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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看着这个年轻的队长,枉你这么聪明,却没看出陆薇在演戏。这一刻,她忍不住想说出来,因为龙琪今晚生死难料。但她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陆星怎么会知道龙欢已经死了”
“你说呢”小方反问。
上官抚了一下额头,“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件事上也插一扛子”
“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陷下去的。”小方说。
“因为这件事前后时间顺序不对啊”
“是的,我也一直想不通,陆星他到底为什么,他本来是个充满抱负的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了,是的,一个电话号码,就是那个电话号码”
上官看着小方,知道他又在动脑筋。
他说:“也许这事了了以后,我们就有证据抓陆星了。”
上官这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你要跟他的妹妹结婚。”
小方的脸色一下变得无奈起来,“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吗陆星陆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到时怎么当着妹妹面给哥哥带上手铐”上官直直盯着小方。
小方沉默一会儿,“那如果上官,有天我抓了你父亲,你会怎么样”
上官眼波突然一闪,“我希望不会有这一刻。”
她的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已经说明一切──人与人之间有种矛盾,是难以调和的。
“其实除了感情上的因素,你就是因为陆星,才渐渐跟陆薇疏离的,是吗那你现在又何必”上官说。
“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小方几乎是在请求。
“行,说什么”上官看看表,才刚刚10点,离上路还有半个小时,这个半小时真的很难熬。尤其是对小方。
这也算是决战前夕,决战前夕的等待是最折磨的。
小方看着表,一秒、一秒、一秒,又过去一秒天哪,不能快点吗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赌轮在旋转不知道结局,没人能预料。
“你去看看她吧”上官轻轻地说。
杨小玉摁了门铃,龙言的妻子简美馨出来了。
“小玉”简美馨有些惊喜,她跟杨小玉很熟。她是位护士长,三十出头,美得丰腴而踏实。属于那种标准的居家型。“有事吗快请进。”
“龙律师呢”杨小玉边进边问。
“找他啊,他不在,晚上有应酬,晚饭也没回来吃。”美馨边带路边叨叨。
杨小玉看着她,突然觉得,这才是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她叹了口气,停下脚步,“龙律师既然不在,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有事,得回去。”
“这么忙姐姐她真是辛苦,都几点了,还在工作。”美馨说着,继续往里让杨小玉,“都走到门口了,进来喝杯水。姐姐她好吗身体怎么样对,龙欢呢今天怎么没回来平常这会儿正跟我家那个打架呢”
美馨说到这里,笑了,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温柔闲适的笑。
杨小玉呆呆看着她,想,这码事今天若是能善了,无论如何也要劝龙琪赶快嫁人,扈平也好,小方也好。赶快生几个孩子,每天呆在家里,等丈夫回来。人家美馨这种日子不是挺好吗直到这一刻,杨小玉才品出刘雪花话中的意味。
──人,有没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婚姻。有婚姻就踏实了。
“对了小玉”美馨这时突然忸捏起来,迟疑一下后,悄悄地问,“你每天跟着我姐,她有没有相好的”
杨小玉愣了一下,“怎么”难道这位弟媳知道点儿什么了
“你也知道,她跟文室关系不好,捏都捏不到一块儿。当然,我也不是用心坏,就盼着文室出事,可是他现在毕竟没了,我姐得早做个打算呢她也不小了,再过两年生孩子就难了,我是护士,见多了,前天有个高龄产妇,大出血。你能不能劝劝她当然,你也不是外人,这话只能咱们在这里说,龙欢不是亲生的,隔了层肚皮那真不一样。姐姐她是很能干,可是总得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孩子的不是总不能到老了守着一堆钱过吧她条件好,这儿不想找出国找个老外,混血儿才漂亮呢,又聪明”美馨开始家长里短长篇大论起来。
杨小玉听得便如芒刺在背,她不能待了,这种氛围腐蚀人心。动摇意志。
“我还忙着,先走了,龙律师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杨小玉抽身就走。
美馨站在台阶上诧异,这姑娘,总是风风火火。
“谁呀,谁来了”龙琪的老父亲从屋子里踱出来,白发在灯光下雪一样。
这时,杨小玉没找到的龙言正与龙琪在酒店的空中花园中。半个小时前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想见见。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龙琪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拒绝。两人见面后海阔天空聊了很久。从国际到国内。
“说吧,找我什么事”聊的热了后,龙琪问。她的这个弟弟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龙言笑一笑,“我接了个大案。”
“有多大”龙琪问。龙言是名律师,接的大案不计其数。今天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向她讨教
龙言没说话,只把手伸进口袋,然后摊开手掌,是一颗子弹。
龙琪叹了口气,这案子的确够大的。
龙言说:“是一个县委副书记。叫闻光明。博士生,毕业后分配在在省计委,去年才下来的。念得书多,难免有些迂,与社会脱节。他去了县里,别人给他送钱、请吃饭,他都说不。结果,他成了另类。他所有的好的建议,在常委会上,永远通不过。因为别人都拿了钱,他没有,他是孤立的,少数的。少数得服从多数。他很愤怒,找朋友诉苦,说他这个不腐败的却斗不过腐败的。朋友说:那很简单,要么,一起腐败;要么,走人。他不想腐败,也不想走人,于是”
“于是进去了”龙琪都能猜得到。
龙言点头,“他去年在一个乡镇蹲点,那儿是粮食高产区,可农民很穷。这两年粮食卖不上价。谷贱伤农。他就想办法要办一个淀粉厂。有一种淀粉叫阿尔发淀粉,工业用,就是专门浆布料的,通俗一点,就是刷上那种淀粉后,能让面料显得挺括。阿尔发淀粉一公斤市价大约200元,比普通淀粉的一公斤10元要高出很多。闻光明就是想办一个这样的厂。可是我们国内没有这种技术,得从国外引进。设备加上技术转让,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利用他的关系,在省里筹了一笔,再加上全乡的集资。本来都可上马了。这时,出事了。”
龙琪看着弟弟。不知他是怎么卷进去的。
“他们县的副县长在中央党校学习,今年暑假带回一帮他的同学,先在省城玩了一晚,共花掉18万元。因为钱不够了,让秘书连夜回县里找财政局长想办法。恰好,财政局长去了海南,一时回不来,别人又弄不出那么钱,那是个贫困县。工资每月拖欠。秘书想来想去,只有闻光明那100万可以先挪用一下,于是,闻光明的钱就被副县长借走了。这是前奏,后来那副县长带着他那几个同学全省溜了一圈,花了差不多两百多万,这个亏空怎么补”
“卖地”龙琪说。
“你怎么知道”龙言问。
“那还用说,一个穷县,能有什么无非是农民的地。”
“正确。那个副县长把城郊的100亩地给卖了,那是块水浇地,也就是俗称的菜地,那块地上养活着不少菜农,我们市里的菜大部分就是靠那儿供”
唉,这就是我们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