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9 血之城 （其三）（1 / 2）

八万九千九百二十年前，生纪年七十四亿九千九百九十一万零一百一十七年，金究星，依汀大陆，真主教势力范围，硅之城城外的西北部，尼尔拉火山。

“真是走的匆忙……你怎么了，明儿？”

东明壹还感慨着她才没和夏尔和泊尔塞福涅认识好几天，就这么分别了。

“你愿意和他们成为朋友，可以接着交朋友。我只是坚定了信念。”

“他”气喘吁吁，呼出的气都带有怪味儿——硅基森林里吸入了过量孢子和火山粉尘，还无力施展神火。而姐姐这个“灵族之耻”居然神火都用不好，根本没法治疗弟弟。

“他”再一次倒下了。“明儿！”东明壹慌张地摇晃着“他”，毫无医学知识的人是最可怕的，她边哭边想办法，连泪水都在燃烧。其实泪水都可以救命的，但是东明壹对于灵族治疗的知识匮乏真就差点害死……害不死“他”，半块长生不老石可以保证一个人一直存活，保持完整，大脑受损修复时都是活的。

东明壹无计可施，她非常担心。对了！热量！有温暖的地方，东明族也会恢复身体。

“他”逐渐苏醒过来，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周围似乎很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

“他”被泡在岩浆里。

“呃？啊……”“他”用神火点燃了自己，成功治好了自己的病。周围的温度骤降，“他”一个起身，身上沾染的岩浆都因为吸收热量变成了漆黑的黑曜石。

“东明壹好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练习三小时的神火！”“他”气愤地掰着身上的黑曜石片，然后穿上衣服。

“明儿……你没事真好……我能不练吗？”东明壹把脚从熔岩湖抽了出来，这里确实很暖和，这是仅限东明族使用的温泉。

“不行！”“他”看着姐姐的脚上结满了黑曜石，这些岩浆还保留着流动的姿态。

“真是笨蛋一个……无聊的时候，不许耍剑，听我讲课。”

两人因为泡在温暖舒适(仅限东明灵族)的岩浆里，“他”和姐姐的双手都在发着灵族的能量光芒。不过，姐姐的双腿也发着光——这更加证明姐姐进攻方式是力量型的。而“他”没有双脚发光，估计是运动不够，或者是没把自己的力量用在加强身体素质？不知道。

“他”对自己也尝试用神火加强自己，双脚这种末端的地方果然也发出光芒。感觉，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脚跳上一棵参天大树的树顶也不为过。

前往硅之城吧，寻找任何有关创造神杖的一点讯息。

从西北边进入，边上有一家蛋糕店，叫做“真理蛋糕店”。“他”看着姐姐闻着蛋糕的香味儿，死死地盯着橱窗，那就买吧。

“定制？”“他”听到这个词就兴奋。“如果味道不错，还会成为永久菜单？”

“小年轻娃子，你说得对哟~”店老板高兴地说着。当“他”问起了老板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和难吃的糕点时，老板是这样说的：

“没有差的菜，只有差的厨师！”

这句话让“他”瞬间燃起了做饭之心，在这边打一段时间工也不错。硅之城的情报也可以打探一下，毕竟已经知道真主棍的确切位置，也要知道一些万学教和真主教的信息，防止出事情。

顺便让这个“傻乎乎”(明明是你太聪明，东明壹生气地捏着弟弟的脸)的姐姐学点厨艺技巧，别只会一个劲地做烧烤。

申请打工几天，成了，工资是一天两银花，包吃住。

早上，“他”注意到了很多犯困的客户。他们都“制服革履”，很明显，都是上班族。现在算是冷战，家家户户都会有一辆车，一台电冰箱，一台接线电话，还有电报机。对了，还有一台肥大的港冬——这样才能看节目。

“最近有好多机械族的女性失踪啊……真是忙得焦头烂额……老板，我要一杯不会暖，并且提神醒脑的饮料！”一位浑身冒热气，看上去是真主教警察的人来这里买一杯提神饮料。

“尝尝看。”“他”端出了一个冰杯。

“哇！大冷天吃冰的！果然能提神，真有你的……诶？怎么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这么努力呀？”

警察先生摸了摸“他”的脸，这是金究星关心别人的一种肢体手语。“嗯，我要赚钱去首都旅行，我是外星人。”

“看上去是土破星的呢……头上还受伤了，居然有疤痕啊……”警察和“他”聊了起来后，“他”得知了三件事情：

第一，万学教的全球通缉令在真主教不生效，但是真主教的联盟人员和真主教的所有人都想抓住这个杀了教主的“圣女”。

第二，首都依塔司锭很好去，几张船票，身份证件，搞定。参观首都大教堂，谁都允许，而且金究星真主教教会欢迎所有人来信仰他们。而且信仰者还可以接触真主棍，观看“神迹”。

