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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了九狱司,卫公子来到大殿之上,神色巨变,身体如受雷击一样猛的颤抖,只见此时的九狱司哪里还有点当日他离开的模样。
长长的甬路上壁火已经熄灭,原本光滑的石壁此时如同被风暴摧残过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而整个大殿之上早已经是一片空荡,经历了五百年都未曾变过模样的陈设如今就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全然不知踪迹,就连那巨大的祭坛,都似乎被巨大的力量推动一样,移动了位置,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三个深深的大坑,一切不再有原来的模样。
整个高台如同受到什么东西重压一样,竟硬生生的下陷了一大块。
这一切落在卫公子的眼睛里,如同一场噩梦一样。
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圆月之轮到底还是破封出世了,而这后果是多么的可怕,他心里最清楚不过。
“鬼冥,一定是鬼冥”卫公子此时面色苍白,半点的血色都没有,他眉头猛的一皱,再不理会这九狱司中的一切,转身向外走去。
此刻,这一切就仿佛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自从他见到鬼冥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早晚要与这人一争长短,这个人对于恢复圣教的辉煌,有一种无法想象的狂热,这种狂热远远超过了他一统圣教高高在上的野心。
在这种狂热的驱使下,他甚至可以用牺牲自己的一切来作为代价,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圆月之轮上面的秘密被鬼冥发现,那将会带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到那时候,整个神州必将陷入到黑暗当中。
这一切,只有卫公子最清楚不过。
因为,他就是这圆月之轮的守护人。
在没有等到那人出现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驾驭圆月之轮,谁擅自启动,都将给中原神州带来无穷的罹难。
卫公子走出九狱司,长吸了一口气,平了平急切的心情,他知道鬼冥虽然狂热,但却是城府极深,若没有八分的把握,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可笑自己还如同做梦一样,长青门的灭亡,分明就是鬼冥设的一个局,不然以鬼冥的手段,何以连一个厉血都安抚不住,所以要激怒厉血,所以要借刀杀人,这一切归结到最后,都是为了圆月之轮啊
要知道厉血是如今硕果仅存的魔门元老,也只有他才知道圆月之轮藏在这九狱司之中。
当初即便是以厉血那样的狂人,也未敢来打这圆月之轮的主意,难道鬼冥已经知道了圆月之轮的秘密。
可恨自己之前竟还有一死了之的念头,全然不顾这一身的重责,卫公子这些天浑浑噩噩的头脑忽然间一下子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冷漠深峻的样子。
毕竟要面对的是如今被称为魔门第一人的鬼冥,他既然敢动了圆月之轮,就自然把自己算在了里面。
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一步步的局,看似毫不相关,但最后的点却都交在了圆月之轮上面。
这个人,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只是明知是如此,自己却丝毫不能有半点的退缩,卫公子此时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的死意,既然是自己铸成的错,就由自己来收场吧。如今以是生无可恋,莫不如与那狂人一决死战,也了去自己的誓言。
他摸了摸怀中那块冰冷的令牌,不禁露出一丝的苦笑,终究还是等不到那个日子了,圆月之轮已经落入他人之手,看来自己要食言了。
青眉啊,你如今可能感受到我的深情
他摇了摇头,放出神剑,一泓白华如水般清澈,迎风而展,瞬间化成一把宽长的利刃悬在卫公子眼前,他徐步踏上去,神力催动,神剑调转方向,腾空而起,直奔极西云泽方向而去。
空中,一道华光,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四十三破念
顾胜澜带着阿黄离开九狱司,与卫公子两人正好相错而过。
此时山风阵阵,夜浓如墨,他一个人独坐在一片树林旁,脑海里依旧是之前在九狱司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圆月之轮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个妖异的黑衣人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人的一身魔功已经可以用通虚无来形容了,在没有施展的时候,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深浅来,这对于一个修习魔门心法的人来说,绝对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只是此时的顾胜澜想的更多的,却是那场如同真实存在一般的梦的经历。
如今想来,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该是埋藏在圆月之轮上面的最后景象。就在那一瞬间,圆月之轮却把这些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了他。
这上古的神物为什么要把这些展示给他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顾胜澜到现在也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从这里面,终于感悟到了自己的真实。
这就如同是当日在鹊山那场奇妙的经历一样,一个原本低微的小乞丐,一个被命运作弄的疲于奔命的小乞丐,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理由,那就是抗争。
此时,李庆阳临兵解前的那句话又响在耳边: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却为这定数之间投了一点变数。
自己就是李庆阳投在这尘世中的一点变数啊
顾胜澜心情起伏不定,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这句话,此时此刻他才真的了解到李庆阳的良苦用心,才了解到当年这位前辈那份不甘与命运的心情。
而今,自己也是如此的一般无二。
他用那条独臂又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又想起那个神秘老人的话来,那种悲悯天命的语气至今犹是那么清晰,自己真的该到那南面去看看,或许,那里真的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额头前那颗朱砂红痣随之一动,为什么它又会出现,难道自己身体内那个古怪的东西又要蠢蠢欲动了顾胜澜此时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与别人是如此的不同,老天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身体里放进去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抗争,抗争
顾胜澜心里暗暗的喊着,这些天来所有的思绪如潮涌上来,他一挥那条独臂,灌尽全身的力量一样砸出去,一股巨大的气浪从那只独臂上潮水般涌出来,轰的一声,数步之外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与这股气浪直撞到一起,人腰般粗细的树径被拦腰折断
顾胜澜被这声音一震,这才回过神来,他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