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三更）（2 / 2）

“选吧。”

死，亦或是供出幕后黑手。

三愿：t“你们生，你们的同伴才能跟着生。”

言下之意，他们若选择死，那前方的八个杀手性命也将被抹去。

漫长的冷滞过去，那位名唤联华的杀手，直直睇着顾绍卿，眼底也只有他一人。本能告诉他，顾绍卿才是那能够做主的人。

“我们供了，也回不去了。”

供了，等同于叛主，他们的下场，仍旧是死。死状，会惨烈过这里十倍百倍。

三愿等人心知他没说谎，人在江湖飘，常有身不由己时。这些人说穿了，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奉命行事。不同在于，他们是自愿的，而他们可能是被胁迫，任务失败，或许等同于没了性命。

话落，是漫长的沉寂。因为找不出解决之法，时局如此，有些人就算武功盖世，也只是一只身不由己的蝼蚁。当权者，想捏死，便捏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绍卿打破了沉寂，“你们可愿跟着我，我顾三在一日，便拼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联华惊了，黑眸瞪大，宛若两颗绝大的铜铃。

这是要他们换主效忠？

顾三？顾家三郎？

“你们是自由的，随时可离开。但在离开前，我要绝对的忠诚和服从，否则--杀。”

顾绍卿想的是，未来若真的接手长汀，他需要有能力之人。这些杀手武艺精湛，虽狠心，但不曾祭出阴招。任务在身，他们仍坚守底线。若卸下他们的后顾之忧，是可以放心委以重任之人。

“你拿什么保证？”

联华其实已经信了，少年的本事他刚亲身经历过，少年的眼神冷虽冷，但是干净见底，他强势到不屑来虚的。但关乎众兄弟性命，即使承诺虚妄，他也想要一个。

对峙片刻，藏于顾绍卿身上的赤冶剑出，于众人的头顶盘旋，剑气，缓慢柔和倾泻，“赤冶，乃我佩剑，诸国兵器榜上从未出过前五的神兵。今日，我以赤冶剑的赫赫声名立誓，若你等与我忠诚，我必还以义气。”

“不死不休。”

他的眉眼冷淡，话音也是，但没人再怀疑他的话。

剑，还是一把绝世神兵，它的名声之于执剑人那就是比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在江湖中，剑和剑主，从来都是最清高的。

联华二人再无犹疑，单膝跪地，“主上！”

谁也不曾想到，一场血腥的杀戮会如此收场。但把伤亡减到了最低，温家灭门一案又有新进展，相关人等皆欢喜。

之后，联华两人去前方和同伴汇合。春药，已经给少女解了，但从火与热中过了一遭，身体虚软，用普通的绳索绑着，他们也无力挣脱。

绳索解开后，联华向联堂等人说明情况，用的是阕歌国的方言。惊疑过后，他们亦向顾绍卿行了跪礼。

顾绍卿：“起来吧，其他的，上了明月楼在细聊。”

都到这了，就陪着他们上明月楼吧。

不想，话方落，身旁的绿衣少女忽然面露惊诧，“你们上我家干什么？”

你家？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少女。

顾绍卿：“明月楼少主羽琼落花？”

少女觉得眼下的走向很是有趣，星眸灿灿生辉，“我娘从未将我的名字公之于众，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绍卿：“少主可知一句话。”

羽琼落花：“什么话？”

顾绍卿：“人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没有公布于众，并不等同于天下无人知晓这事儿。

“你对他们用了春/药。”效力还那样的猛，除了百无禁忌邪乎万分的明月楼，谁干得出这样的事儿谁又有那么大的剂量随便撒着玩儿？

羽琼落花不禁朝顾绍卿翘起大拇指，“相聚即是缘，本少主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三愿跟她比较熟了，相处轻松。听到这话，随即问她，“什么叫陪我们走一趟，你不回家吗？”

羽琼落花嘿嘿笑了两声，影影绰绰间，透出些被抓包的尴尬。

后续的一程再未生波澜，众人终抵明月楼。

不知情的都以为明月楼是幢楼，实则和个村落无异。依山傍水，楼宇林立。楼与楼之前相隔甚远，有些，甚至隔了偌大一片稻田。有了明月楼少主羽琼落花的带领，顾绍卿等人一路顺畅的进了村，寻到了明月楼主羽琼荷影。

那会儿，她正对着盈盈碧波饮茶，时不时拿着小铁锤敲着旧年晒干的莲子，外壳已经硬如石，敲开后莲香浅淡。

她取出莲心，又捡了些莲碎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好生惬意。举手投足，皆是优雅，和羽琼落花的画风截然不同。若不是样貌相似，没人会往两个人是母女上联想。

女儿带来的，什么都没问，羽琼荷影就请来人落坐，随后命侍从上茶。每个人还配了碟和她一样的干莲子，以及一把小铁锤。

“娘亲，这......”羽琼落花想给母亲说说出门耍的奇遇，却被羽琼荷影擡手制止。

羽琼荷影笔直而冷淡地睨着顾绍卿：“赤冶剑主，这么大阵仗造访我明月楼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