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细语(2 / 2)
可这话自然不能与伯爵夫人说。
今日是伯爵夫人的寿宴,当然不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的。伯爵夫人又刚好避讳这些,那就是歪打正着的触到霉头了。
伯爵夫人将信将疑的信了,觉得柳碧落这脸色不大好看,便叹一口气,早早的就遣散了旁人。
待人的兴致渐渐淡了些,伯爵夫人才开口关怀。
“初次见你就是这副单薄的身子,腰身如柳枝般,生怕一阵风给你刮了去。多年未见,你竟还是这般瘦弱,脸色倒是比那时好了些。”
柳碧落有些不解,她与伯爵夫人难道不是第一次相见吗?若曾与过这般厉害的女子,她又怎会没有印象呢?
“您见过臣女?是何时?”
伯爵夫人刚要为柳碧落解释就瞥见了在身侧偷听的祁昊墨,看他大方来听的模样,倒也算不上偷听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偷听做什么。”
见祁昊墨坐回了原处,伯爵夫人才又说道:“你不记得了也是应当的,几次见你,都是平乐那丫头抽不出身,便墨迹到承相府拜会,再顺带瞧瞧你。那会你应当才二三岁而已,正偷偷抹着水粉,将自己弄的像一只小丑,显得面色皓白发青。”
似是瞧见了柳碧落将脸颊弄得一抹又一抹胭红的模样,伯爵夫人掩面笑出了声,还有声有色的柳碧落描绘极好的柳目与眼尾。
就连柳碧落,都恍若预料到自己爬上梳妆台打翻胭脂盒将自己抹了一脸胭脂的模样,竟也觉得好笑。
“那会儿你就瘦弱的很,我命人按二三岁姑娘的尺寸为你打了一枚镯子,而你戴不了,才刚刚戴了上去,就顺着手腕滑了下来,好在是你眼疾手快,才未曾让它摔成两截。我哄你,你却说有了这首饰护身,府上便再无人敢欺负你。想来,丞相府的日子也并非是尽人意的。”
伯爵夫人笑意里夹着许多酸楚,让柳碧落一时间有些难以平静。原来她幼时就与伯爵夫人见过,与祁昊墨也见过的。
那镯子她还是记得一点点的。
去青州的马车颠簸的很,莺儿又染上了病,公孙夫人又未曾添置随行的银两,柳碧落只得咬紧牙关将他换掉了,换了莺儿一条命。也算值得。
“夫人也未变过,仍是很和善。”
虽是客套的话,柳碧落也觉得无奈的很,除了记得伯爵夫人性子温柔外,她就再也记不得别的了。
“哎!我就说赶得上,柳小姐果然还在!”
是老爵爷回府了。
下人脚程难道不比他快嘛,刚要进院通报一声,就发现老爵爷已经就到了院子里,哪还用得上他们知会?识相的都退下了。
“道是午时回,怎么这会儿才回?”
伯爵夫人翻了他一眼,却忽然瞥见了老爵爷肩上鲜血淋漓的口子,染红了衣服,老爵爷却像没事人似的,惊得伯爵夫人连忙起身走向老爵爷身边,细心去瞧伤口,对老爵爷声严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