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2 / 2)
说话间,秦牧拽过一个干净的小瓷盘,将瓜子细细剥离出来放在盘中。
白云飞一眼不错地盯着秦景舟那边的动静,“看见那边的花船了没,瑶迦和给她伴舞的舞师们已经在船上准备了。”
秦牧剥瓜子时抽空看了一眼白云飞,发现她还在盯着秦景舟,即便是知道事出有因,但秦牧还是不由吃味。
秦牧冷哼一声,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挪开视线不再看。
又过了片刻,秦牧状似无意,轻轻推了推白云飞的胳膊,成功将白云飞的视线吸引过来。
“看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谁和他有勾结?”
说罢,秦牧正巧将最后一颗瓜子剥完,放入盘中后,秦牧将装满瓜子的小瓷盘推到白云飞手跟前。
白云飞皱着眉头,随手捏起几粒扔进嘴里,边吃边说,“一个都没有。”
秦牧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都是久经风霜的老东西了,怎么可能会把心思写在脸上。
“今天晚上必然不会如此风平浪静,给尤前辈下毒的人,一定会在今夜露出马脚。”
白云飞也同意,谁不想让花神会顺利过去,谁就是罪魁祸首,至于秦景舟,秦牧怀疑他和商会里的人有勾结,故而白云飞才自告奋勇要看看这群人见面时的反应。
白云飞吃得津津有味,她发现商会里那几个掌家人,除了义父之外,其他的身边都带着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在为秦景舟敬酒之时,那群姑娘就眉目羞怯地看着秦景舟,眼神都能拉丝了,甚至无意间与秦景舟对视一眼,脸颊上就泛起红晕。
白云飞啧啧称奇,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吗。
她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而是不相信在这种环境下的一见钟情。
秦景舟其实论长相,远没有秦牧扎眼,奈何身份高得离谱,要是被秦景舟看上了,那可等于嫁入帝王家,这是普通士民阶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难怪她们会如此了。
秦牧见白云飞起了兴致,也不欲打扰她,只是给她嘴边递了一颗黑紫的葡萄。
白云飞看都没看一口咬下,唇瓣轻轻夹住秦牧的指尖,下一刻便咬走了葡萄,只留下一阵温软的触感。
电流顺着指尖一路向上蔓延,秦牧猛然收回手,指尖在身侧搓了搓,白皙的耳垂瞬间就红了。
这回秦牧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白云飞立刻就发现了,她急忙转头,“我咬到你了?没有吧?”
白云飞一边询问,一边探出身子,越过小方桌去抓秦牧的手,但秦牧这次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让白云飞拉他的手,两人纠缠间,一道声音在白云飞身后响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云飞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卫嫣苒。
这时白云飞才突然想起来,卫嫣苒是卫家的嫡长女,但是刚才在卫家那群人里面,一直没有见到卫嫣苒的身影。
卫嫣苒在这里看到这兄妹俩,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上次在玉春楼,她有意在秦牧面前展示自己的财力,没想到却被尤瑶迦搅和了,还白白花了一千两银子,回家后卫慈还因此骂了她一顿,冷落她至今。
卫嫣苒心气高,硬是不肯认错,于是卫慈今日甚至没有带卫嫣苒在高阳王秦景舟面前露脸。按照他的话说,他还怕这个逆女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贵人,连累卫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卫嫣苒心情阴郁,一回首居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她还以为看错了,走近才发现,真的是他们。
“秦牧可是你哥哥,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拉拉扯扯,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了!”
卫嫣苒已经把一切都怪到了白云飞头上,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父亲责罚,她顿时将为什么白云飞和秦牧会出现在这里抛诸脑后,此刻故意大声指责白云飞,就是想让她难堪。
卫嫣苒的声音极大,周围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都看好戏一样,将视线落在白云飞和秦牧身上。
秦牧脸色一瞬间阴沉,他冷冷擡眸,正准备起身时,手臂突然被白云飞按住。
秦牧转头,只见白云飞脸色平静,她并没有似卫嫣苒那般大吼大叫,甚至还轻轻呷了一口茶,一系列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甚至还能看出一丝美感。
白云飞今日云鬓高耸,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身着一袭红裙,腰间束以花鸟朝云锦带,显得腰身极其纤细,裙摆从腰际开始一路向下散开,绣着大片的宝相花,庄重之中不乏灵巧。
白云飞四平八稳地坐着,未施粉黛但容色已极尽妍丽,而一旁的卫嫣苒站着,虽盛装打扮,但和白云飞这么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根本不能比。除了容貌,气质更是相去万里。
卫嫣苒想象中白云飞被嫌弃的场景没有出现,这些人反倒是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卫嫣苒当即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