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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飞死死盯着她,“说,龙琪在哪儿”
妲拉刚给龙琪服了药,扈平敲门进来,他是从龙言那儿听到消息后专程赶来的。一来就看到了那两位女士异样的神情,“你们做了什么”
“这个你来迟了。”水玲珑期期艾艾地说。──“置人于死地”后心中难免有点打鼓。
“不,来得正好,送她最后一程吧。”妲拉说。
“最后”扈平的脸色很难看,“龙琪她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
“你先看看她吧。”妲拉倒很平静。
扈平看着龙琪那满是红斑的脸,“这”
“医生说,她不会醒过来了,身上的红斑也无法控制,会一点点溃烂”这时的病房里,充斥着一种怪味,连鲜花的芬芳都以掩饰。
扈平看着龙琪想着她这之前的神态,觉得人若遭此际遇,确实是生不如死。
沉默片刻后,妲拉直截了当地:“我给她服了药,让她安乐死。”这话时她一直都很平静,她已经准备承担所有的后果。
扈平看着她,眼神由震惊而愤怒,由愤怒而哀伤,又由哀伤而平淡
“谢谢你。”过了很久,他说。
妲拉看着说话者,“为什么谢”
“对,不该谢,大恩不言谢。”扈平说。
妲拉听这话句,淡淡地笑一笑,无语。这些天,她的心里已经经历了惊滔骇浪。
“我真不知道,我若遇上这种情况,会不会有个人肯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成全我的心愿。”扈平轻轻地说。
妲拉看着他,置人于死,折损的,不光是名誉,还有良心。
“我也谢谢你。”
水玲珑一旁看着这两人一对一句地谢来谢去,也不知怎么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在这里有点多余,正要走出去,妲拉说:“让我们再守她一晚吧。”
一个晚上很容易就过去了,当晨光照亮病房的时候,水玲珑用发抖的手摸着龙琪的脸,她总感觉,那人应该冰冷冷地了,可是
“喂,她、她”水玲珑这时有点意外,又有点激动。
妲拉和扈平蓦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还能有更坏的消息吗已经跌至谷底,再接下来,就将是上升之路。
“她还活着,是吗”扈平似乎更激动。虽然明明知道龙琪活着比死更难受,可还是愿意让她活着。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成了一个象征。一个灵魂上的慰藉。
妲拉也是欣喜若狂,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活着
──可是怎么可能呢欣喜之余,他们三个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说是天意。
“既然上天不让她现在走,那一定有救。”扈平说。
“这里的医疗设备是很先进的,医生也是最好的。”妲拉说。她花了重金的。
“我想起一个人来”水玲珑思索了半天后眼一亮。
“谁”妲拉扈平齐声问。
“乔烟眉”
“没错没错,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扈平极度兴奋,“小乔生在中医世家,她虽然不在了,可她家还有比她医术更好的啊”
“那还犹豫什么呢”水玲珑激动地跳了起来,“快,现在就走。我去”
妲拉倒沉稳很多,“乔家是中医,中医现在连比西医差很多。”
“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们的中医风行天下时,西医们还蹲在太阳地里和尿泥呢。谁说我们就不如他们了。”水玲珑说。
“是啊,”扈平也附和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用科学两个字解释不清的。乔家医术传家好多代,应该有他们的绝技,不妨试试。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妲拉也给说的心热起来,“那,谁去”
这个问题也比较头痛,乔烟眉的死讯还未带到乔家去。这段日子一个龙琪一个方晓飞也够忙的了。
“我去吧。”扈平说。
“我陪你去。”水玲珑自告奋勇。
妲拉想了想,水玲珑善于跟人打交道,她跟着扈平,成功的系数会更大。
一个星期后,扈平跟水玲珑到了乔家。真的是好大一座园子。里面晚谢的花木,散出清冽的芬芳,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陶冶出乔烟眉那样的人吧扈平良多感慨,水玲珑早已伤感得不能自已。
那个人,她已经不在了啊
扈平叩了一下柴扉,乔家的院子没有围墙也没有大门,只是用丁香界成一排,丁香花早已谢了,叶子也几近凋零,几剩着些残绿。
院里有些响动,只听得叮叮咚咚一阵响,一只狗头探出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来人,汪地叫了一声,像在打招呼:“汪,好”
扈平笑了,弯下身子拍拍小狗的脑袋,“你好,我们是来拜望你家主人的。”
小狗点点头,又叫了两声,然后转过身哒哒哒地跑了。
“跟着它走吧,看来这是乔家的通讯员。”扈平说。
水玲珑已经喜欢上了这条聪明的小狗,更喜欢这里的环境,多美啊,尽管是冬天,红稀绿瘦,可是没有一点萧瑟之意,反倒一种生机,从地底溢出来。
这个开头很好,接下来的情况也十分良好,乔家数乔烟眉的爷医术为最好,但他年岁已高,加上龙琪又是个女的,所以,他推荐了自己的儿媳妇黄梦如。
黄梦如是乔烟眉的母亲,生得真是人如其名,兰质慧心,比女儿乔烟眉还多几分韵味。一路上,她轻声细语地跟水玲珑说着女人的保养之道。把个水处长听得两眼放光。
“你常出门吗”扈平趁个空儿问。两个女人说着私房话,把他晾在一旁。而且那些话性别比较明显,像来了例假怎么美容之类黄梦如是医生,把这些当纯生理问题来讲,水玲珑大大咧咧,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好不容易到地方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在他们走的这段日子,妲拉已经把龙琪接出院了,院方一开头是不同意的,妲拉给出的条件是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于是一切ok。
黄梦如先看了看龙琪的情况,然后气定神闲地洗过澡用过饭,跟妲拉她们聊了一会儿后,去休息了。
“有希望──”扈平说。
第二天,黄梦如让护士给龙琪净过身后,拿出一块怀表掐着时间,在龙琪的全身的穴位扎满了针,下午,龙琪身上溃烂的地方开始结痂
“天哪,您是华佗吗”妲拉惊喜莫名。
“只是一个凑巧而已。”黄梦如微笑。
“噢,对不起,我本来是对您没抱希望的。”妲拉很坦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