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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小安波卡去祭司堂还银盘。
小骑士斜头打量,小镇祭司在打酒酣,床下全是酒瓶。他看回小姑娘,问道:“蜜汁火鸡吃了吗”
“吃了,爸爸妈妈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鸡,谢谢你,骑士哥哥。”小安波卡眉开眼笑地道谢。
“谁是你哥哥”小姑娘顿时收笑,小骑士抬起一只脚,放在木椅上,勾唇坏笑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安波卡不明白,小骑士的脚用力一踩踏木椅,再配合大喝一声:“你这个蠢货白痴,这么简单都不懂,啊你吃了少爷的火鸡,就得给少爷干活喏,擦干净”
“没、没有布。”小安波卡低着头,虽然难过,虽然伤心,但还是愿意干活赔偿别人那好吃的烤鸡。
“咄,没布用你的衣服擦,蠢驴”小骑士叉腰叫道。小安波卡不得已蹲在地上给大少爷擦鞋,“白痴,谁叫你呵气你个猪,鞋油看到没有蠢货,谁准你用手指这就是刷子,眼睛长哪里”
一个下巴昂天骂,一个低头干活。小安波卡做事一向专心,虽然慢,但出细活,好像把那只小皮靴当成金像一样贵重。渐渐地,小骑士也不吭声。
“擦好了。”小安波卡看着父亲新买的衣服脏成一塌糊涂,眼泪不由地叭叭掉,呜呜。。。这个讨厌的坏人。
小骑士哼一声:“哭个鬼又不是不给钱。”洒出一大把银币,“便宜你了。”
小安波卡才不要他的臭钱,她巴不得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坏人。
小骑士火了,个臭丫头,给脸不要脸,命令她第二天继续来擦鞋。
“我不欠你了。”
“喝,你知道你吃的那只火鸡值多少钱白痴蠢货,把你卖掉都不够还明天,敢不来,要你好看”
五天后,小镇祭司堂。
小安波卡噙着眼泪,蹲在地上用衣摆给骑士少爷擦靴,用其他不行,少爷就是要看她伤心难过才高兴解气。
跟踪女儿的妇人一见之下气炸了肺,挥着杀猪刀冲进去,呼呼地挥砍,大骂:“好你个臭小子,竟敢欺负我女儿,打死你个狗娘养的,死兔崽子,巴拉羔子的,挨千刀的。。。”
小安波卡张着嘴看着妈妈大发雌威,看着小骑士喊着刁民再不住手少爷反手了,妇人啊那个呸,操起祭司堂的桌椅就砸过去,打不死你打瘸你打残你打你吐血给老娘的宝贝女儿出气
做母亲的太凶悍,小骑士逃到祭司堂外,妇人犹不解气,怒气冲天地脚踹祈祷室大门,拎起醉死的祭司,大骂:她准女儿把十铜子、十铜子大把地往这里砸,他就这样照顾她女儿
乒乒乓、乒乒乓,破旧的祭司堂在妇人的怒火中更加破烂,没有一样东西完好,连酒鬼祭司脸上也多了两个鞋印,那是妇人追不到人脱鞋砸的。
大获全胜的妇人把杀猪刀插回腰间,手指一点女儿的额头;“你个傻丫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老实没用的,跟你老子一德性,这不是白给人欺负,亏得有老娘在。。。”
小安波卡咧开嘴,搂着母亲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亲了记:“妈妈,你把大坏蛋打跑了,真厉害。”
妇人也在女儿脸两边分别亲两下,把她抱起来:“来。我们回家。”
“可是,妈妈,我把衣服弄脏了。”
“不怕,回头妈妈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就和新的一样。”
“洗不掉了,有很多油。”
“那让你爸爸给你买新的。”
小安波卡欢喜又犹豫,妇人回道:“你爸爸接了宗大买卖,城主老爷家的,干好了有一大笔赏金。妈妈还给你买皮鞋,哼,以后你就用皮鞋踹那臭小子记住了”
“哦,妈妈,妈妈,城主老爷很有钱吗”
“有钱,很有钱,咱们整个镇,还有那个渔村全是城主老爷家的。”
“哇,那他一定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聪明小乖乖的杯具
小安波卡做完布偶,得父母给的零花钱,她又去找小镇祭司说愿望听故事,这是打从她懂得祷告祈愿时就有的习惯。
查士顿小镇的祭司堂,破旧不堪,主任祭司是个头发乱蓬蓬的人,绣花祭司袍脏得看不出颜色,一天到晚拿个小酒瓶,咿咿呀呀地哼唱什么。
镇民不喜欢这个不正经的酒桶祭司,说他贪杯又好色,警告所有未婚少女远离祭司堂。人们宁可去城里祈愿祷告。小安波卡年纪太小,不能独自进城,她变成祭司堂的常客。
听多小镇祭司的唱调,她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哼,祭司给她逗笑了,改教她唱诗班的颂歌。小安波卡学得很开心,喝酒的祭司固然不好,可是,祭司大人很好很温柔,那就没关系。她喜欢祭司大人,虽然他和她所知的圣洁模样的祭司形象相差甚远。
现在多了个坏人,她记得先侦察一番。
正堂没有人,小安波卡放心地走进去,休憩室那头传来一声哼,小骑士放下手里的书,脚抬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瞅着小姑娘看:“你怎么又来了”
小安波卡心一慌,抱住小镇祭司,贴在他背后,怯生生地打量坏人,小心地把自己干净的衣服藏在后头。
“出去,你打扰少爷看书了”
“这又不是你的地方,为什么是我走我要跟祭司大人许愿你这大坏蛋才不准留在这里,女神大人不会喜欢你这种坏东西”
骑士瞪眼睛,做势要站起来,小安波卡把祭司抱得更紧,却又说:“你、你、要打我,我会叫我妈妈”
小镇祭司拍拍小姑娘的手,让她到祈祷室。
过了会儿,小安波卡发现骑士走了,她开怀地和祭司说心愿,再听故事,祭司肚子里那些神奇冒险总能让小姑娘听得入迷忘我。
“偏心的老酒鬼”
小安波卡左看右看,在屋顶看到被倒吊的小粽子,嘻嘻地咧开嘴,露出小白牙:“好耶,好耶,祭司惩罚了大坏蛋,神圣战胜邪恶,光明、正义、无敌的无敌祭司。。。”她快活地啦啦唱歌。
小骑士哼气,转过头,继续面壁。
太阳落山了。小安波卡不安地看着头上小骑士,扭捏手指头:“祭司大人,可以明天再罚他吗”
小骑士怒得上下抖动挣扎,麻绳左晃右荡,他骂道:“最毒妇人心,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早该让你烧死才好”
“祭司大人,求求你,他虽然嘴巴很坏,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孤伶伶地一个人在白塔,被人虐待,还没有朋友,没有人爱他,所以才变坏的,他很可怜,祭司大人,你明天接着罚嘛。。。”
“他妈的你说谁可怜”
小镇祭司眼睛上瞟,哼笑一声,小骑士静下来。祭司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这是在修炼,中途打断,要前功尽弃。
小安波卡同情地看一眼小骑士,不做声地回打铁铺跟父母回渔村。
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