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2 / 2）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发出“嘭”的一声，白云飞瞬间清醒过来，直直朝丹炉望去。

黑袍人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浑浊的眼球骤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黑袍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探向炼丹炉。

白云飞看到，黑袍人从丹炉中拿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药丸莹润饱满，丹香四溢，白云飞甚至能闻到扑鼻的异香。

但是黑袍人狂热疯癫的表情却渐渐凝滞，随后，他凑近闻了闻药丸，脸色顿时变得灰败，即使拥有像假面一样光滑的皮肤，白云飞都能看出他的生命在迅速衰败。

“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的长生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炼好！”

黑袍人愤怒绝望地嘶吼，随后狠狠将药丸扔在地上，正好落到小女孩脚边。

之后，画面迅速一转，白云飞不再置身于幽暗的山洞里，而是来到了一处类似斗兽场的地方，只不过场内的不是兽，全都是一群小姑娘。

这个场地不算大，出入口却有众多药仆把手，只见其中一个药仆下令，让这群小孩子开始。

白云飞还没反应过来“开始”是什么意思，下一刻，这群孩子就疯了似的开始开始攻击周围的同伴。

都是一群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去攻击别人，无非就是相互撕咬，像兽一样。

很快，每个小孩都变得伤痕累累。

明明在t药仆下指令之前，这群孩子还紧紧依偎，雪下得太大，她们衣不蔽体，只能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白云飞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一个极其瘦弱的孩子看上去已经撑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药仆们缓缓朝那个小女孩望去。

白云飞心道不好，立刻道：“别哭！快站起来！”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那个小女孩根本听不见，下一刻，那个小女孩的倒在了雪地之上，口吐鲜血，没了生息。

药仆们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上前，在小女孩的尸体上滴下化尸水，尸体瞬间被腐蚀，化作一团青烟消散了。

其他小孩看到这一幕，逐渐停下了动作，眼中露出庆幸的表情，白云飞不知道她们在高兴什么，直到听见药仆的话。

“今天的试炼结束了，明天继续。”

说完，药仆就鱼贯而出，只留下两个药仆，一前一后，看押着这群幸存的孩子回到她们的住所。

白云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些备选圣女们每天都有试炼，只有每天淘汰一个人，试炼才会结束。

这群孩子日复一日，每天都看着同伴被杀害，同时庆幸死的不是自己，庆幸今天的试炼终于结束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会慢慢习惯这种你死我活的病态的生存方式，直到人性的善彻底被摧毁，人将彻底变成兽。

到最后剩下一个孩子，就是所谓的圣女，究竟是谁想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方式！

白云飞终于能理解那个红裙圣女为什么会那么变态了，她是在这样的艰难刻薄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她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孩子，人性早就消失了。

虽然愤怒压抑，但是白云飞知道，眼下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林雪、沈梦和圣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群小孩子里或许有沈梦、林雪和圣女，白云飞快速整理好心情，立刻跟在这群孩子后面。

她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牢房，对面的牢房还有一群小孩，看上去是刚到玄阴宗不久，眼睛还不像刚才那一批孩子麻木空洞，看到有人来时还会尖叫。

白云飞别开眼睛不忍再看，等到刚刚那批孩子全部被关进牢房后，白云飞才深吸一口气，径直迈步穿过牢门，想要在这群孩子中找到她们三个。

这些小姑娘看上去都是五六岁的样子，白云飞想起之前圣女的模样，格外稚嫩，她原本以为圣女是刚刚及笄的年龄，现在看来，圣女估计比她还要大上个一两岁。

很快，白云飞就在这一群小孩中间发现了两个一直依偎在一起的，牢房里太过昏暗，白云飞看不清，她快速上前，在那两个小女孩面前蹲下，终于看清了她们的脸。

果然是沈梦和林雪。

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紧紧抱在一起，恍惚间好像真的是一个人。白云飞这下真的一点也分辨不出来，到底谁是谁。

白云飞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手腕上有勒痕，这个应该就是被黑袍人放血的那个小姑娘。

牢房内一片死寂，大家都沉默不语，白云飞除了确定谁是被放血的那个之外，也看不出其他东西，于是，她暂时放下这边，转而去寻找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