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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然的表情很紧张。
秦昭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恨的，人之将死，其情必真。
秦昭君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生到底做过什么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她和别的修炼者不同，不是根基低不低的问题，根本就是根基有没有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踏上修炼一途，也许，这就是命，因为她的姐姐就是修炼者，她的娘亲也是，她的父亲更是，祖辈亦是如此，她没有任何选择。
就像一个俗世皇族的人，生下来就是承袭贵族之命。
可是，一旦皇族中出现一个废物，那么，他依然是贵族之命，可是，他会受到排挤，别人的排挤是可以战胜的，关键是自己。
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前面还有一句话，也许与自作孽不可活不是很搭边，但是，有了这句话，才有了长大以后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别人。
这句话是三岁看老。
很久以前，三岁的秦昭君，只是想到别人的排挤，没有想过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是长生还是快乐
这个问题，纠缠了很多人一生，有的人就算活到死，也没有活明白。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上天是公平的，三岁可能不能看到老，但是，还有五岁，六岁，七岁，十岁
乃至更大。
命运会安排很多事情让你面临，在这些事情上，至于你悟到多少，是否还执迷，那其实还和三岁一样。
当局者迷，有的人，永远活在三岁，追求的，到死的那一天，也许会明白，也许还是会迷茫，还是如三岁的气人宝宝。
自然，也有听话的宝宝。
“难道追求长生就是执迷吗”
不知不觉，秦昭君喃喃自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算是死前的疑问。
萧百九闻言，似乎了解秦昭君在想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放心，你死了以后，本尊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说到这里，萧百九不由自主的说道：“因为，追求长生的道路有很多条”
语气似乎有些自嘲
无疑，萧百九的话听到了秦昭君的耳朵里，她抬起额头，眼帘稍稍向上，凄惨的笑了一笑
苦
很苦
不甘心
不，现在的秦昭君，已经没有不甘心了，她潜意识的在不停的告诉她自己，你要死了
生前的疑惑，多想一点是一点
因为，生前实在太忙了，忙着修炼，忙着算计，忙着炼丹，忙着管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
事实而言，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天地之灵，抽出一点时间，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我想这是一个人的本性
如果没有这种本性的人，他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如同猪一样的人罢了
不要否认，人，是做了很多事情，在世的时候总是有理由说服自己做眼前的事情，总有很多理由逃避一些应该想的问题，或者说，总有一些理由无视应该想的问题，也许，那些应该想的问题就是时刻在你身边提醒着你，所以，就很容易的被你忽略了
然而，猪，也很简单，猪不会想，它为什么会活在世上，为什么会活着，也许在猪圈里，就是它的命
不，猪如果发威，哪怕是死，它也有挣脱猪圈的机会，但是，很多猪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去“自杀”
有的普通人，不和秦昭君一样的那种人，和萧百九一样
萧百九的爹就不是修炼者，至少一辈子不会想到他自己会修炼到凡武境以上，但是，萧百九却做到了
他和想要挣脱猪圈围栏的猪，是一样的想法，挣脱命运，反抗命运，哪怕是死
很多人都持续着这种信念走上修炼之路，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起窍点，步入修炼一途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选择，就像下棋一样，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兴许开始不会觉察，但是，命运是有早发现早治疗的福利的，但是，不少人不会发现有这样的一种捷径
萧百九对秦昭君说的话很有意思，你死了，本尊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原因很简单，萧百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步入修炼一途，未来，就算是如秦昭君一般，落入强敌之手，没有一点翻身的机会，萧百九也会很积极快乐自信的面对，绝对不会与秦昭君这般，失去希望
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并不是周围的环境能够干涩的，显然，秦昭君还没到这个道行，她是猪，一头头脑简单的猪
因为命运已经提示了她一次，她是先天无法修炼，但是，后来她又可以修炼了，因为那时候的她想要修炼，想尽一切办法修炼，本来是死水一般的结果，可秦昭君还是撞出了一条沟渠，让死水变成活水
秦昭君的一生中，没有吃过什么亏，仅仅吃的两次，还都是败在一个人的手中，萧百九
萧百九杀了她一次，没将她杀死，那时候，她死前是万念俱灰
现在是第二次，她依旧是万念俱灰
可是，命运这个东西，不会眷恋她第二次，最起码，九黎大地之下不可能有玄明气息能够再次成就秦昭君，自然，秦昭君的神魂也不会漂浮到九黎大地之下
第二卷：九华门第361章：恨意不可有
第361章：恨意不可有
同样的命运确实不可能同时出现在秦昭君身上两次。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秦昭君现在就必须死。
萧百九一向果断，但是，秦昭君的生命不会这样果断，最起码一剑斩不死她，斩不坏她。
很难想象，就在之前大战的时候，那般紧急的时刻，秦昭君都可以假装被花宝宝两道利刃所击伤，现在，未来，难免不会有那般急智的机会。
就在萧百九沉默不语的这点时间，石矶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萧百九的识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