第三，最近的失踪案，都有可能沾染非法贩卖。机械族的一些仿生人女性是主要失踪对象，或者说……有些人，在寻找一种更“高等”的机械族，就是半机械族——一种机械族的“伪人”，身体只有一部分是机械，其他的和肉体无异，准确来说，是“生械人”？反正和火蓟星的科技有关。

总之，让姐姐小心些，因为相传“生械人”的双手和双腿，正好都是晶体的透色。这和灵族使用魔力时变成的模样差不多。

硅之城很大，算是真主教的重点城市。因为这里只需要一小会儿，因为硅之城的地理条件，虽然处于内陆，但是临近替丁港的同时，距离夺博大陆、安西瑞克坦亚大陆、犹达克大陆和末吉大陆都很近，还有真主教的一块名为“瑞亚”的大陆也很近——战略重要性很强，而且有着大量的矿产和四面八方的人才聚集。不过，金究星的大陆除了夺博，其他都是呈现月牙状——毕竟金究星被星球毁灭器这类强威力武器给轰过，被轰的中心就是夺博大陆。也因为轰炸，才形成了这种“波浪大陆”。

而且……硅之城，有着非常多的防空洞。据说是以前真主教对抗万学教的战斗机轰炸时修建的，结果在挖防空洞时挖到了石英矿脉、紫水晶矿脉、黑曜石矿脉……都是二氧化硅矿石，以及金究星最出名的硅铝矿——“红石”。它是一种铝硅电压石，含有三价铁导致变红的。

“明儿，你看看这块红石漂亮吗？”真没想到才过几天，姐姐就买了一块红石。“他”其实还想着把这些矿石拿来做药物研究。

“姐姐居然会戴首饰？跟你学会做饭有的一比……”“他”低头做甜点的样子，看也不看一眼姐姐有没有戴首饰。然后，红石这块硬度比刚玉“软点”的石头一下子重重地磕在了“他”的头上。

“首饰……我就不该考虑给你生日礼物的……”东明壹气愤地把红石撇在一边。这块红石是一块去干净杂质的、未切割的原石。

今天……永夜五十了。这么算下来，姐姐的生日是黑星季十八日，可这里是金究星，比木恒星一个季多了十二天。

但是，这块红石很独特，或许是没有提纯，在灯光下发红，但是在神火的光芒下变成了绿色。不过，是很分明的变成绿色，半块变绿，半块还是红色。

“他”不好意思向姐姐道歉，便把“红石”收好，等下班后再研究。

在木恒星，激汞矿这种液态矿石可以用作化学药物的增强，而且在加入魔法相关植物后，往往很多矿石的性质发生改变，激汞也是其中之一。

“他”下班后，看着手里被祖传钻石刀一分为二的红石和变色石(“他”发现这是因为地质作用而正好将两种矿石拼接一起的混合矿，红石和变色石成分比较接近)，然后对红石释放一点电能。

红石瞬间发亮，照出来的光又让这块变色石变成了绿光，真是多么优美的物理学。通电发光的石头可不多见，不过是魔法电，“他”还没试过物理的电能呢。最关键的是，这“红光”其实应该是蓝色光。毕竟这是一块硅铝宝石，又能压电，又会发光。

窗外飞过了一群极速飞行的影子，是机械甲壳鸟。这种亮蓝色黄眼睛的小鸟与银白色的机械虫共生，是碳基生物和机械生物的共生生物。每一只鸟的背后都背着一只机械虫，机械虫保护机械甲壳鸟，机械甲壳鸟则是带它们去各个地方。飞的快，其实是一种求偶行为，一群雄鸟为了得到交配权，在雌鸟的注视下开始加速飞行，速度最快的雄鸟将带着它的机械虫一起，和雌鸟以及雌鸟的机械虫繁衍后代。这种时候，城内的玻璃一块块都无法幸免，被打碎是小事，出人命是大事。

解决方法很简单，在玻璃上刷一层紫水晶膜，这样玻璃会变成遮光玻璃，鸟类就不会认为那里什么都没有，傻乎乎地冲撞过去。

至于为什么提起……“他”给现在被鸟撞到脑袋的姐姐治疗中。姐姐生气打算“离家出走”，刚打开店门，就被飞过来的鸟直接击中了头，然后栽倒在地，周围流出的血还烧起来了。好在，没有人注意到着火，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受伤——永夜就是这种独特的“天气”。

可吓得“他”不轻。这种鸟居然喜欢在冷天繁殖，估计是因为机械虫只会在寒冷的情况下繁殖，因为冷天不容易金属过热，机械虫幼体存活率高，并且它们可以暖窝。至于它们在黑夜里看得一清二楚，也多亏了机械虫。

