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9(2 / 2)
老头努了努嘴,摇摇头,显得不以为然:“你那个朋友是从之后的世界来的,你不是。”
沈哲一惊:“你见过章云平。”
“前两天见过。”
“他倒未跟我提起。”
老头抬着下巴,有点逗着他玩儿的意思:“那是因为老朽什么都没跟他说过,他,与圣湖无关,老朽才懒得与他废话。”
沈哲苦笑,得,说到底还是自己根正苗红,招人待见。
但怎么听着这老头的话他都觉得不对劲儿,章云平与圣湖无关,但那老头的意思是章云平人正儿八经是从未来来的,他不是,这怎么可能,他分明应该比章云平更先进吧。
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凭空喊道:“丫头,出来吧,把东西也带出来。”
话音刚落,柜子就向前推出了半米,一个窈窕的身影从柜子后头闪出来,将三张照片摆在他面前。
“芸子”褪去艺妓妆容,比他印象中的漂亮许多。只是沈哲没什么心思多打量她的相貌,这会儿他正自身难保,可是六根清净得很,他一向认为,人生在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次就是明白地活着,从来没有过牡丹花下死,当个风流鬼的愿望。
只是淡淡地向“芸子”点了个头,就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照片上,三张黑白照片上的景象有点模糊但还算能看清楚,似乎是风景照,前两张的景物相同,只是一张远景,一张近景,照片中有一汪湖泊,与沈哲记忆中自己掉进去的那个湖很是相似却也不尽相同,形状大小都没有问题,只是多了一条瀑布。看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将照片拿起来仔细观察,放得和脸极近几乎要钻进去一样。
那张照片上是湖畔的景象,湖水极清,但是,清不见底。从陆地到湖底没有一点缓坡,而是一条直直的崖壁,直深入到黑暗的深渊,湖水与陆面平行从远处根本看不出和其它琥珀的区别。
沈哲记得,当年他分明是想把车停在湖边的,但是刹车踩晚了,当时没太在意,觉得轮胎沾点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急刹车,也没用手刹,谁知车轮却在进入水中的那个瞬间腾空了一样,连人带车被卷入了湖里。
他又将前两张照片拿起来,发现不只是湖的形状大小就连湖边的景物也与他记忆中的全部吻合。
“这个”沈哲觉得这就是那个让他来到这个时代的通道,但是他也可以肯定,当时没有瀑布,现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年代才差了百年的光景,一百年的时间要把这么一条瀑布给抹平那得要有多猛烈的地壳运动呀,等这景观被“除名”了,人类说不定也被顺带“清理”了。
老头将照片一张张小心地收起来;“是一个瑞典人在藏地拍的,和你印象里的是不是不一样”
“没有瀑布。我见过的那个没有瀑布。”他管不了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头可信还是不可信,他现在急切需要一个答案,至于是对是错管不了,反正他没有那个本事去证实。
老头看了沈哲片刻,啧啧啧的直咂嘴,心有不甘一样对“芸子”说:“丫头,你看,这小子还是最顶上那层来的呢。”
沈哲越来越云里雾里,脑子里嗡嗡的,连刚才紧张的情绪都被耗没了,什么顶层、底层的,敢情儿这地球还是个电梯房
老头拿出一张羊皮纸,羊皮纸焦黄不堪,明显已经有很多年头了,沈哲朝那张纸上看去,只见上面画着一幅奇怪的画,纸中间画着一条细柱,以细柱为圆心上下分散着九个椭圆形。老头清了清嗓,才缓缓开口:“在我们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里,天神制造了九个世界,由圣湖相连,你所看见的圣湖之所以没有瀑布,那是因为”老头用干枯的手指指向细柱顶端的椭圆:“你的世界在这里,为九个时空的源头,也是我族的祖先最早生活的地方,只是后来,祖先得罪了神明,因而获罪被投下圣湖,永世永代接受惩罚,直到神明宽恕。”老头说到这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芸子”一眼。
“等等”沈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笑出来,首先他绝对不相信什么天神造世,其次:“照您老人家说了,您的祖先还能永世永代的接受神明的惩罚,那就是说,不但他们呼啦一大群人被扔下来没被分散,还一个个的都是神形俱在呀,那为什么我掉下来的时候就人魂分家了”
老头不屑地瞥他一眼,冷哼:“吾祖是天神后裔,况且,以我们部族的习俗,凡被投湖者必以艾草填口。”
沈哲无奈地点头称是:“是、是、在下是凡夫俗子。”心里是明白了大概,原来是要有点东西提神呐。本来他觉得自己是跨越了时间,这么一说,那自己敢情是跨越了空间,这个概念并不超乎他的理解能力,但是过于神乎其神而且是孤证不立:“那照着您老的意思,我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你刚才说的大错就是这个”
老头精明,看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拿这事当笑话,从将信将疑到明摆着就是不信。几张风景照的确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谁也没规定这世界上不会有两个极其相似的湖。“傻小子,你自己也不想想,你现在用的这个身份,是一个本来在五年前就该死去的人,你的存在本来就已经改变了这个次元的次序,这个世界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那你所谓的未来还存在吗如果你真的是一百年以后的人,你的灵魂会没有一点影响吗”
沈哲觉得老头说的有道理却并不是没有漏洞:“但是章云平他”
老头似乎老早猜到他要提这么一茬儿,未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只能说暂时他来自的那个时间段还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但轨道偏差,对以后的改变就越厉害,他现在没事也不能代表他以后就没事。”
“他会怎么样,会死吗”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心中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这是他刚来到这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朋友两肋插刀,如果这是十年以后,他也可以“挥泪斩马谡”,但是这个时候,他是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会,代替他活在属于他那个时代的真正的章云平的灵魂会。”
“那现在这个章云平就是没事了”
“性命无忧,但也不能说一点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