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新婚(2 / 2)
被威逼成婚,于她而言是奇耻大辱,而今日,是他们最为放松警惕的时候。
刚刚姚姯就听说了,魔煞王也会在场。那就赶趟了,没有什么时刻比此刻更好,便借此将他们一网打尽便是。
沿着红绸一路往里走。背后是肖平呜咽的哭声。
不少邪祟来往于高殿之间,喜气洋洋。
姚姯一眼瞥过去,许多都是曾经在鬼蜮见过的老面孔。
想来不少都是上回逃窜出来后,来投奔魔煞王的。
“你们这儿,现在倒是寒酸的很。”姚姯清点了一下,发觉这里倒不是全部,显然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
不过也可以了,她只要把魔煞王除了,其余的邪祟,庚辰他们就可以收拾。
“神君在打他们的主意?”逯瑾瑜声音放低,警告道:“劝神君三思,你还不是魔煞王的对手。”
“你是怕被我连累,还是怕做鳏夫?”姚姯擡眸问。
逯瑾瑜微微愣了愣,不知道是她哪个字眼愉悦到了他,他微微扬起唇:“今日无论夫人做错什么,我都会保下夫人。”
红毯终有走尽的一刻。
他们的大婚,办在阴森的封印地,乱石横错,没有正常宾客,只有怨气冲天的鬼影和邪祟。
姚姯踏入殿中,脚步稳定。
在见到殿中人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微微眯了眯眸子。
“恭喜逯门主得偿所愿。”一张平平无奇的人脸,伴随着低哑难听的声音,将一个垂暮老者的形象烘托的十分到位。
“多谢魔煞王相助。”逯瑾瑜躬身行礼。
老者坐于上首,朝br/>
逯瑾瑜笑了笑,拉着姚姯站定。
姚姯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你我成婚,拜不了天地。”
……
“疼……姚姯……我疼……”殿中人躺在床上,不停地嘶吼着。
“我错了啊……你别不要我……”
“我再不凶你了……好疼啊……姚姯……抱抱我吧……”
“怎么会这样?”朱獳满头大汗,问一边的旱魃:“不是说情花毒解了吗?”
旱魃也很慌乱:“我解了啊……”
“那他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朱獳摸了摸脑门,“再这样下去,他若死了在这里,姚姯必然会选择鱼死网破,恐怕得把封印地掀个底朝天,你我都活不了!”
“那怎么办?”旱魃道:“是不是因为他是凡人,身体承受不住啊?”
朱獳眼中一动:“我知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水泉倒是有奇效,只是……不大好进去。”
“你说……”
朱獳附到旱魃耳边,一通耳语。
“不行!”旱魃闻言,也紧张地起了大汗。
“万一把封印里那位放出来,那魔煞王就完了!”
当年神官乘黄用一身血肉献祭,把魔煞王完整封印在了涂血之地。虽然他的魂灵永远禁锢在了水渊里,但同时,魔煞王也被一同困在了这里,逃脱不得t。
如今魔煞王终于钻了漏洞脱困,因着对乘黄的忌惮,命人死死守着那处封印,不敢放他魂灵出来。
若是他们去了封印地,不小心把那位的魂灵放出来,那不是把事情闹大了?!几个脑袋都不够他们掉的。
“就把他扔进去泡个温泉,届时你我跟着,哪里会出差错?”朱獳道:“再说了,他一个凡人,早就没有任何记忆了。虽然名为乘黄,与他这老祖宗估计也差了不知道多少代了,哪有本事放得出他老祖宗来?更何况,你放心,我查过,他连自己是乘黄都不知道了。”
“这……”旱魃还在犹豫。
床上的肖平尖利地叫喊一声,身体一拱,脸上已经白的没有血色。哭喊一声:“姚姯……”之后就疼晕了过去。
“若是他死了,你我必然会被姚姯弄死!”朱獳紧张地拉过旱魃:“你不是不知道姚姯的厉害!他活着,是姚姯的把柄,死了,便是姚姯诛杀你我的利器!届时你我连被关进鬼蜮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想清楚!逯瑾瑜此人毒辣阴狠,自私自利,必然不会保你我!他最爱看杀鸡儆猴、借刀杀人的戏码了!到时候,你猜魔煞王觉得是你我价值更高,还是能给他后续利益的逯瑾瑜价值更高?!”
“好。”旱魃听他说完,深觉有理,脸上也坚韧了不少。“去水渊。”
“这就对了。”朱獳一把抱住早就没了意识的肖平,两人急匆匆往水渊而去。“和神君结个善缘,届时万一魔煞王败了,你我还能有个好去处。”
“你原来并不是全心全意服从魔煞王么?”旱魃惊讶。
“你傻啊!现在大乱斗刚刚开始,谁输谁赢还未可知,草率站边,只会死的比谁都快!”朱獳道:“我只想自己活得自在,可不想给谁做替死鬼。”
旱魃点头:“你倒是活得通透。”
两人说话间,肖平脖子间的绀珠紧紧贴在他衣襟内,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两人步履匆匆,一个都没有瞧见异常。
到了水渊地,朱獳好说歹说买通了看守的邪祟。
幸好魔煞王现在的这群手下脑子不行,被他略微一忽悠,就让开了位置。
“魔煞王吩咐,这里严禁其他人进入的。朱獳将军可要尽快出来。”
“好说好说,我就是带着刚来的新人一起来见识见识,泡个澡,很快回去。”
旱魃跟在他边上,两人架着肖平一路往水渊中而去。
进了水渊,朱獳才松了口气,将肖平扔进了浅水中,自己坐于一边休息。
“诶,就把他扔这里行嘛?”旱魃有些纠结。
朱獳摆了摆手:“再往里就是他老祖宗的封印了,我是不敢把他往里放,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放这里正好,又能泡到带着灵气的水,又不会有放出封印的危险。”
“说来,你我现在都做到将军了,若是被魔煞王发现了,岂不是要被他怪罪,说不定还因此降罚。”旱魃还是有些忧心。她是才加入的,虽然被封了个将军的名号,实则她在魔煞王面前都说不上话。
“做都做了。”朱獳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先休息下。”又对旱魃说:“不瞒你说,我一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深觉今日要出大变故。我这是天生的预言能力,几乎不会出错。故而才铤而走险,违了一次魔煞王的令。”
“你是说,今日封印地,恐要受灾?”旱魃眨了眨眼,也有些惊慌了起来。
“大约是。”
他们聊着天,丝毫没注意到,肖平的身子咕噜咕噜在往下沉下去。
而那本来平静无波的水渊,骤然间开始冒起了泡,几乎瞬间,就已经水浪滔天。
“怎么了?!”旱魃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往水中看去,却见那水渊哪里还是水渊,如今俨然成为了一条飞空而起的水龙。
地下金色的封印不停地闪耀着。
肖平躺在水底,没有了呼吸。
朱獳眼皮猛地一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