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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曼走到皇帝十米左右的距离后便停了下来,单膝跪倒:“我的陛下,是什么事情让您这样紧张焦虑如此急切的呼唤我的到来”
皇帝并不着急答话,只是轻声的将最后祈祷的话语完,站起身,在侍女手捧着的黄金圣杯中洗了洗手,擦干净了,这才缓缓的道:“老朋友,我们虽然刚过四十岁,可我们已经认识了快四十年了,从你的祖父辈起,我们两家就是挚交好友,我很感谢你和你的家族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家族的鼎力支持。”
皇帝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柔软手巾,擦干净了手,然后对周围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等到四周无人了,他这才走到霍尔曼的跟前,轻声问道:“你愿意像你的祖先那样,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继续支持我吗”
霍尔曼诧异不解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名他辅佐了一辈子的皇帝,很是不理解他今天这一番态度。
按理,霍尔曼和他的家族和皇室关系极为密切,霍尔曼的父亲便是娶的麦克达米尔的亲姐姐为妻,两家既为君臣,又互为亲家,到了霍尔曼和麦克达米尔这一代,两家人可以是骨肉相连,根本不可能分开。
即便是皇帝让霍尔曼去死,霍尔曼都没有理由拒绝。
霍尔曼讶异的道:“我的陛下,我,里都霍尔曼,能够为您献上我的生命和灵魂,请您收回刚才的疑问,否则,这将是对我们家族以及陛下您的家族两百多年悠久友谊的侮辱。”
皇帝摇了摇头:“霍尔曼,你先别着急这些话,我要你做的事情,可比去死难多了”
霍尔曼脸色不变,可眼神里面却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目光。
皇帝心知肚明,并没有点穿,只是继续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帝国最引以为豪的舰队,在海上受到了空前惨重的打击。”
霍尔曼脸色阴沉:“是的,我已经听了,我的陛下。”
皇帝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已经派出了我能够派出的所有力量,可为什么还会遭到如此惨痛的失败”
霍尔曼默然不语,如果换了其他人,搭上所有的一切,却依旧输得裤子都不剩下一条,只怕早就崩溃了,也就是眼前这名英明神武的席拉帝国皇帝依旧如常,除了神色间有些沉郁,丝毫看不出被如此惨败所打击的模样。
皇帝接着道:“现在帝国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是时候该撤兵了,我们已经输了,输就要有一个输的模样”
皇帝冷冷一笑:“我的那位亲王弟弟,现在正上蹿下跳的联络各个王公贵族,准备借助这件事情向我发难,企图将我从这个王座上赶下来”
霍尔曼大怒,虎目环张,睚眦欲裂:“他敢我砸碎他的骨头”
皇帝看着霍尔曼,目光充满了赞赏:“我知道,你当初对我不派你上战场建功立业,心中很有不满,对不对”
霍尔曼低下头:“不敢,我的陛下,您算无遗策,霍尔曼是非常佩服的”
皇帝笑道:“你是我们席拉帝国第一猛将,当初不派你出去,我是有计量的,我的身边不能没有压得住场的人,只要你在,我的那位亲王弟弟想要作乱,就得掂量掂量。在胜利没有到手之前,我永远都得防着失败的那一天,这是我的父皇当初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仔细叮嘱的一句话。”
皇帝缓缓的着,悠然感叹道:“现在,这句话再一次的验证了它的正确性。打人不可用全力啊,霍尔曼”
霍尔曼没有话,只是专注的听着,心中猜测着皇帝陛下的艰难使命。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名以睿智多谋、小心谨慎而著称的皇帝,如此难以启齿
皇帝道:“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必将退兵,那好,我就退兵给他们看”
皇帝冷笑着:“两天前,我已经发出了手令,让利特将军暂缓进攻,准备撤退。”
霍尔曼大惊,抢前一步,大声道:“陛下,还没有到撤退的时候,我们的陆军依然强大,他们依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力和士气,物资也依然充足,我们还能一战啊”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尔曼:“你这个武夫都能看到这一点,难道我看不到”
霍尔曼老脸一红:“是我鲁莽了,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礼。”
皇帝道:“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将要退兵,那我就演一场戏给他们看,在这一份手令中,我还夹杂着一份密令,让利特将军原地修养,静等十天,十天之后,最后一次发起对众神火炉的猛烈攻击”
霍尔曼大喜:“陛下,您的雄才大略,果敢英明,真是,真是”
霍尔曼简直对眼前这名和他一块儿长大的男人钦佩到了极点,到了眼前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个皇帝想的不是尽快撤兵回国,对付亲王的作乱,反而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这是何等的胆略
皇帝见霍尔曼满面红光,话都有些不完整,他淡淡一笑,道:“你别急着高兴,霍尔曼,我们要想获得最后的胜利,靠强攻硬打是不成的。蛮力永远都不能成大事,你要记住这一点。”
霍尔曼恭敬的弯腰:“是的,我的陛下。”
皇帝道:“要想让我的敌人们认为我的确有退兵的打算,我准备派遣一名使者前往法尔科帝国,以我的名义,向法尔科帝国求和”
霍尔曼心中一紧,这可是一件钻裤裆的事情啊,谁去谁都要威名扫地,他抬起头来:“您准备派谁去”
皇帝目光一下变得无比锐利,死死的盯着霍尔曼,顿的道:“你呢,我的老朋友”
霍尔曼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他魁梧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心中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他脸色来回变化了一次,过了好一阵,这才猛的一咬牙,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拜了下来:“敢不效死,我的陛下”
皇帝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柔和,仿佛刚才凌厉得要杀人的目光根本不是从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