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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把所有的耻辱和血吞下。不知谁变幻为了山羊踹起蹄子将他踢入路边的野蔷薇丛里,翻滚中尖刺扎破了他的布衣。隐约中可见男孩的胸前缠绕着厚厚的白布。
几个略大些的孩子远远朝他吐口水,小孩子们也学样。男孩拍拍衣裤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站了起来,他侧过头,带血的脸上镶嵌了一双沧绿色的阴狠眼眸。
几个最小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喊着妈妈、爸爸往村庄跑回去。大孩子们一哄而散。
男孩扶起一朵被他压倒的野蔷薇花苞,是少见的茶绿色。花朵清新而枝杆苍劲,倔强的尖刺根根挺立着。“对不起”他轻轻向花儿说道。阴郁的目光瞟向村口,几个身着巫袍的成年人也在眺望他,眼里的憎恨深不见底。
男孩捂着自己的胸口,消失在野蔷薇丛里。
第二部绿蔷薇篇悲怆的绿蔷薇2
第229章:悲怆的绿蔷薇2
推开半掩着的木门,四壁漏风的屋里只有一块长木板和一个缺了口的大水缸。长木板边上放着一双洗净的碗筷。男孩的双脚沾满泥巴,唯一的一双草鞋在小路上就掉了。他撩起身上残破的衣服,眉目间露出淡淡的忧伤,又被野蔷薇的刺划出十多道口子。他踮着脚从缸低舀出小半碗水喝下,屋内寂静无声。
摊开手掌,一块锋利的碎瓦片躺在掌心。他褪去上衣,随手扔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及时缝补衣服,似乎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占据了他的脑海。男孩盘腿坐在长木板上,这里就是他夜晚的床。
犹豫了一下,他解开缠绕在胸口的白布,一圈又一圈,动作缓慢而异常小心。一朵妖艳的绿蔷薇渐渐显现。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刻印。他将瓦片的利边对着绿蔷薇的花瓣比划了一下,才一用力又缩回了手。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清晰地印子,很快就发烫红肿了起来。
男孩是个遗腹子,自他懂事起母亲就用层层绷带绑住了这朵奇异的蔷薇,每次都神情严肃的对他说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乖顺的他轻轻点头。然而三年前母亲和村里人同去森林深处打猎就再也没回来。他被村长收留,那年男孩4岁。
几天后他身上有一朵绿蔷薇刻印的流言传遍村落,大孩子们纷纷撩起他的衣服来证实流言,村里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那年夏天的雨季比往年长了两个月,泛滥的湖水冲毁了半个村子和大片农田,瘟疫席卷而来。收养他的村长死了,巫婆占卜的结果是村中出了祸星,所以神的诅咒降临了。村里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第二年男孩五岁,和同年龄的德鲁伊孩子一样跟着长老学习变幻术。半年过去了,他依旧无法使用变身术,这在天生就会变幻术的德鲁伊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长老拒绝继续教导他。孩子们嘲笑他愚蠢。那一刹那,愤怒和委屈化为快速旋转的树叶割破了那个孩子的手臂。伤口很深,触及了动脉,血流如注。
村民恐惧了,学不会变身术的笨孩子居然无师自通了植物系魔法并且威力足以杀人。母亲们纷纷挡在自家孩子身前,更有人变幻为狼或者熊警惕的防着他。突然,年迈的巫婆用颤抖的声音大喊了一声,“祸星啊”
那一晚,他被赶出村落。人是无法接受异己的。
暖熏的风吹动他像青草一般的发,男孩蹙着眉,刻痕愈加深了。瓦片割破肌肤的那刻,他没有感觉到解放,从神经末梢传到脑海里的只有疼。他明白了,错的既不是绿蔷薇也不是自己,而是这个荒唐的世界。
他自嘲的笑了笑,扔去碎瓦片枕着头在长木板上躺下。明天还得去汲水。午后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耀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稚嫩的脸庞上已有时间磨炼出的成熟的模样,两年饥饿与寒冷交迫的日子令他过于清瘦,虽然个子不矮。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愤怒的女人挡住了明媚的阳光。
“你个祸星居然打伤了我儿子”
男孩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嘲讽的笑了,究竟是谁打伤谁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母亲啊
女人在保护孩子的时候是伟大的,也是盲目错乱的。她揪住他如青草一般柔软清新的发把头砸在地上,她瞬间变幻成猎豹咬住他被野蔷薇划伤的小腿,她将他狠狠甩到墙角。
男孩死死咬住唇角,没有发出一丝痛呼。他的手在无意中摸到了那块碎瓦片。他抬起头问她,“你是要杀了我吗”
女人大声回答,“你是被神唾弃的人,你是给村落引来灾难的最该死的人,你还是伤害我儿子的人”
男孩沧绿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他闭上眼睛抬起头,“来吧,杀了我。”
女人变幻而成的猎豹扑了上来,锋利的牙齿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你”猎豹突然停住了动作,软软瘫在地上,恢复为女人的德鲁伊捂住脖颈,喷泉似的血流闪耀在阳光下。男孩仍旧紧紧捏着滴血的碎瓦片。浓重的腥气令他胃酸上涌,他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第二部绿蔷薇篇悲怆的绿蔷薇3
第230章:悲怆的绿蔷薇3
凯尔神志恍惚的走过柏油大道,在傍晚时分到达乌塔里和东、西区的交界处。他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休息,昏昏沉沉中只见不远处零零散散摇曳的火把连接成一条橙黄色的起伏的曲线,快速蔓延到他眼前。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从四面包围了他
男孩立在被火焰吞噬的屋子中央,透过滚滚的浓烟他依旧可以看到举着火把在屋外包围他的村民们。噼啪噼啪。用木板和茅草堆成的小破屋根本抵挡不住火势的蔓延,泼进来的松油的香味在炙热的火焰里袅袅腾升。火龙无情呼啸。
历尽沧桑的巫婆用颤抖的手高举法杖,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祈求神明的原谅。身着巫袍的男人和女人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鬼魅而严肃,仿佛在完成一件关系性命的重大事件。几十只淬毒的弓弩指着被火舌吞没的门窗。
男孩眼眸低垂,任他有再强的植物系魔法天赋于这样的火势之下也无能为力。
除非,真神现身。
憎恨充斥了双眸,他握紧拳头,情愿活活烧死也绝不跨出门一步死在他们手上这是最后的自尊。男孩知道杀了村民的事早晚会败露,但他不后悔。于是在夕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刻他亲手将小屋点燃。赶来的村民只是给他泼了点香油加强火势。没有人会想救他。
滚滚浓烟在森林深处直冲云霄,作为路标给他带来了一个有足够力量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当小屋坍塌的刹那,一席白衣的老人降临在火焰之中时,视死如归的男孩惊讶的抬起头,“神”
雪白的羽毛从老人指尖徐徐飘散,德鲁伊一个接一个软软倒下。老人挥一挥衣袖,疯狂的火势止住了,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