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2 / 2）

也是经过剑灵的提醒，秦牧才想起来，当初他们从蓬莱逃出后，无相剑的剑灵主动消散，化作点点灵光，为那次上岛的人修复身体。

秦牧的身体内就有无相剑的灵。

只不过圣女也上过岛，她的体内应该也有灵，为什么眼前这个剑灵似乎只注意到了他。

秦牧含糊道，“我曾被另一方剑灵所救。”说罢，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是谁？”

“我名太阿。”

原来是太阿剑，秦牧恍然大悟。

据传，太阿剑是一把天生地养的宝剑，并非人为所铸。此剑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待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太阿剑自然会现世。

像始皇这样的千古一帝，天命所归之人，能够得到宝剑太阿，的确不足为奇。

秦牧只稍稍讶异，很快就归于平淡。按照无相剑的剑域来看，剑中的时间流逝和外界是不一样的，秦牧想着陈老头还在外边浴血奋战，于是不想再和剑灵纠缠，开门见山地问。

“你召我来到底是干什么？”

“请告诉我，那个灵，现在在何处？”

秦牧一噎，难得无语。

明明刚才他与这个剑灵还在争锋相对，他身上还带着剑灵打出来的许多伤口，结果下一刻人家就客客气气地向你请教，甚至还用了“请”这样的字眼。

秦牧稍一停顿，很快面上又恢复波澜不惊，“那个灵为了救他的主人已经消散了，但是她主人病的太重，需要太岁肉才能救命。”

剑灵绝对不会自己的主人，秦牧这样说其实是在进行情感转移，无相剑灵和太阿剑灵都各侍其主，他们其实更加能体会这种感情。

太阿剑守护始皇千万年，无相剑镇压太岁千万年，他们两个的共同点太过明显，足以见得这两个灵性情必然极其相似。秦牧刚才说的话，会很轻易地让太阿剑灵产生共情。

而且剑灵大多不谙世事，说白了就是很单纯，秦牧想，说不定还能从太阿剑灵这里套出话。

太阿剑灵听到秦牧的话，沉默许久，久到秦牧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剑灵却突然开口。

“你身上有灵的气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是你们必须立刻退出去，休得再打扰陛下。”

秦牧刚想再说什么，周围的世界突然开始坍塌，下一刻，他又出现在了刚才的墓室里，他还站在那副画前面，画上依旧是一个拿着剑的人。

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秦牧的错觉一样，秦牧脑子昏昏沉沉，身后突然传来陈老头的声音。

“小秦牧，你看什么呢？”

秦牧猛然回头，陈老头好端端地站在他身后，圣女和两个小道士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还有那群泥俑，依旧整齐地站在他们身后，好像刚才那场厮杀全是他的错觉。

秦牧眸色复杂，这就是剑灵的力量。

陈老头见秦牧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秦牧，你怎么了？”

秦牧默不作声，良久，他下定决心，说：“原路返回。”

如果刚才的一切是剑灵在警告他，说明他们只有打过太阿剑灵，才能继续往前走，这根本不可能，再次贸然前进只有死路一条。

秦牧打算先出去，再想办法另辟蹊径，一定还有别的路可以绕过这个地方直达主墓室。

但是圣女听了秦牧的话之后，脸色瞬间一冷，“不行！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怎能甘心放弃。”

太阿剑灵还在这里看着，秦牧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他淡淡扫了眼圣女，径直转身往回走。

你想送死，别拉上别人。

陈老头心知秦牧不是临阵退缩的人，他虽然不知道秦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立刻转身，跟着秦牧往回走。

两个小道士显然也觉得跟着秦牧比较靠谱，二话不说赶紧往回返。

圣女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背影，手指死死握紧，青白纤细的血管在惨白的手背上格外明显。

圣女的瞳孔开始一圈一圈朝外扩散，瞬间占满整个眼球，看不见一丝眼白。

“我说，谁都不准走。”

突然，陈老头神色痛苦，连站都站不住，先是半弯着身子，后来又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我这是怎么了，小秦牧快救救我，我要疼死了——”

陈老头转眼间就气息奄奄，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身上直冒冷汗。

陈老头感觉身体里好像有只小虫子爬来爬去，他试图用内力把这小虫子碾死，但是别说碾死了，他才轻轻一碰那小虫子，自己的身体就痛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