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第38章
舆图一事是金掌柜自己告到官府的,他知道那舆图非比寻常故而收起来,可不料当夜里库房失盗,一些宝物与画都被盗走了。经查后发现是手下人监守自盗,将那些东西都卖了出去,而宝斋安伯恰好收了那些画,可一去又得知画已经退了回去,追寻无果,最后报了官。
而京兆府衙受案后,稍稍一查就得知陈敏是绘舆图之人,当即上报大理寺,把抓陈敏去了刑牢。还未来得及刑问,宣帝便先传见了沈洲。
这个案子宣帝交给别人是万万不放心的,但下令要北玄司接手,便也说明宣帝不打算饶了造舆图之人。
那舆图如今不知在何人之手,但从金掌柜的口供以及大理寺根据口供所查出来证据,确实都指向了陈敏。
沈洲从宫里回去后,便直接去见了陈敏。他昨日喝得酩酊大醉,只记得他一时兴起与人说起了边关之事,至于旁得他一点也想不起。
自知犯下了滔天大罪,跪在那惊慌不安,只求沈洲赐他一死。
沈洲冷然看着脚下之人:“死何其简单,可你所牵连之人,你又打算如何?”
陈敏血气方刚,拔出旁边狱卒腰间的长刀双手举托上前,俨然一副赴死状:“此乃我一人之罪,与旁人无关!世子就地赐我一死!”
沈洲睨他一眼:“倘若只是这么简单,本世子倒也不必来见你了。”
陈敏托举着刀,一脸疑惑。
“黑市人流杂多,你道舆图落了那些外番人手中是个什么罪?你陈家上下三十余口人,够抵吗?”
陈敏听见这话浑身一震,惊骇不已,这舆图怎么会到那些外番人手中?慌地将刀扔在一旁,又是跪地磕头求救:“世子愿意来见我,想必还有解救之法!”
见人终于脑子清晰了,沈洲方才问:“你到底有没有绘舆图?”
陈敏又将那口供说了一番:“属下昨日与好友相聚说及了边关,赏了几幅画,也提了笔,却是记不清有无绘图。不过属下这等蠢材也只配鬼画符几笔,便是画出来也没人识得出来。”
陈敏杀敌有千均之力,若说提笔作画,那与鬼画符确也没差别。纵然真的画了,谁又能知道画的是个什么?
沈洲道:“当真没人?”
陈敏想了想,恐自己好友也无端遭牵连,赶忙解释说:“我与他二十几年的生死交情,他绝不会背叛我。”
沈洲听完看了一眼陈敏,讥笑道:“看来他确实很了解你。”
陈敏愣神间,沈洲已经转身出去了牢房。
.
舆图被丢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去查,只能命人暗中去寻。虽有意压下,但金掌柜拍卖行被封,各个古董铺子之间的消息却有流通。
宋南枝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毕竟那舆图她真真确确的看过。所以金掌柜走后,她留了个心眼,让安伯派人跟着去打听一下。
只是她想不明白,金掌柜并非是什么大忠大义之人,可他寻不到舆图,竟然把自己送进了官府,还要求官府寻舆图。
她眼下只愿这舆图之事莫要牵连到宝斋。
沈洲夜里没有回王府,东福提前回来告知了一声,然后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世子妃......世子让您明日别出府了。”
宋南枝见他神色不对:“怎么了?”
“有一桩案子牵涉了宝斋,世子已经派人去宝斋将那掌柜抓来问话了。”
“因为舆图?”
东福没想道宋南枝会知晓此事,遂也不隐瞒了:“舆图之事圣上大怒,所以让世子在查,那报官之人的口供里说是宝斋卖了舆图,这才牵连上的。”
宋南枝紧了紧手,应了东福,让其退下。
见宋南枝神色平静,春杪却吓得一脸惨白:“姑娘,这转卖舆图罪可大了,世子如今又知道这舆图是安伯转出去,可怎么办?”
没人能猜到那副画就是舆图,宋南枝当时也只是隐约觉得不对,直到金掌柜来说时方才知那当真是舆图,可也为时已晚。
这舆图只是退还回去,连手印字据都还未落下,转卖罪本不该落不到宝斋的头上,可坏就坏在只要入了宝斋,又无人作证的情况下,便也一时洗不清。
如今安伯被抓去了问话,宋南枝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宝斋终究是她的,安伯也只是每月拿银子帮工,牵连无辜旁人,她心里过意不去。遂换好衣服,叫人备马车去北玄司。
可到了北玄司,沈洲却没有见她,只让东福把她给送回去。
“世子妃您还是别插手此事了,那宝斋掌柜是纪府的人,您这般去求情,不是要把自己给卷进去吗?”
“我并非是求情,此事与安伯无关,皆是我的主意。你且去告诉世子,他若有疑问,我能解答。”
东福听得糊涂,明明那掌柜承认宝斋是纪府的,怎么又成了世子妃的主意了?
他一时拿不定。原本宋南枝来北玄司沈洲就不高兴了,若将此话再传过去,如何了得?
遂只能先把人稳住了:世子也只是按例把人叫去盘问,并不用刑,世子妃您只管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