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2 / 2)
郑九郎一步步走近,“真真,我有事要求你。”
一对上他的眼睛,白梦真就神思恍惚,她一下忘了这人曾对她的打压伤害,心里竟不由自主泛起甜蜜来,“你说。”
郑九郎道:“去城主府的路怎么走?你带我过去可好?”
白梦真浑浑噩噩地点头说好。她一站起身,桌上的戏本就被袖摆扫落地面,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见那戏本上的字竟是翻转的。
这字怎么是反的?
白梦真忽而一阵心悸,她蓦地睁眼,这才发现自己仍在马车内,蒋班主大嗓门还在吆喝,让班底快点,要不然天黑前赶不到驿站。
“原来是梦么?”
白梦真却已经记不清刚刚梦见什么了。她正要继续看戏本,忽然又是一阵困意上头,不由自主又睡过去。
等她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朝歌的戏台上,唱的是一出《神女下凡》的旧戏。
这出戏,讲的是人间帝王与天上神女相恋的故事。
白梦真恍惚记得,自己已经唱过这出戏了,还是在大年夜的时候,当时朝歌一片热闹,好几位城主身边的红人也来看戏了。他们就在台下第一排坐着,都是谁来着?
白梦真正要往台下看去,手中忽然一沉,她低头一看,一册戏本不知何时握在她手中,戏本随风翻开,白纸黑字,都是反的。
白梦真又一次惊醒。
***
东t辰洲,问星门。
郑九郎脸色难看地翻身坐起,他没想到,两年前那么愚蠢的一个女人,两年后竟然这么难哄。
“不对,不对……”郑九郎在洞府内焦躁踱步,“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连续抵挡我两次?”
郑九郎蓦地想起梦中情景。
第二个梦时,白梦真站在戏台上,戏台下空空荡荡都是看不清面貌的影子,当时只要白梦真往进入那几人的梦,可在最后关头,白梦真手里又忽然出现一册戏本惊醒了她。
“难道那是她的命器?”郑九郎思索时,他肩头有一只圆滚滚的粉色小东西缓缓显形,这小东西浑身绒毛,无眼无耳无口,却又一根长长的鼻子垂下来,正他的命器。
他对外称他的命器无法在外显形,不过是骗他们的。
很快,他想到思路,继续入梦。
***
东极洲,朝歌
蔡婆婆晌午时小睡了片刻,醒来的时候对孙女道:“兴盛班答应排新戏了,就那个《城主痛打问星门》那个,不知几天能写出来,咱们今晚先看他们别的戏。”
孙女一边写作业一边回道:“奶奶您做梦了吧,兴盛班搬家还没回呢!”
蔡婆婆愣了愣,竟是做梦么?那这梦还怪真的。
而此时身处奉城的白梦真又一次做了梦,她梦见衙门里的一位吏员上门,说城主宴客,请她去唱一段,只是衙门事务繁忙,请她自己去城主府。
“城主!”白梦真被这巨大的荣幸冲昏了头脑,也忘了追究里头的异样,她甚至没看清这吏员长着一张郑九郎的脸,当下欣喜地往城主府而去。
郑九郎就这么一路跟着她抵达了城主府。那竟是一座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小宅。
堂堂金丹真人,住这么小的地方?
郑九郎跟着白梦真走进小宅,然而进了门,眼前的场景却是兴盛班里头的样子,连城主都是个纸扎的!
郑九郎气了个倒仰。辛辛苦苦半天,感情白梦真自己根本没进过小宅,更没见过城主,她没见过她也不说,自己想象了个小宅内的模样,想象不出就把兴盛班的样子剪了贴过来,这个蠢女人怎么也不想想,金丹真人的住所,能跟一个戏班子一样么?
眼见白梦真开始对着那个纸扎的城主唱起戏来,郑九郎气醒了过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好不容易进入仙门,可不能叫朝歌毁了问星门。”
郑九郎又想出一个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