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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四个侍浴宫女并排跪着,拼命磕头,砰砰砰作响。她们慌乱中觉得好像只是碰倒了灯架,至于怎么烧了皇帝头发,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们不敢分辩。
“你们”萧若伸手颤颤指着面前四人,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你们四个烧了朕头发,该当何罪来人哪把她们”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轻叹道:“把她们调去浆洗房干粗活”
四人本以为难逃一死,谁料得皇帝突然转口,处罚这么轻,一齐哽咽道:“谢主隆恩”
阴空海一旁朝萧若连使眼色,他只是不理。暗暗自责不已,他适才确实打算照阴空海说的把她们处死,临到关头突然转口。他为保全自己,设计强加她们以罪,已非君子所为,要是因此取她们性命,真是于心何忍。“萧若啊萧若,你怎么才当上皇帝,就变得那么残忍了”他暗暗自责。
四人被领班太监带下去后,萧若道:“小海子,你来给朕把烧焦的头发再剪去一些。唉,朕好好一头长发就这么没了,得要多久才能长回去啊”
阴空海应了声,恭恭敬敬走上前来,为他剪头发。
这一幕有众多太监宫女看在眼里,他们都是见证,明天一早,整个后宫里的人都会知道他的头发是被侍浴宫女失手烧掉的。萧若心里乐开了花,一举两得,最大的一个破绽也就此没了,此后谁还能识破自己的真实身分。
阴空海边剪头发,边谄笑道:“万岁爷,是不是再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侍浴”
萧若知道他的意思,便应和道:“这几天不用了,过些时日再说。朕是给烧怕了,再烧一次朕怕是要剃个光头。”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其实却是说给周围人听。
太医上前检视了一番萧若胸前的伤口,见伤口并不深,止住血后便没有什么大碍,仍然悉心包扎妥当。之后,又想给他把脉
“去去去,哪来那么多事,烦不烦啊”萧若装着姬煌不耐烦的样子道,挥袖把太医轰开了。他怎能容太医把脉,姬煌可是有病的人,要是给太医察出什么不对头,那就大事不妙了。扮姬煌有一点好处,便是随时可以蛮不讲理。
剪完头发后,萧若揽铜镜一照,敢情都快成平头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头发原本就不长,再叫剪去一大截,就成了这副德性,无论簪冠都带不住,只有上朝时的珠帘冠冕勉强可以遮掩。
他自己草草洗了个澡,正欲上床睡觉,却见一个中年太监两手捧着个紫檀木托盘来到他面前,平平举着,垂首不语。
“你干什么”萧若正欲开口这么发问,还是忍住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好在皇帝有不说话的权利,没人敢摧促。
只见盘中黄绢上放着个木雕牌子,牌子下系彩丝红缨,牌上写着“皇后赵凤儿”名讳,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后宫中一个古老的制度。
历朝历代皇帝嫔妃通常非常之多,常常多到皇帝自己都不能完全记住的地步,便产生了这个制度,以小木牌子分别写下所有后宫嫔妃的名字,每晚由太监托至皇帝面前,皇帝看见了名字自然就分得清谁是谁,夜里想要哪位嫔妃侍寝,就翻哪位的牌子。翻完之后,太监会把牌子先送去给皇后过目,假如皇后没有意见,便通知该嫔妃,让她沐浴打扮,准备接驾。
这项制度历代延续下来,现今后宫包括皇后在内也就是三位有名分的嫔妃,两位妃子还随太后离京不在,是以,只剩了皇后一人的牌子孤零零躺在黄绢上。
萧若脸上发烧,好生尴尬,眼巴巴望小牌子上“皇后赵凤儿”字样,只觉皇后天仙似的倩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只要翻这个牌子,只要轻轻翻那么一下,今晚皇后就是我的不能再往下想,再想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意乱情迷中,他几次欲伸手去翻牌子最终还是强自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
萧若挥挥衣袖,这太监便躬身退下。
他难受极了,怅然若失,险些想要唤太监回来,恶狠狠地想:“反正皇后早晚都是我的,再放过她这几天好了,就几天皇后朕的凤儿”
第一卷捡个皇帝当第十二章刁蛮小郡主
皇帝有五名贴身侍女,分别叫“水湄”、“蒹葭”、“沅芷”、“杜若”、“石兰”,可以指使全寝宫的太监宫女,地位远在一般宫女之上,连乾元殿掌事太监阴空海对她们都礼让三分。
她们是年余前太后亲自挑选出侍侯皇帝的宫女,人人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俱是美女中的美女,还身负使皇帝恢复生机的特殊使命也就是奉旨勾引皇帝,太后曾向她们暗示:哪个让皇帝重振雄风,便册封哪个为妃子。她们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却丝毫不见效果,早已死了那条心。
众侍女们服侍皇帝在龙榻上睡好,便退出卧房,只留下轮到今晚上夜的蒹葭丫头,蒹葭一边解床帘,一边柔声问皇帝:“万岁爷,明晨想几时起床”
萧若还不太清楚姬煌的日常习惯,紧记多说多错的原则,不答反问:“明儿是什么日子”
“明儿四月初六,”蒹葭说到这里,格格一笑,道:“万岁爷今天上过朝了,明天可以不上朝,最好晚些起来,万岁爷身上有伤,保重龙体比什么都重要。”
萧若便含含糊糊道:“那就晚些起来。”
蒹葭脆声应了,放下丝缎床帘,便在桌旁坐下,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萧若这才明白她们所说的上夜,就是在皇帝身旁值夜,好使皇帝不论半夜何时醒来,房内都有人,要喝茶要小解或者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