼,也甚至不担心自己这张脸,被宋南枝认出来,兀自瞧着,似痴一般。
还是丁冉从旁边扯了一下他,提醒了一句,“哥哥,这是世子妃。”
丁齐敛了些神色,揖道:“世子妃安好。”
宋南枝亦是浅浅应了一下他,然后对几人道:“柯儿妹妹尚在为崔家公子逝去一事伤神,恐怕不便见你们。”
丁冉和丁齐都没接话,他们今日来并不是来见沈柯的,一脸无所谓。
宋南枝转而望向五皇子。
他道:“人既然已走,便也该节哀顺变,怎么还如此想不通?无妨,我去看看她。”
说罢便要起身,宋南枝唤住他:“柯儿妹妹不愿见人,又何必去强求呢?若五殿下实在放心不下,我会替殿下转达的。”
五皇子似乎特别执着于要见沈柯,可据沈柯的意思是,她对五皇子并没有特别熟,还道他从来王府的时候,也多时与沈洲在一起,根本与她说不了几句话。
五皇子侧眸看了一眼宋南枝,默了几息,笑道:“也罢,原是母妃与太后都念叨着,说她病了,遣我来看看。”
几人又坐了一阵,瑞王妃才从宫里回来,得知丁冉他们去王府,也急着往回赶。
宋南枝留他们在厅堂里等着,自己要去门口迎瑞王妃,顺道去打点一下还有些事情的结尾,可她前脚刚走,丁齐便跟了过来。
远远地唤住她,然后给她躬身谢罪:“那日是我太鲁莽了,对世子妃多有得罪。”
方才在正厅宋南枝尚且给他一点颜面,如今再见他,脸上就只剩了嫌恶:“既然觉得有罪,何不去官府请罪?来此假惺惺作何?”
丁齐笑了笑,也不装了,又走近了些,细细嗅着空气里的美人儿留下的芳香。
一脸餍足:“世子妃也太狠了点。”
他料定宋南枝不敢将那日之事说出去,沈洲碍于男人的面子也定不会为难他。故而胆大妄为,毫不知羞耻。
宋南枝警告他:“这是瑞王府,请你自重。”
丁齐也并不打算做什么越界的事,只是耐不住内心邪浪,要来与这妙人儿说说话。
春杪狠狠地瞪着他,挡住他去看宋南枝的视线,“小心我告诉世子,把你抓起来!”
原本下人回得是瑞王妃快到王府门口,宋南枝便去迎,可不曾想,先回来得却是沈洲。
两人于台阶上下对望一眼,皆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