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罪过(2 / 2)
“你同我一起去吧。”叶鸢打断他,“本来救他们也是你的意愿,只是我代为做了而已。”
叶鸢带着白卿淮偷偷溜到了居安楼的后门,居安楼备下了一架不显眼的小马车,若是容纳三个人便有些拥挤,于是叶鸢便只带了白卿淮,两个人自己出发了。
乍然和白卿淮同处在这样的一个狭小空间内,叶鸢一时之间还有些别扭。叶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暗暗的紧张感暂且放到一边,认真说道:“阿岁,一会儿到了庄子上你不要露面,还不知道这俩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思,我与你熟识这件事,不适合透漏出去。庄子的厅堂内有一展屏风,你一会儿躲在那里便是。”
白卿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内环境太过狭小,车子上开的窗子被帘子遮挡着,空气中的温度都比外面高上一些,明明是深秋可白卿淮只觉得有些闷热。自己终于又能和叶姐姐这样面对面的相见了。可是自己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吗?叶姐姐为什么会躲着自己?
马车行驶地不慢,路上有所颠簸,两个人都小心着不会因为颠簸碰到对方。许是因为这两个人均精通着武艺,一路上磕磕绊绊却从没有发生过碰撞。
白卿淮看着叶鸢认真地给自己讲着她在丞相府翻查到的信件,讲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停在耳朵里,也暗暗记了下来,可心头仍盘旋着这两日以来的疑问。白卿淮心中苦涩,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叶姐姐多些在意,怎样才能不被她所厌弃。如今的他就像是走在悬丝钢索上的人,虽然还能行走,还有着与叶鸢相见的机会,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山崖,彻底被断了与她相见的可能,绝了钟情于她的念想。
“这个金国的三皇子坦伯特,我们还是要留意一下。”叶鸢说完这些,马车也驶到了庄子上。
叶鸢拍了拍车梁,“到了。”
白卿淮点点头,“好。”
叶鸢跳下马车,庄子上便已经有人过来迎接,叶鸢把要做的事吩咐下去,转过头来对着刚跳下马车的白卿淮道:“今日怎么了?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的。”白卿淮稍稍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叶鸢点点头,转过身去引着白卿淮往庄子里走,边走边介绍道:“这庄子是我和格格开了居安楼以后第二年置办下的,如今瞧着倒是越来越热闹了些……”
白卿淮认真听着,时不时地还应和着叶鸢的话。刚刚叶鸢问他为何心不在焉时,差一点他就要将叶姐姐为何不想见自己这个问题问出口,可是在出口的一瞬间,回笼的理智压下了那几欲脱口而出的冲动,仍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什么。
自己做什么非要亲口听到叶姐姐对自己的厌恶才作罢呢?即使理智上他已经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也许已经超出了事实的范围,可脑海中的思绪仍不停地缠绕,收紧,折磨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好过。
白卿淮躲在了庄子厅堂的屏风后面。叶鸢坐在厅堂中央的木椅上,吩咐身边人道:“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吧。”
单琰琬和那个侍卫一起进了厅堂,进来后单琰琬甚至都没有直视叶鸢,直直地走到这会客厅的正中间,“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俯身将额头触在了地面上,“罪妇单琰琬见过贵人,谢贵人出手相救,罪妇万死不辞。”身旁的侍卫犹豫着,看着单琰琬跪了下去,也跟着俯身行了大礼。
叶鸢眯了眯眼,这单琰琬比她想象中的要爽快得多了。“二位起来吧。”
“谢贵人。”单琰琬同那侍卫站了起来。叶鸢细细端详着,这单琰琬确实有着吸引何甘平的资本,外表瞧着娇弱却不妖媚,眉眼温婉,瞧着便是一副让人心痒的小鸟依人的模样。
“坐吧。”叶鸢指了指下首的两个座椅,“我有一事不明,姑娘缘何自称罪妇呢?”
单琰琬愣了一下,以为上面坐着的这位姑娘不过是想羞辱于她,心下只觉得凄凉。“贵人救下妾身,明知妾身所犯之罪,又何苦再问?”单琰琬原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何甘平看中的本就是她的温婉柔顺,如今是经历了一遭生死,又在青楼那地狱里滚了一圈,倒变得有些无畏了。
旁边那侍卫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叶鸢又看了看单琰琬,什么都不敢说。叶鸢挑挑眉:“我不在场,只是口耳相传的罪过,做不得数。我也只能在这多嘴问姑娘一句,那错处到底是姑娘确实犯下的还是莫须有的罪过?”
单琰琬愣住了。她早就以为这错处已是板上钉钉辩无可辩的罪过了,可如今面前这位救了她的贵人却问她这罪是否属实。
单琰琬咬了咬嘴唇,突然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到了厅堂中央,对着叶鸢复又盈盈拜了下去。身姿曼妙的女人跪在会客厅中央,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我单琰琬发誓,我与表哥没有半分儿女私情,我在丞相府期间一直勤勤恳恳侍奉丞相何甘平,向来恪守本分,若我今日有半分虚言,便叫我不得好死!请贵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