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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沈洲看着面前的人。
在被自己误会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以为她会像先前那样生气,却没曾想到她眼下的神情态度竟然是如此温和,好似真的都不在乎了。
心计利用之言,他确实说了很多次。
但也因为先前她为了纪家便能使手段来威胁她,落水一事便也先入之见了。加上成婚后她性子又是如此,需要自己时便与他多说几句,用不着了又着实淡漠冰冷。也怨不得他会有如此想法。
沈洲敛了神色,又道:“舆图一事已经结案,宝斋想或能解封。”宣帝突然松了口,想必已经不打算追究。
宋南枝捏紧了手指,往最不愿意的地方问道:“世子总不会是因为听见了孙远的话,觉得愧疚了,便对我生了同情?”
沈洲惊讶她会有如此想法,脸色稍沉:“能与本世子做交易之人,本世子用得着同情吗”
然后转移话题:“既然宝斋只是个误会,你又何须如此记恨?”
轻描淡写的“误会”二字,宋南枝听来觉得有些可笑。沈洲是何人?他是北玄司的指挥使,他若公正办案,便该是查明后再判定。可他执意认为自己与纪护野有不正当的关系,毫无理智的就将宝斋给抄封了。这与误会有何干系?
“世子此言的意思是若当时相信宝斋是我的,便会会放过了吗?”
也不会的,沈洲才是那个心计深沉又可怕之人。
果然,他沉默地望着自己,并未答话,直接默认了。
宋南枝不想纠缠,也直言道:“我嫁给世子,不过是图世子的权势与瑞王府的权势,现在我不需要了,没道理还回头”反正他从未信任过,索性承认了,好过继续纠缠。
沈洲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这是过河拆桥,打算一脚把本世子踢开了?”
宋南枝并不否认:“我爹已经从诏狱出来,我三叔不日要远赴边关,确实不需要世子了。”
宋家如今与太子相互依赖不可分割,沈洲帮与不帮,太子都会出面。
她知道沈洲不至于愚蠢到再反过来报复宋家,一来他本就是在暗中帮助太子,所以不会如此做;二则如果他针对太子的人,必然会惹来宣帝对他的猜忌,而他沈洲,一直忌惮于此。
如此过河拆桥,沈洲只能暗自吃了这亏,而毫无威胁。
沈洲也确实被哽了好一阵。
果然朝夕相处后,把自己后脖颈毫无保留的给递出去了。
宋南枝看向他:“世子请回吧。无要紧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免得遭人误会。”
月色落在那张容色难寻脸上,轮廓柔和动人,奈何出来的话却是冷漠至极。
沈洲被她这决绝的模样激惹到了:“你不是胆子挺大吗?怎么又怕上了?”
此话分明是在嘲讽,可那神色却莫名认真,宋南枝挪开视线,劝道:“世子是天家贵胄,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世子不必浪费辰光。”
沈洲从她话里分析出另一层意思:话说的如此得体,似为他考虑,实则压根就不是在意的。遂自答道:“既然你都不怕,本世子又怕什么。”
“......”
宋南枝实在不知道沈洲今日来是何意,没了耐心,提醒他:“世子,我们已经和离了。”
沈洲不想再听见此话,沉了脸色,语气里也起了几分不快:“过河拆桥,就别妄想着能轻易和离了。”
言毕,他便转身朝外行去,落下一句:“宝斋的东西一件未少都在北玄司,若无人认领,便只能烧毁了事了,你自己看着办。”
宋南枝怔愣在那,面色冷白。
宣帝的意思是若沈洲同意,婚事方能作罢。
她适才如此激言,沈洲都不愿和离,果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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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回去时一路默言,倒是刘太医尽职尽责,将给两人诊脉的情况都详细说了一遍。
“宋大人的身上的伤多修养些时日应无大碍,但是腿到底是小骨碎裂,在狱中也不曾好好修养,想或没有从前那般矫健了。”
今日中秋,刘太医本也在与家人团员,奈何被沈洲突然唤走,说是要去宋家问诊,还特意嘱咐一定要给宋南枝也诊脉。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瞧不出来沈洲的心思,所以尽职尽责的又汇报了一番。
“世子妃的身子也并无大碍,在王府时就已经诊过了,怀子嗣是绝无问题,只是多补补气血巩固一下总是没错的。”
沈洲缓缓瞥了一眼,然后笑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