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 2）

对峙

“你觉得,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虫子快？”

秦牧语气懒洋洋的，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但林雪丝毫不怀疑秦牧的战斗力，她手指一松,打消了杀光所有人的念头。

但林雪的表情依旧阴沉沉的，她没有理会白云飞与秦牧，转而拉住林霄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将脑袋轻轻枕在林霄的手臂上，语气莫名委屈，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霄一低头便是林雪乌黑的发顶,他顿时心软了，甚至不想再理会心底的声音,林霄宁愿就这样得过且过下去。

林霄挣扎良久，犹豫着伸出手，想要拍一拍林雪的肩膀，但是白云飞却不给林霄这个机会,她冷冷出声，说：“谷主，别忘了当年在玄阴宗是谁救了你。”

小时候,如果不是沈梦护着林雪，林雪早就死了,还有林霄,沈梦本来可以袖手旁观，但还是义无反顾冲上去救人,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白云飞都不会给他们掩盖真相的机会。

林霄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慢慢握成拳，他咬了咬牙，抽出被林雪握着的手臂，拂袖起身，背对着她们站到了门前。

白云飞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林霄站得笔直，但其实他的气息紧绷，好像下一刻就会崩盘，他在害怕。

看得出来林霄是真的把林雪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都想为了林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把事情戳破，他也能松一口气，继续心安理得的对林雪好。

白云飞心中一片冰冷，她心生疑惑，为什么总是好人不长命，坏人却过得极好呢？

刚出画中之时，白云飞一直在想，为什么这副画总给她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按理来说，让十一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事情，应该是她被背叛的事情，可是那幅画里根本没有描述多少，甚至连十一单独出现的画面都没有多少，反倒是姐妹之间相处刻画得十分细腻。

起初，白云飞想，或许是十一太看重姐妹之间的感情，即便是惨遭抛弃，但这么多年依旧是思念大过痛恨，但是想起林雪闻到兰花香时的表情，白云飞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林雪对沈梦绝对没有怀念，甚至十分痛恨。

这就奇怪了，白云飞想不通，于是便把沈梦安到了十一的位置上，这样一看，林雪便是谎话连篇背信弃义之徒，白云飞怕冤枉了林雪，便暂且搁置了这个猜测。

直到林霄谷主说出他在碧水潭遇险之事，白云飞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此刻，林雪看着背对着她的父亲，被衣袖掩盖的手已经死死握住，太过用力以至于她的手都开始轻轻颤抖，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一样。

林雪骤然起身，眼神都能吃人了，她指着白云飞怒道：“口说无凭，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就让你给谷中药草做肥料！”

白云飞冷冷勾了勾嘴角，“林姑娘，你应该不知道吧，当年在你在碧水潭遇见谷主和十一之前，十一救过谷主。”

林雪一愣，“你说什么？”林雪下意识看向林霄，林霄听了白云飞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白云飞没有骗她。

林雪惶了一瞬，但仅一个呼吸便冷静下来。

见过又如何，十一虽然心善到愚蠢，但是玄阴宗里厮杀出来的人怎么会毫无戒心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名字，更何况十一十分厌恶这个名字。

那时林雪也是捏准了林霄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才会顶替十一的身份。

事实上，林霄也确实不知道那个舍身救她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只不过白云飞突然提起这个，难不成是想诱小雪上钩？

林霄细微地摇了摇头，白云飞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小雪太聪明了，她不可能会上当的。

林雪的表现也没有出乎林霄的意料，只见她一挑眉，根本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反问道：“是又如何？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那样背信弃义的人，竟然还能去救别人。”

无耻。

白云飞和秦牧心头齐齐划过这两个字。

秦牧当即冷嗤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你不是要证据吗？你可以问问你爹，他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林雪面不改色，闻言没有一丝恐慌，理直气壮地看向林霄，叫道：“爹。”

林霄内心混乱，不知道白云飞和秦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算什么证据，如果他早就知道真相，也不会陷入现在这般两难的境地。

林霄的沉默像是无形的巴掌，直接扇在了林雪的脸上。

林雪的脸上还留着刚才白云飞扇的巴掌印，此情此景之下，显得某名可笑。

秦牧见林霄不理林雪，于是笑着应下林雪的那声“爹”，他笑道：“乖女儿，你的脸怎么了？”

白云飞觉得十分解气，但还是拉了拉秦牧，示意他低调点，林霄虽然不像之前那般相信林雪，但他们俩是外人，林霄更不相信他们。

白云飞拉住秦牧，越过他站到林霄面前，道：“谷主，您就是证据。当年，您羞于说出十一救您一事，但是今天，您必须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能戳穿林雪的真面目，才能对得起真正的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