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 / 2)
秦牧接住气息微弱的白云飞,他没有听到白云飞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收紧手臂,将白云飞牢牢抱在怀里,心脏微弱地抽搐,心疼、酸涩、恐慌以及怒气纷纷涌上心头。
白云飞摸着秦牧的脸的手软软地滑落,在半空中被秦牧抓住,紧紧包裹在他手心。
白云飞有些贪恋这种的温暖,她竭力想看清秦牧的脸,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直到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秦牧这一瞬间杀人的冲动到达顶峰,眼神幽深得可怕,全身都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尤瑶迦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不敢和此刻的秦牧说话,就在这时,密室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五皇子,久违了。”声音浑厚,但是还带着刚刚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尤瑶迦怔怔地朝那人望去,依旧是记忆中威严又慈爱的模样,尤瑶迦眼泪一瞬间决堤,“爹!”
时间一晃三日过去了,正在下着一场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青灰的屋檐上,顺着雨霖铃滴滴答答落在青砖石瓦上,尤家笼罩在一片青蒙蒙的色调中。
尤家家主尤道成醒了,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整个青州传开。
商会中的人心思各异,但都无一例外给尤道成发了拜帖。
但奇怪的是,尤道成醒来后既没有管尤家的事,也没有管商会的事,谢绝了所有拜帖闭门不出,据说一直守着一个小姑娘。
谣言喧嚣尘上,都说那姑娘尤道成的私生女。
潮湿的水汽混着青草香从窗户缝中飘进屋内,白云飞躺在床上,神色安宁平静,像是陷入一场美梦,丝毫不受外界的打扰。
相比起白云飞那边的从容平和,隔着一道屏风那一边,气氛却剑拔弩张。
秦牧坐在桌前,脸色冷得吓人。
白云飞已经这样昏睡了三天了,回想三日前白云飞在密室之中给尤道成疗伤,见到那冰棺之后,她一直心神不宁,这才导致了后来她走火入魔。
若白云飞只是单纯地走火入魔,虽然对身体损害极大,t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保住性命都成问题。
当时白云飞意识到自己失控之后,并没有选择停手,而是自杀一样调动起全部的真气,猛然加快了给尤道成疗伤的速度。
最后还剩下一剑之力,她又马不停蹄地冲出来杀了那个杀手,那还是白云飞第一次杀人。
秦牧现在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待在尤家,全是因为他怀疑白云飞和尤家的关系匪浅。白云飞一直心心念念找家人,秦牧莫名不想和疑似白云飞家人的人翻脸。
秦牧自认为他已经很给尤家面子了,但是落在他人眼中,秦牧的表情臭得要死,像是下一刻就会直接一把火烧了尤家似的。
尤道成坐在秦牧的对面,尤瑶迦和尤之陵站在尤道成身后,面面相觑。
他们二人那日也负了伤,但是比起白云飞的伤势,他们俩那点伤口,连擦破皮都不算。
尤道成叹了一口气,“你们一定在密室之中见过那具冰棺了罢。”
他还敢提?秦牧当即出言讽刺,“那么大个棺材,我们难道眼瞎了?”
尤道成被秦牧的话一噎,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皇子还是和当年一样爱开玩笑。”
秦牧懒得再理会尤道成,只是环着双臂,一言不发地望向白云飞那边,他似乎能透过那扇屏风,看见白云飞安静的睡颜。
尤道成自知五皇子还能够坐在这里听他说话,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于是他不再做无谓的寒暄,直奔主题,“那冰棺里的女子是我的妻子,她叫木紫鸢,她有一个孪生妹妹,叫木茯苓,云飞应该是茯苓的女儿。”
秦牧早有预感,白云飞多半和尤家有点关系,只不过是关系亲疏的问题,故而没有太大反应,但是尤瑶迦和尤之陵就震惊了。
尤瑶迦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爹,“那这么说,白云飞岂不是我们的表姐?”
看着他爹淡淡摇头,尤瑶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他说,“云飞应该比你和之陵小几天,她是你们的表妹。”
尤瑶迦身体彻底僵硬了,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白云飞,而是因为她哥啊!
尤之陵这两天日日跑来看望白云飞,虽然每次都被秦牧轰走,但是那势头丝毫不减,反而越挫越勇。尤瑶迦心里门儿清,他哥绝对是认真了。
想到这,尤瑶迦呆呆地转头,果然,尤之陵已经傻了,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这是一个暗恋不成反成兄妹的故事。
尤瑶迦心里再次替尤之陵默哀,她哥的情路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