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真是心善啊（2 / 2）

从寨门到后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有一个活口，甚至没有一声呻吟。所有的尸体，几乎都是一击毙命，脸上还凝固着死前那一刻的惊愕与恐惧。

江善缓缓从崖顶走下，踏入了这座被鲜血浸透的修罗场。

他的士兵们，正静静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许多人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彻底的屠杀，脸上溅满了温热的血液，握着长矛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她们的眼神，却异常的明亮。

那是恐惧被彻底释放后，蜕变而生的，对力量的极致渴望与信服。

赵蛮提着一颗仍在滴血的头颅，走到江善面前，单膝跪下，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将军。”

“幸不辱命。”

江善的目光，没有在那颗狰狞的头颅上停留哪怕一瞬。

他的视线越过了赵蛮，如同巡视自己最完美的造物一般，缓缓扫过尸山血海中肃立的一百名女兵。她们身上的血腥味、煞气，与黎明清冷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独特气息。

他能感受到她们体内那奔腾汹涌的气血，能“看”到她们精神意志中那些被彻底打碎的软弱与恐惧，以及在废墟之上，重新凝聚成形的、一种名为“信念”的、坚不可摧的东西。

她们，已经不再是人了。

她们是他手中，一柄淬了血、开了刃的绝世凶兵。

“很好。”

江善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任何嘉奖都更能安抚她们因杀戮而激荡的心神。

这场战斗，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

他原本以为，可能或许还要他来出手，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他好像也已经过了需要使用毒计才能取胜的阶段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想念和贾旭合作的那些时光啊。

其实赵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都已经能直接横推了，干嘛还需要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是你们的新生。”他陈述着一个事实，“从今夜起，你们过往的名字、身份、一切喜怒哀乐，都随同这座山寨，一同埋葬。”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如渊，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你们表面上仍然还是原来的人，但实际上，你们现在只有一个名字——‘阎’。阎罗的阎。而我，是你们唯一的主宰。”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道精神波纹如涟漪半散开，侵入她们意识之中。

事实上，别看她们表现得如此顺从，但在这个时代，一旦自己的兵权或者是大义没了。

江善也不知道，彼时的自己能否镇得住她们。

与其看着她们到时候在忠义之间两难，倒不如由心善的自己，来替她们解围，直接免去了她们的后顾之忧。

“阎……”赵蛮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字，一股冰冷而又狂热的宿命感，从脊椎升腾而起，传遍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与身后九十九人，乃至与眼前这个神明般的男人，彻底融为了一体。

是的，她们是“阎”，是行走于世间的死亡使者。

“将军！”一百人，包括赵蛮在内，再次齐齐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这一次，她们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汇成了一股冰冷的洪流，充满了绝对的服从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