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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身体灌注元力”和“身体和元力同步”的区别了,当然“精神引导真力”也改变成了“精神真力相互依存”,“血量”和“能量”的概念原来是这么来的说起来却是和苏明海前世的“炼神返虚”有些类似。
所谓炼神返虚,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将神念种子化为空无不然何必突出一个“返”字,直接叫“炼神化虚”或“炼神为虚”不就行了
盖在这一阶段前,为炼精化气、练气化神。因此这一个“返”,返的是精,是自己的身体。说到头,就是元力来代替或转化成物质。
而其下面一步的“炼虚合道”,自然就是身体、精神逐渐全部有能量组成的过程了。
故而练气的人,其实要到炼神返虚这一步,才算是真正走上了修行的正路。
十六、刘鸣桐
接下去一行人,随意说些江湖典故,臧否几个英雄人物。走得并不甚快,但毕竟有着马匹,只大半个时辰,略略行了二十四五里,便觉身上转暖,那种让人阴冷恶心的感觉也渐渐散去,已是出了污浊之地的危险范围了。
路上也经过了两个废弃的村庄,但里面散落了许多碎骨,应该是早已给加文这些人清理干净了。
在污浊之地的时候,虽有草木,但都干硬发脆。同样的枯黄,总觉得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这一出了这个范围,看着路边枯草柔弱的茎叶,虽然偶尔也有被风吹折的叶子,但毕竟上面还留着一丝飘飞的纤维,莫名地就让人觉出一种温暖和生气来。一行十三人,都几乎同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生命的感觉,真好啊。
古承转头将众人环视一圈,道:
“十六郎且看,我家伯爵已在前面的村口等候了”
苏明海抬眼前望:约摸半里地开外的村口大树下,果然站了十余个人。
他可不会就此自作多情,竟然会以为这刘鸣桐是来迎接他这个“小英雄”的。即便是他真是大族嫡系,极有利用价值,也不会让一个魔师得罪自己数年培养的班底,站到冷风中守候。
他心下暗叹,此时已是午时将过,也就是差不多下午一点了。这刘鸣桐却是宁可饿着肚子,也要等候手下这一群四五级的少年战士作战回来。他是有着九十年的生活经历的人,这是真有情分还是一场煽情的戏剧,自是能看得出来。这一群少年却哪有这样的眼力,只怕立时便要给这伯爵给迷的死了也会愿意了。
这一点路程,马匹略加些步子,转眼就到。一行人见伯爵在外等候,皆在三十步外下了马,步行上前。
此处也是一个废弃村落,只得十几户人家,大约是旁边出现了魔物,村民都不敢在此居住,早已尽皆逃散了。这金壶洲地广人稀,老百姓只要愿意做个野民,想活下去倒也容易。
这个地方也因此变成了过往落乌镇的打尖宿营之所,因此刘伯爵一伙人所占的院子常有行人整修,显的极为完好。
刘鸣桐见众人都远远下了马,自己也就不在原地等候,带了六个少年武士,迎了上来。旁边还跟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带了四个随从,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贵族。
粗略一看,这刘鸣桐并无多少威势,四十一二年纪,面黄无须,满头黑发,眼眶有些凹陷,应该带了些白银一族的血统。相貌周正,衣袍宽松,眼神内敛,看上去似乎天下什么事情都不以为意一般,神情举止之间极为潇洒,全然没有一点贵族的严谨做派。
反而是旁边跟的贵族,衣冠严整,规规矩矩。神情恭谦得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脸上笑容也是不多一丝不少一丝,俨然一派大家风范。
加文科兹莫疾步上前,右拳当胸,肃身为礼,大声言道:“禀大人,我们已寻到刘广会和他朋友的骸骨,已经处理了,他的遗物也已经带到”
苏明海心中一凛,立时知道这刘鸣桐怕是有大志在身,才会家手下调教得如此守礼。却见加文又看了旁边贵族模样的人一眼道:“肯尼弗农遗物也已在此。”
言罢将手略招,后面就有两个少年从马匹上卸下两个布包来,各捧到刘鸣桐和那老贵族面前。
那贵族此时神情才略显激动,两手颤抖着上前将布包接了过去。
刘鸣桐眼光从众人脸上掠过,开口道:“此番诸位血战而归,却是多有辛苦了”。言辞之间颇为恳切。
他将眼前布包接过,一手托着,一手细细打开里面乃是一把锈蚀的长剑和一副残破的链甲:长剑略好一点,上面只得十二三个深深浅浅的豁口;链甲却只剩了半复肩披,只能勉强从结构上知道这东西的本来面目了。
原来,这刘广会乃是刘家在刘鸣桐晋升爵位后,派到他身边的侍从。一直跟随身边,两人感情甚好。但数年下来,刘鸣桐变成了准魔师,身边许多原来武艺还不如他的人也晋升了高阶战士。这刘广会却一直停留在六级巅峰不得突破,一直熬了十来年,实在熬不下去,就狠下心来,出门游历。后来结识了旁边那男爵的儿子和几个同伴,一齐进入这落乌镇,结果竟是死在了里面。
刘鸣桐所在离此有差不多一千多里,音讯隔绝,故而对此事却是一直不知。
后来这男爵久候儿子不归,知道应该是死在了里面。又因无力进入落乌镇取回儿子的遗物,想尽办法,寻到揽苍山请求出手,刘鸣桐才知道自己的伴当死在了这里。
似他这等人,能笼络得这许多高手,平时行事自是多有义气。得知此事后,立时便亲自带了三大高手,又二十少年众来此。苏明海碰上时,刚好是这群人击杀了魔化的故旧同伴,将遗物收回的时候,才会在镇里惊动这许多骷髅。
刘鸣桐双手捧着这两件东西,饶他不知经历了多少征战,看着这身边久随的伴当,如今连骸骨都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了这么点东西聊作纪念,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仰天大哭三声,嘶声大喊:
“广会广会啊你如今可知道回来了鸣桐可是带弟兄们来接你来了啊”
周围少年众和加文、古承、江伯禽三人亦齐声而唱: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矣”
众人尽皆悲戚涕下,场中一时混乱不堪。
刘鸣桐过了好久,情绪才稍微有些平复,又开口大声道:
“此次千里寻故,当为我揽苍山立身之则以后凡兄弟有难,便是千难万险,也当救之;兄弟零散,便是千里万里,也当寻之”
周围十余少年众听了,俱是满脸通红,心气激荡。全数单膝跪地,以手附胸为礼,齐声大喝:
“甘为伯爵大人效死”
后面村庄中也遥遥有声音传来,却是在村中理事的少年武士,也都尽皆出声,以表忠心。
弗农男爵见机走了上来,殷勤致谢。
刘鸣桐见了这老男爵,心中是说不出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