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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章继勇告诉李丕魁。他还没去报道,就已经知道了体育学校毕业的学生当年一个也不分配工作了。这时正好遇到一家电网公司招收工人,章继勇便到了电网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的老板比较喜欢篮球,章继勇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他准备做个公司里大有作为的人。从进入公司起章继勇就和公司里的球队在一起训练,这让其他一同进入这家公司的同事都羡慕不已。一个星期后,章继勇和队友去参加市里举行的端鹿杯篮球赛。章继勇等一路高奏凯歌,在决赛中遇到了市电网公司,眼看夺魁在即。谁知,在这个关键比赛时,不知就里的章继勇犯了个大错。比赛开始后,那裁判明显就是对方的卧底,他很快就主宰了整个比赛进程。章继勇心里冒火,他瞄准了对方资历最高的队员下手。在章继勇有预谋的策动下,对方屡次吃亏,难堪之事屡屡发生,最后竟弄得对方难于下台。不过,最终比赛结束时,仍然是章继勇的公司险败,观众大呼假球。翌日,老板就让人通知章继勇卷铺盖走人。原来,被章继勇戏耍的对方球员就是区里管理人事的。据说,他曾经也是体育学校毕业的,当属章继勇的师哥,他靠着球艺爬到了管理层。上有所好,下必有所仿。章继勇觉得这是师哥怕自己比他爬得高,所以才出此下策。失去了工作,章继勇决定出来闯荡一翻,怎料到却被骗到这儿做了苦力呢。
“还真难闯的。”李丕魁看着墙边两个隐隐约约的天涯沦落人的倒影,小声地嘀咕。
“当初就应该和你练练的。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让人打成这副样子。”章继勇苦笑。
“对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分配工作吗听说后来的又分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能想出个道理来。”李丕魁问道。
“这事我当然知道了。”章继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记得吧,当初学校里那个叫乌海的教导主任。”
“乌海他好象是被贬到偏远地区当老师去了啊,怎么了”李丕魁说道。
李丕魁和很多学生都知道这件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由于当时体育学校的原校长在一次和同僚出去游山玩水时,得意忘形的他酒后占着自己的职位比其他人高,所以不顾自己的三脚猫的车技,固执地接替司机驾驶那辆桑林牌豪华轿车,结果导致豪华轿车坠落山崖,造成了自己终身残疾,其他同僚妻离子散的人间惨剧。凡事皆有两面性,原校长的残疾造成了体育学校领导层的重大变革。那个叫乌海的教导主任借机争夺校长宝座,在和同僚的竞争中,他果断地选择投靠即将升任教育局人事处处长的朱文明。朱文明的女儿离婚后精神恍惚,所以形成了罕见的有背景有容貌却无人问津的尴尬状况。朱文明以前曾给乌海暗示过希望他能续弦此女,但每次乌海都借口儿子年幼,自己难于同时照料两人。如今,乌海决定投身权贵,续弦朱文明的女儿。就在他答应了朱文明愿意称其为岳父时,变幻莫测的宦海再一次展示了它的残酷性。和原校长在桑林牌豪华轿车里同生死共患难的教育局办公室丁主任在病床上,对前来探望的关系极铁的领导哥们声泪俱下,表示如果自己病休或者永休的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如今儿子丁滋还在多如牛毛的科级阶层里风里来雨里去地苦苦挣扎。铁哥们心一软,当即表示让丁滋进入世袭行列,钦定其为人事处处长。得知这个消息,乌海呆若木鸡,悲恨交加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即给朱文明打了电话。电话里乌海口气甚是过激,本来就因这事心中郁闷酒后正欲发泄的朱文明大骂乌海狼心狗肺居心不良出尔返尔毫无人性不遵行行业规则无君无父出尔反尔。一时间,相吸的亲戚关系刹那间灰飞烟灭烟消云散土崩瓦解相互排斥。事后,除了新上任的校长给自己小鞋穿之外。还有心有不甘的朱文明向新来的霸占了自己处长宝座的丁滋进言献策,硬是把乌海给贬到了一个偏远地区去了。
“此时非彼时。后来的乌海可出息了,他被调到区里做教育部门的人事主管了。”章继勇的口气里充满了嘲讽,他接着说道:“听说乌海每天都要到当地县委的厕所里排泄。”
“怎么这么说,这是人家的自由。”李丕魁不解:“难道他去偷拍别人的隐私,或者被别人偷拍了他的隐私了”
“你只说对了一个字,他在厕所里是去偷听里面的人说话。一次,某副书记在厕所里和同僚通手机谈论某人将调任区教育局长时,他刚好听到了。于是他就提前做了工作,最终和该任局长一起上调了。”章继勇继续奚落乌海。
“也可以说是有志者事竟成了。”李丕魁事不关己不以为然。
“我们那一届毕业生之所以不能分配,完全是乌海一手炮制的。”章继勇忿忿地说道。
“他为什么这样做”李丕魁纳闷。
“你看古代那些皇子皇孙,在做了皇位之后,那一个会对当年和自己争夺皇位的手足手下留情的。”章继勇说道。
“你是说乌海被新上任的体育学校的校长排挤,所以他就把怨恨发泄到我们的身上了”李丕魁惊讶。
“是啊,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章继勇回答。
“不会吧,好象搞错对象了。”李丕魁说道:“他们两人争夺校长的事儿,怎么能殃及到我们第三者呢我们是无辜的学生啊”
“只要是报复的事儿,就一定会殃及到第三者的,也可以说成是殃及到无辜者。”章继勇给报复下定义。
“乌海,我不是沉默的羔羊”黑暗中,李丕魁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后,两人开始密谋逃离黑砖窑的事宜。
翌日,天气突变,阴云密布。李丕魁和章继勇依旧象往日一样,一早在打手的监督下,朝砖窑走去。到达砖窑时,天空下起了蒙蒙洗雨。打手们都到一旁的草棚里打牌避雨,只留下李丕魁和章继勇等人在砖窑干活。
李丕魁和章继勇仔细观察着打手们的情况,虽然打手们离这砖窑儿得有个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打手们还是有人轮流着严密地监视砖窑这边的苦力们。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丕魁心里想着,越发地着急起来了。
“你看”忽然,章继勇指着远处说道。
“有办法了”看着远处在雨中蹒跚前行的几只鸭子,李丕魁顿时有了主意。
两人朝打手们避雨的草棚走过去。
“他妈的,找打啊。快给老子去干活”打手们看到李丕魁和章继勇竟敢到这边来,吆喝道。
“我看到那边有”李丕魁故意装做欲言又止。
“那边怎么了”打手连忙问道。
李丕魁依旧做难以言语状。
“你他妈快说”打手急了。
“他看到那边有几只鸭子。”章继勇替李丕魁回答。
“滚,几只破鸭子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打手大怒。
“他的意思是捉几只鸭子烧烤了来孝敬诸位呢。”章继勇说道。
“是自己的嘴馋了吧。装什么蒜,小心我让你们吃子”有打手挥拳作打人状。
“好,这就干活去。”章继勇说道:“刚才这小子说他以前曾在一家烤鸭店混过,看样子手艺还过得去的。所以我就来推荐了呢。”
“等等。”这时,一个小头目叫住了章继勇,说道:“你负责去捉鸭子,让他做好烧烤准备。”
“好,好的。”章继勇愣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