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穆贾之交(二)(2 / 2)
贾铃音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穆松白怀揣着这枚玉佩从天而降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好像从那时起,她便对穆松白改观。
“这也不算喜欢,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个更像是感激,感激和喜欢不能混为一谈。”
再之后回了南县,穆松白仍旧每天冷着一张脸,拽得跟谁欠他钱似的,可好像每次遇上贾铃音的事这层面具都会出现裂痕。
贾铃音还在事无巨细地将每一件事都拆开,薛昂听了一会,直觉若再让她这样下去,只怕到明天早上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他打断贾铃音,直截了当道:“见不着他会惦记吗?他若是走了会难过心疼吗?每次见到他会觉得欢喜吗?”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也是贾铃音潜意识里一直被忽略的。
最终薛昂也没能等到这几个问题的答案,连带着门口很早便来却一直不敢进来的穆松白也没有得到答案——贾铃音被从后门进来的迟元元叫走了。
贾铃音的声音消失在转角的一瞬间,穆松白也离开了医馆。
他很久没有练剑了,有些动作做得远不如几个月前那么标准,手腕也因为分心而扭伤,剧痛很快涌便全身。
尽管如此,穆松白仍是举着剑,一下又一下,毫无章法地向着木头桩子刺去。
薛昂问起的那几个问题,毫无疑问也在折磨着他。
其实早几日之前,薛昂便明里暗里地提醒着他,只是那时他的心思都放在案子上,只当好友又像数年前那样在与自己开玩笑。
“剑不是这样练的。”
薛昂靠在门边看了许久,见他头上冷汗一个劲儿往下流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才没忍住出言制止。
自家小徒弟为情所困,昔日好友因情伤身,薛昂不由得仰天长叹,还是独身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穆松白熟稔地在扭伤处擦药酒,原本只是微微发红的手腕随着他大力揉搓的动作,变得通红一片。
薛昂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一度以为他被情所伤以至于不要这条手臂了。
“我觉得你们俩最近不要见面了。”
穆松白猛然抬头,眼神凌厉似刀子。
这俩人看人的眼神倒是一模一样,薛昂砸了咂嘴,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们俩对我而言都挺重要的,哪一个受伤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暂时分开几日,好好想清楚,对你对她对我都好。”
对她俩好是因为不论结果如何,都是解脱。
对薛昂自己好,则是因为他不用再夹在当中,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