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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八道”何必达顿时大声反驳道:“当初先父是过世,但是我一直都还活着,你们是看我穷,所以才不想履行婚约”
张员外冷哼一声道:“我也是守信之人,若是我那苦命的何家侄儿真的来了,我又岂会拒之门外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可自给自足,女婿穷一点又有什么所谓。”
“我就是何必达”
“你是假冒的”
两人针锋相对,叶挺秀面色一沉,皱起眉头来喝道:“你们都给我肃静,谁是谁非本官自有公道。此处正在大街上,不适于审案,你二人随本官到公堂,本官会查个清楚”
“且慢,大人”两个人都同时喊道。
叶挺秀见他们两人都犹豫,心中不由奇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到这个时候李员外是知道叶廷秀名声过于强硬,若是到了公堂上更不好攀交情,所以一改前态不愿去公堂。而何必达呢,根本就不想去公堂。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员外出声道:
“让大人在大街上审案是小老儿疏忽了,小老儿舍下就在此处,大人请进去喝杯茶,这件事情容小老儿细细跟大人禀报。”
李员外打的主意谁都清楚,就是想跟叶挺秀攀扯关系。何必达再笨也要挣扎一下,他忙跟着道:“大人,学生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何必达本人。现在百姓们都在这看着,谁对谁错立刻便可明白府台大人廉明如镜,可要为学生作主”
叶廷秀是何许人,坐守顺天府后审过的案件多如牛毛,两个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早已明了,便沉声道:“既然你们都要在这审理,那好,本官就随你们的意思,就在这将案件结了”
李员外见叶廷秀答应,顿时大喜道:“大人里边请”
但叶廷秀摆摆手道:“不用了,在这里就可以了”
“啊,这里”李员外没有想到叶廷秀要在大街上审案,他虽然吃惊,但还是马上堆起笑脸道:“好,好,就在这外边”
李员外忙招呼着家丁从府里抬出桌子、椅子来,桌面上还放着碗清茶。叶廷秀对此也不矫作直接坐在椅子上,衙差两旁站立,就算是一个简易的公堂了。
叶廷秀正要开审的时候,突然另外一群人挤了进来。叶廷秀扫了一眼,当先的是一个年轻公子,模样还算俊朗,从他的身着服饰来看应该是哪家府中的公子哥们李员外却是迎了上去,带着丝愁容的道:
“倪公子,你可来了唉,李家遇到一点麻烦,府尊叶大人正要为我做主呢”
“哦,叶大人也在这,学生倪杰见过叶大人”倪杰微微躬身施礼,他已经考取了今年秋闱的举人,按规矩见官是不用跪的
倪杰叶廷秀已经知道他是何人了这个倪杰便是倪元璐的次子,难道他这次来是想借老子的名声攀关系走路子嘛不过叶廷秀内心对此很是不屑,就算他老子来,叶廷秀也不放在眼内,该怎么审还是怎么审不过这个想法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温和道:
“倪公子此来是为何”
突然在门口撞到叶廷秀,李员外见事情不对,连忙派家丁去倪府偷偷请倪杰过来。家丁早把事因告诉了他,倪杰见事情关系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哪有不心焦的,他连忙赶来就是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决不能让一个冒充的骗子坏了自己大好姻缘。
“学生听说大人正在审案,而案情关系到学生未过门的妻子,是以过来旁听”
“哦”叶廷秀点了点头道:“那既然如此,你在一旁听就是了本官开始审案何必达”
“学生在”何必达听大人唤他连忙应道。
何必达跟倪杰都自称学生,可一个站着,一个跪下,一个俊朗,一个丑怪,真是鲜明的对比,围观的百姓都不断的指指点点。
叶廷秀可没有管这么多,他喝问道:“方才倪说你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快点呈上来证据,否则本官只能将你收监,然后再派人去四川调查了”
“不用看他就是假的”倪杰来了之后,李员外的底气足了很多。
叶廷秀被他这一搅,脸上顿时布满了寒色,转头瞪了他一眼,李员外知道自己多嘴了忙讪讪着退在一边。
见李员外怏怏而退,何必达这才从自己身上拿出另外几封文书来,道:“大人,这几封文书是小人来京之前所卖的房契文书,上头有学生先父买屋的指印,也有学生卖屋的指印,还有里正的画押。请大人明鉴”
叶廷秀仔细看完那些文书后,肯定这些文书是真的,因为上头不仅有新的房屋买卖文书,还有旧的指模,卖屋文书上头的保人跟买屋的保人是同为一人,所以眼前此人是真的何必达,不过他还是问道:“你将房屋给卖了”
“是先父去世前再三交待学生这么亲事,嘱咐学生要按约定之期去迎娶张家小姐。学生因为家境贫寒,根本就不够盘缠到沧州,后来到京师的盘缠都是学生一路行乞而来。”在众多人面前诉说自己的困顿,让这个何必达的读书人很是难堪,最后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叶廷秀却点点头,何必达的回答消除了叶廷秀的怀疑。因为何必达从四川不远千里的来找张家,是否找到是未知之数,假冒之人不会将房子卖掉断自己的后路。而何必达的父亲如此嘱咐他,必是想到何家已经败落,要想摆脱儿子贫困的命运,只能是厚颜跟张家联亲不过何必达的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张家见到何必达如此落魄要悔婚
反过来,从张家的角度来看。张员外肯定是认为何家父子去了四川,两家隔了千里之远肯定不会再有机会联亲了。恰巧倪杰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上门提亲,倪家是京中的大户人家,倪元璐又是朝中重臣,张员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偏偏这个时候何必达突然冒了出来,张员外两相比较下,自然不乐意履行婚约。
叶廷秀想罢,心中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理了清楚,这种嫌贫爱富的案子他也审过不少。他心里哼了一声,转而对李员外道:
“李员外,你怎么解释此人是真的何必达”
李员外也没有想到何必达身上有这些东西,实际上他是知道这个何必达是真的,因为事前在他家的时候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