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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坐了两个人,一人是独孤半夏,另一人是个与刘穆同年的少女,虽然穿着东龙贵族常见的丝罗轻衫,却始终不能掩饰那股灵动的野性。
两人正对坐品酒,准确的说是独孤半夏品,那少女看。
“好久不见,独孤老哥神采依旧,”岳中骐对独孤半夏自不陌生,熟络的拱手大笑,对他偷袭齐扬一事只字未提。
“算算时间,快有十年了吧,岳老弟也是越活越年轻。”独孤半夏也一脸欢喜模样,拉着岳中骐到桌边坐下,“你来的正好,有人给我送了坛老酒,我正愁没人与我对饮。”
两人都好酒,喝起酒来便忘了正事,推杯换盏间说的全是当年往事,气氛越来越融洽,根本就不象暗地打了十多年仗的对手。
虎贲兄弟在一旁也没闲着,打开装甜糕的包袱,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刘穆却无事可做,女人他向来是没兴趣的,便把目光投在酒上。
这老酒甚是浑浊,也没什么陈年佳酿的醇香,看着就象泥水一般,两人却喝的十分畅快,满头大汗不说,身上还散发出强烈的元气波动。
过了一会,两人举杯的速度越来越慢,脸也越来越红,汗出的更快,已经象流水一样,身外元气凝结竟然显出元气镜,两人都拿出全部实力来了。
好不容易把老酒喝完,独孤半夏已经累趴在桌上,岳中骐还勉强支撑着。
“这次又是我赢了”岳中骐得意的大笑,“老规矩,这次的大战全权由我指挥”
刘穆这才明白,两人原来是拼酒的胜负,来决定灭国大战中两方的指挥权,而且貌似这种儿戏的比拼还不只一次,不由好一阵无语。
“蕊蕊,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第三十章巧合
说话的人正是岳中骐口中的老四,晋王刘信。
双凤朝天冠,金缕玉带甲,踏浪登云履,右脸称得上英俊潇洒,左脸则被华贵的金面代替。
刘信直直的盯着野性少女,把其他人权当空气,讨好的跑到她跟前,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故作神秘的缓缓打开。
盒中是个精致的琉璃玉杯,杯身盘绕着一条龙,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不过是个琉璃杯,我们那里虽然偏僻,可也不至于如此没见识”少女并不领情,只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还有,别叫我蕊蕊,郝连玉蕊才是我的名字”
“叫蕊蕊不是更亲近吗,”刘信的脸皮当真厚的可以,舔着脸又凑近了些,指着那玉杯炫耀,“这可不是普通的琉璃杯,是传说中倒进水就可以看到神龙游动的游龙杯。”
此话一出,不单是郝连玉蕊,连刘穆都大觉惊奇,这家伙天资愚钝,到现在也不过到玄妙境,可搜刮宝贝倒真有一手,竟然能找到游龙杯。
“凭你也能找到这种宝贝”郝连玉蕊明显怀疑这杯的真假。
“不信你看”刘信自信满满的去拿游龙杯,要当场验证,可他的手刚触到杯子,那杯子便突然裂开,变成一摊粉末堆在盒中。
“呵呵”郝连玉蕊不留情面的笑起来,“这就就是你说的游龙杯”
刘信看着盒子,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低吼道:“刘安,给我滚进来。”
一个“憋嘴胖子”从门外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刘穆一看险些笑出来,这人正是之前那个扯着晋王府大旗,反被打落一嘴牙的家伙。
“这杯子怎么回事,只让你帮我取了一趟就变成这个样子”
“这小的冤枉啊,一定是路上那几个贱民把它打碎的”刘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穆把这前后一联系,马上猜出个大概,刘安从马上摔下时,他曾听到的玉碎之声,应该是这游龙杯被劲力震碎,但又一直勉强维持形状,等到刘信来显摆的时候,最后一丝触碰的力量让游龙杯彻底崩溃。
“大哥,这家伙看着眼熟啊”摩诃能吃完了甜糕,悠闲的走到跟前看热闹。
刘安只觉这声音似曾听过,抬头一看,忙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跳起来揪着摩诃能,指向刘穆几人,“主子,就是他们,他,他,还有他,就是这四个贱民干的”
刘信这才想起房中还有几人,顺着刘安的指向看过去,目光在虎贲兄弟身上一扫而过,看到岳中骐时略微有些意外,但当他看到刘穆时,那怒火中瞬间生出即将解脱的狂喜。
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的半张俊脸咬的稀烂,让自己被迫带着冰冷的假面遮丑,以前想要多少美女都是招手即来,现在想要讨一个蛮荒女子的欢心都这般困难。
刘信不是没想过报复,却在醒来之后便没了刘穆的音信,多少个日夜里忍受着痛苦和丑陋的煎熬,他之所以没发疯,全都是这股想要报复的念头在支撑。
今天仇人就这样奇迹般出现在眼前,哪怕为此再毁掉十个游龙杯他也愿意。
“刘穆”刘信把笑意强压在嗓子里,微微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他,“四哥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四哥,我也一直惦记着你呢,”既然被识破,刘穆便不再低调,笑咪咪的走到刘信身前,突然龇出森白的牙齿,“还有我这一口好牙”
露骨的挑衅并没有激怒刘信,似乎是因为愿望快要达成,他也暂时变的豁达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的走到岳中骐跟前,“不知道岳叔叔也来了,适才形迹放浪,还望岳叔叔不要介意。”
“我和独孤将军正在谈论灭国大战的计划,你在这不太合适。”岳中骐只想早早打发刘信离开,免得他与刘穆在这起了冲突。
“岳叔叔别生气,小侄这就告辞。”刘信似乎很敬畏岳中骐,听话的转身离开,经过刘穆身边时稍停了一下,“虽然很想和你叙旧,不过这场合不大合适,晚上我在皇家校场摆上一桌酒,把哥哥们都叫来给你接风洗尘,你不会不来吧”
皇家校场,是刘穆和四个所谓兄弟完全撕破脸皮的地方,在那里,他给刘信留下永远抹不掉的记忆,也被人打的筋骨寸断的瘫软在地,如果说要了结恩怨的话,那里是最合适不过了。
“四哥如此盛情,我怎敢不到”
两人欢笑着,虽然彼此仇视,心中所想却是一样。
岳中骐本想阻止,却还是让事情向他担心的方向发展,顿时没了与独孤半夏谈论作战计划的心情,敲开一旁的女儿红独自斟饮起来。
“这位小兄弟是”独孤半夏本来也只是看看热闹,见岳中骐为了刘穆的事闷闷不乐,便对他多了些好奇。
“他叫刘穆,是我的弟弟,略微学过些武艺,这次灭国大战,我想命他作阵前先锋。”
“他以前也在齐扬”
“恩”
独孤半夏把刘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乎想到件有趣的事,嘴角显出一抹会意的笑容。
“不说了,这屋子太闷,我出去走走”岳中骐举着坛子,扬头猛灌一大口,找了个很烂的借口带着刘穆离开驿馆。
走在无人的河堤上,迎着和煦微风,岳中骐的眉头却始终紧皱。
“你太冲动了”
“岳大哥不用担心,”刘穆笑着开解,“这件事我早有计划”
“这计划的确周密,不过你这么做,总归是在玩火”
听完刘穆的解释,岳中骐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不过还是有些顾虑。
“成为魔修,便注定要玩火,但如何玩的漂亮,就凭各人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