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英国与扶贫搬迁(1 / 2)
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的书房里,本杰明·迪斯雷利坐在宽大的橡木书桌后面,手里捏着一份又一份令人头疼的外交报告。不久前赢得大选,重新回到唐宁街十号首相官邸的本杰明·迪斯雷利首相最近非常郁闷,因为他发现在回到这里后,大英帝国仿佛被孤立了一样。
这位刚刚在大选中击败格莱斯顿的保守党领袖,原本以为重返首相宝座会是他政治生涯的巅峰时刻。谁知道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外交上四面楚歌的烂摊子。
“该死的格莱斯顿。”迪斯雷利咬着牙低声咒骂,把手里的报告重重拍在桌上。
俄国人的敌意倒是意料之中——在波斯,在阿富汗,在整个中亚,沙皇的军队都在跟英国人较劲。这种“大博弈”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迪斯雷利早就习惯了。但法国和奥地利的突然翻脸,却让他措手不及。
他拿起桌上那份来自巴黎的急报又看了一遍。法国人声称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英国政府暗中支持奥尔良派、波旁派和共和派在法国境内的颠覆活动。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才上任不到三个月,哪有时间搞这些阴谋诡计?
但拿破仑三世显然不这么想。这位法国皇帝直接撕毁了1860年签署的《英法科布登-切瓦利尔条约》——那可是英法自由贸易的基石啊!
迪斯雷利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这项条约对英国太重要了。过去八年里,英国的工业品如潮水般涌入法国市场。曼彻斯特的棉纺织品、伯明翰的五金制品、威尔士的煤炭、谢菲尔德的钢铁...英国对法出口增长了整整五倍!
现在呢?法国人把工业品关税从15%提高到30%,钢铁关税涨到50-60%,纺织品更是高达80%!这简直是在英国商品脸上贴了张“禁止入内”的告示。
“爱德华那个蠢货。”迪斯雷利想起他派外交大臣斯坦利去巴黎斡旋的事,结果这位伯爵大人连拿破仑三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法国外交部长打发回来了。
更糟糕的是奥地利。
传统上,弗朗茨·约瑟夫皇帝跟英国向来没什么深仇大恨,最多就是在东方问题上有些分歧,而且因为哈布斯堡皇室跟英国皇室关系很好,所以英奥两国在过去十年里的外交关系也不错。可现在呢?奥地利也跟风把关税提高了7%,美其名曰“财政困难,需要提高财政收入”。
“财政困难?”迪斯雷利冷笑一声。就在上个月,奥地利刚跟法国签了新贸易协定,双方关税降到13%。这哪里是财政困难,分明是在孤立英国!
书房的壁炉里,煤块烧得噼啪作响。迪斯雷利站起身,走到窗前。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他能看到外面灰蒙蒙的伦敦街道。这座世界最繁华的都市,这个号称“日不落”的帝国,似乎正在被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
“奥法靠拢可不是好消息,绝不是好消息。”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外交大臣爱德华·斯坦利推门而入。这位通常仪表堂堂的贵族,此刻脸色难看得像刚从墓地里爬出来。
“首相。”斯坦利的声音有些发颤,“美利坚合众国...他们要跟我们谈判。”
迪斯雷利转过身,皱起眉头:“谈判什么?”
“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佛蒙特州...”斯坦利咽了口唾沫,“他们要求归还这些在北美战争中割让给我们的领土。”
“什么?!”迪斯雷利差点跳起来。
那可是英国在北美战争中最重要的战利品!三个州加起来有近10万平方英里的土地,还控制着圣劳伦斯河的入海口。美国人凭什么要回去?
“还有更糟的,”斯坦利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们威胁说,如果我们不同意谈判,他们就断绝与英国的一切外交关系,并且...”
“并且什么?”
“把对英国商品的关税提高到100%。”
“百分之一百?!”迪斯雷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怎么不干脆征收200%?这帮北方佬疯了吗?”
他愤怒地在书房里踱步:“之前那个完整的美利坚合众国,我们大英帝国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这个分裂后只剩北方的残缺国家,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斯坦利忧心忡忡地说:“首相大人,我有个不好的猜测。美国人突然这么强硬,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很可能...”
“很可能是法国和奥地利,甚至于俄国。”迪斯雷利接过话头,脸色阴沉如水,“三个国家同时对我们发难,这绝不是巧合。”
他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礼帽和手杖:“立刻召集内阁会议!所有大臣,一个都不能少!”
“是,首相。”
“该死的格莱斯顿!”迪斯雷利一边往外走一边咒骂,“看看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烂摊子!”
...
奥地利,斯特雷市边缘的圣尼古拉村。这是个典型的加利西亚贫困村落,低矮的茅草房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起伏的丘陵上。深秋的寒风从破旧的窗户缝隙钻进来,让本就阴冷的石头教堂更加清冷。
村里的钟声响了三下,这是召集全体村民的信号。男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女人们解下围裙,连平日里在地里放羊的孩子也被叫了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挤进了这座建于十六世纪的小教堂里。
“主啊,求你指引我们今日的商议,让我们的言语和决定都符合你的旨意,为村庄的福祉着想。阿门。”
在老村长谢尔盖·米赫列琴科的带领下,村民们虔诚地划着十字,低声跟着念诵。这个六十岁的波兰老人留着花白的大胡子,深陷的眼窝里透着岁月的沧桑。他的祖父还记得当年波兰被瓜分的情景,而现在,他们已经在奥地利统治下生活了三代人。
祈祷结束后,教堂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妇女们拉紧披肩,男人们清了清嗓子,等待着村长开口。
“诸位都听说了吧,”谢尔盖环视四周,声音有些沙哑,“政府想要把我们迁走。”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原本就有些交头接耳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什么?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