撞到姐姐的机械甲壳鸟的背后，它的机械虫已经死了。共生的依赖非常重要，在这只蓝乎乎的甲壳鸟找到新的机械虫前，它将会被饿死或者淘汰。

“好可爱的小鸟！这就是‘碎玻璃鸟’呀！”店长拿着手撕面包，搓的细细的，拿来喂鸟。可惜，在五行星系的自然界里，绝大多数鸟类都是吃水果和坚果的，毕竟虫子都和自己一样大，植物资源丰富的地方肉食动物自然也少。

“他”拿着瓶装水银，往里面加入溴水。在搅拌后用神火对瓶底加热，上层的水银变成了血红色，下层的水银变白结晶。“忘记摇晃一下了……”

“你这样拿着水银很危险的！这玩意会腐蚀机械族的皮肤！”店长在一旁还没说完，“他”便开始科普：“我在制药”。东明壹看着弟弟，“他”熟练地制作药物，加入烧碱、荧光素和一些紫碘，当然有加水。然后，再手中用了神水吸温度。

很快，一瓶红彤彤的药物调制完毕，但是调药的气息让店老板差点要把这位药剂师罚工资——店老板虽然是身体耐重金属耐中毒的深渊族，但是“他”的行为真的太危险了。

“他”找了一团柔软的面包屑，沾取药水，均匀涂抹在了蓝鸟撞伤的位置(浓度为10%，外星生物耐重金属能力强)。“要是有乙醇就好了，可惜乙醇是烈性麻醉剂和致幻剂，以及燃烧弹原材料。”

东明壹听着弟弟说出毒品时，她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太低了。

“乙醇？你会做？”店长在一旁拿了一些金条果(一种长满银色金属卷曲丝的水果，大多数鸟类的主食，金究星的常见水果，半径1实，外硬内软，整个水果都是银色的)喂鸟。

“拿几颗蘑菇闷在不浓不淡的糖水里就行，反复过滤。”“他”漫不经心地说完话，发现这只鸟背后的死机械虫上似乎插了什么。

一枚刀片。哪个没素质的混蛋想虐杀动物啊？

“他”把刀片从死掉的机械虫身上抽出，然后开始研究机械虫。姐姐已经睡着，店长在偷偷地研究酿酒——在一个酒精被列为毒品的星系里做这种事情，很常见。私自酿酒其实不会管太严，拿出来卖和显摆那就一定会被抓。

机械虫的切割面里，清晰的“机械血管”，里面有机械血，可以运输氧气给其燃烧能代谢。还有很多金属丝，传递能量，也就是电能。这也是为什么它们机械生命害怕脉冲和磁化的原因——无论是软磁化还是硬磁化，都会严重破坏它们的身体机能。

“他”把金属丝一根根用神火加热接上，然后再连上小机械虫被切断的血管——这种缝合手术可是在医院里学的，“他”一双偏小又细的手就适合精细活。一根根缝合，然后用微弱的电刺激，再施加热量。

毕竟，机械族的大脑和生物体大脑有区别，它们的脑子缺氧缺电只是会陷入短路而烧毁，或者温度不够而凝结导致金属变性。

只需要调整好，就能复活。

“他”此刻非常希望圣上姐姐是机械族。

“嗡嗡~”机械虫抽搐了一下，开始了“肌肉”跳动——机械生物特有的通电修复。启动，全部启动！

机械虫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抱上去——“他”的手腕。“好可爱的十脚兽……”

“他”第一次喜欢上机械生命体。

把机械虫轻轻放回甲壳鸟的背上，甲壳鸟一直失眠，毕竟背后的小可爱不见了。放回去后，甲壳鸟温暖的气息立刻散发出来。

这孩子睡的真香。

看着呼呼大睡的姐姐，“他”摸了摸自己变长的头发。姐姐的头发终究是长的不到肩膀上，系也系不起来(五行星系生物演化特征之一，头发只会长到固定长度)。

这下，又和姐姐不一样了。

“他”摸着自己发光的手指，光芒如同“皮肤鳞片脱落”后，破茧重生般闪亮。这不就是“生械人”吗？

既然睡不着，多查查有关“生械人”的研究。

“火蓟星的血肉族曾经和机械族共同研究科技，生械人是完美的血肉科技和机械科技的产物……放植物军队养的料(木恒星粗口)。”

“他”再次看着熟睡的姐姐。

“他”不再允许，再失去任何珍视的事物了。

“嗯……”东明壹睡醒了，她本能地往前抱了抱，侧睡是她的习惯，这样可以听见地面传来的声音。

冰凉的背，被她抱着。背部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伤痕，但是早已经康复。是弟弟，“他”熟睡在自己的怀中。不让人抱的弟弟居然会让她抱，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