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2 / 2)
秦牧也想知道怎么办,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小道士,“还能怎么办,等死呗。”
说话间,秦牧已经放下了陈老头,扶他席地而坐,后背靠在墙上,借机附到陈老头耳边低语。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一会儿我会想办法把这扇门弄开,我拖住太阿,你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切记,千万不要回头。”
陈老头耳朵微动,显然把秦牧的话听进去了。陈老头还没见到白云飞的无相剑,就先见到了同样有灵之剑的太阿,也算不枉此行了。
但是要他去帮秦牧打太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阿散发出的气息恐怖如斯,他就算是没受伤,太阿碾死他也容易的像碾死一只蚂蚁。
那可是灵,肉身凡胎怎么可能敌得过,除非人家自愿,否则,能打败剑灵的,只有另一个剑灵。
秦牧要和剑灵对上,只有死路一条,陈老头到底还是惜命,他才不想陪着秦牧一起死在这里,但是总归良心有些过不去。
陈老头闭着眼睛,他现在太虚弱,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恢复力气,他在心里默默对秦牧说了声抱歉,同时,陈老头也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把剩下几个人平安带出去,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太阿慢慢朝他们走近,身上的冷气能冻死人,秦牧察觉到他来了,神色平静地起身,对小道士说,“你们看好他俩。”
说罢缓缓上前,在离太阿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直视太阿。
“是我破坏的皇陵,和他们没有关系,我留下来,放他们走。”
太阿神色不变,像是在看秦牧,又像是在透过秦牧看什么东西,“我说了,你们都得死。”
说罢,太阿举剑朝秦牧劈下,滔滔不绝的剑意无孔不入四面八方,秦牧避无可避,只能硬抗下这一剑。
这一剑速度极快,还没让人看清就结束了,剑意四散,太阿站得地方依旧变成了一片冰原,秦牧脸色惨白,嘴角缓缓淌下一行血。
输人不输阵,秦牧面上还强撑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但是其实快疼死了。不过他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阿并无杀人之意,不然他现在已经是剑下亡魂了。
剑灵一定是冲着他来的,秦牧想不通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是值得堂堂剑灵图谋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必须先把己方拖油瓶送走。
秦牧一把摸去嘴角血迹,眉梢高高扬起,似乎没有什么能把他打败。很快,秦牧就有了动作,率先对太阿发起攻击。
太阿只守不攻,几个来回下来,秦牧更加确定,太阿留着他的命一定有其他用处。
秦牧一边朝太阿那张不悲不喜的脸上打去,一边在心里暗暗感慨,是他之前想错了,什么剑灵不谙世事,都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恐怕只是想单纯与不想单纯的区别吧。
很显然,眼前这个太阿剑灵就是后者。
秦牧一直在引着太阿往出口那道门那边走,只要太阿出手,就算是千斤重的石门也和豆腐块一样,不堪一击。
太阿同样也清楚秦牧在想什么,配合着秦牧往石门那边走,两个人都是在心照不宣地做戏。
虽然是戏,但秦牧身上的伤可一点不假,他身上遍布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秦牧苦中作乐地想,这个太阿还算有点人性,没打他脸。
要是毁容了,他都不好意思再回去见白云飞了。
太阿看出了秦牧在走神,太阿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分心,最后,太阿把原因归结于自己不是人类,无法理解人类古怪的行为。
秦牧感觉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太阿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他打死了。
秦牧刚有这个念头,太阿直接一掌打在他胸口上,秦牧直接被打飞,狠狠撞到了那道关着的石门上,厚重的石门都被一震,秦牧清楚地听见了他肋骨断裂的声音。
秦牧再不复优雅贵公子的模样,像是跌入凡尘的月亮,凌乱不堪半跪在地上,几乎成了个血人。很快,他脚下就聚起一滩血水,但是很快就被太阿身上的寒气冻结成冰,在光下,像是浓郁深邃的红宝石。
圣女听到动静,强撑着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现在秦牧这样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圣女害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但看着秦牧沾满尘埃、狼狈不堪的样子,圣女心里却隐秘的、病态的开心。
然而太阿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在秦牧倒下的瞬间,他一剑横扫向秦牧。
这一剑似有千军万马朝秦牧袭来,秦牧瞳孔皱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旁边一倒去。几乎是同时,剑气“嘭”一声打到石门上,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石门瞬间碎成一块一块,朝四面八方炸开。
秦牧的眼皮极重,像是灌了铅一样,他竭力想要睁开,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慢慢合拢,在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陈老头他们飞速从石门离开。
陵墓里暗无天日,不知春秋,但其实此刻外面是正午时分,烈日当头,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尤家,尤瑶迦被祝淮叫走之后,白云飞便独自一人留在静斋,她心里着急,但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