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金樽映昭的终极选择(1 / 2)
永夜楼的红灯笼悬在虚空里,灯油是鲛人泪熬的,淡蓝色光染得台阶上的碎星都发蓝。
顾昭踩着星子往上走,靴底沾了几点微光,像极了苏晚去年落在他衣领上的桂花。
他怀里抱个檀木箱子,锁是亚特兰蒂斯水晶磨的,钥匙挂在脖子上——那是苏晚考古手套的铜扣,磨得发亮。箱子里装着他的\"毕生财富\":
楼兰古城的羊脂玉髓(刻着\"长乐未央\")、亚特兰蒂斯的能量水晶(能照深海三千里)、盛唐的夜明珠(玄宗赐杨贵妃的)、北欧的符文石、玛雅的金面具……
每一样都是他在时空里漂泊十年,为找苏晚攒下的。
\"顾先生,里面请。\"穿墨绿旗袍的红姨站在门口,指甲涂着苏晚当年爱的豆沙色。
她是永夜楼老板,专帮时空商人换愿望——代价是毕生财富。
顾昭跨进门槛,扑面而来的是时空裂缝的味道:潮湿泥土混着腐烂星子,像苏晚失踪那天,考古现场青铜镜的铁锈味。
宽敞的大厅内人头攒动,喧闹异常,然而这并非普通的集会场所,而是聚集了一群亡命之徒的地方。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身着各式各样的服饰,透露出他们独特的身份和背景。
其中有穿着楼兰胡服的商人,他们的服饰华丽而独特,彰显着异域风情;
还有身披亚特兰蒂斯银甲的战士,他们的铠甲闪烁着寒光,透露出威严和勇猛;
更有身着盛唐圆领袍的诗人,他们的衣袂飘飘,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
然而,尽管这些人的外表各不相同,但他们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顾昭的箱子上。
那箱子被放置在大厅的中央,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箱子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些亡命之徒的眼睛里都泛着贪婪的光,仿佛那箱子里藏有无尽的财富和宝藏。
他们紧紧地盯着箱子,似乎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抢夺。
然而,与这些贪婪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昭本人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的目光并没有被周围的人群所干扰,而是始终锁定在前方三张桌子上的三面魔镜上。
那三面魔镜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顾昭的到来。
红姨引他到镜前,指尖点过镜面:\"左边'现世镜',回现世做普通人,代价失异能;
中间'异界镜',统异界为王,代价永失所爱;右边'系统镜',毁时空系统,代价抹除存在。\"
顾昭先碰现世镜。镜面暖黄如苏晚煮面的灯,照出他现世的小公寓:
狭窄厨房,苏晚系粉色围裙煮番茄鸡蛋面,蒸汽糊了她的脸,却能听见她喊:\"昭昭,别玩游戏了!\"
他喉咙发紧,指尖刚要触镜面,红姨开口:\"那是幻影——苏小姐还在时空裂缝里,没回现世。\"
顾昭的手顿住。记忆潮水般涌来:十年前,苏晚是考古研究所的\"拼命三娘\",为挖青铜镜在工地熬了三晚。
那天她擦青铜镜时,镜身突然发红,她抓住他的手喊\"昭昭我怕\",接着身体透明成光,消失在镜中。
他扑过去,只抓住她的考古手套,手套上还沾着她的体温。
\"异界镜呢?\"他转向中间的镜。
镜面紫金色,照出异界王座:他穿黑金龙袍坐上面,群臣跪拜喊\"吾皇万岁\",但王座旁空着——没有苏晚的位置。
\"选这个,你统异界,\"红姨说,\"但苏小姐的灵魂会困在裂缝里——系统要'统治者'做平衡,她是祭品。\"
顾昭攥紧拳头。去年他在异界沙漠找到苏晚的手套,沾着异界黄沙,他捧着那只破手套,在沙漠里哭了整夜——那是十年里,他第一次摸到有她气息的东西。
最后是系统镜。镜面纯黑如黑洞,没有反射。
顾昭盯着它,突然看见镜中映出自己的影子:苏晚站在他身后,笑着说\"昭昭我找到你了\"。
\"这镜能毁系统,释放所有被困灵魂,包括苏小姐,\"红姨声音沉下来,\"但你会被抹除——所有人忘你,包括她。\"
顾昭摸向脖子上的铜扣钥匙。箱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他找苏晚的\"武器\":
楼兰玉佩换时空坐标,亚特兰蒂斯水晶开裂缝,夜明珠照裂缝深处……
十年里,他没睡过安稳觉,没吃过热饭,没回现世——他怕苏晚在裂缝里孤单,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红姨看着他:\"顾先生,该选了。裂缝要关了。\"
窗外的时空裂缝像闭合的眼睛,星子碎片簌簌落下。
顾昭望着三面镜,想起苏晚的话:\"昭昭,爱不是占有,是让对方好好活。\"
想起她失踪时的哭喊,想起她的豆沙色指甲油,想起她煮的番茄鸡蛋面,想起她所有的一切——都比他的\"存在\"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那面系统镜。
突然间,镜面像是承受不住他的触碰一般,瞬间裂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时空系统。
那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景象,巨大的齿轮在缓缓转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顾昭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那些齿轮。
然而,齿轮的坚硬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拳头不仅没有对齿轮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被齿轮的碎片划破,鲜血顿时从他的手中流淌而出。
那是一种淡蓝色的血液,与常人的血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