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山疑影(1 / 2)
却说三人走聊多时,眼见天色昏暗入夜,崇山峻岭之间,难有落脚歇息之所。
大蒙说:“咱们只顾说话,却是忘了寻觅落脚安歇处。”
风伏林说:“这不要紧。咱们车上还有预备干粮,就在附近找个山洞,就着篝火过夜即可。”
洛安笑说:“我可不想这样。”
大蒙问:“那该怎么办?”
洛安便让二人停在原地稍歇,自个奔马向前寻找能住宿的地方。
一刻钟后,洛安回返原地,把枪指说:“前方二里地,山下有个村堡,里面亮着灯火,有人家在那居住。咱们过去借宿,明日再行赶路。”
叔侄听得欢喜,即刻驱车随行。顷刻,车马来到那村堡寨外。堡内约有十几座石屋木楼,一片宽阔场地,里面漆黑宁静,好似入睡了一般。
洛安疑惑:“刚才还亮着灯火,怎么现在全熄灭了?”
大蒙问:“会不会是村民歇息了?”
洛安说:“现在不过酉时末分,按雪国人的作息规律,村民不可能睡这么早。”
风伏林说:“或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咱们都要小心在意。”
大蒙惊讶:“叔叔不会是说,这个村堡藏有危险?”
风伏林说:“一个大镇旅店,都能发生夜半失火。更何况这是山林之间,隐蔽之所?”
大蒙听到这话,心头骤然紧张。洛安也留着心眼提防,翻身下马,走上前去观望。
他把手拍着寨门叫喊:“我等过路之人,想要在此留宿,明日卯时便走。还望寨中人给个方便,房钱必不亏欠。”
他连喊数遍,只见边侧屋内亮起灯火,把门打开,走出一个妇人。约有三十来岁,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穿着一身刺绣布衣,快步走来寨门口查问情况。
洛安又把话复说一遍,要进寨来留宿。
那妇人挥手拒绝:“真对不住,我们这座小寨早有规矩,不能留任外人在此过夜,客人自去其他地方便是。”
洛安说:“如今天色已晚,这大山里,又无其他民宅,这让我们去哪里安身?”
那妇人说:“我们很少与外人接触,也不收留外人进来,本寨从未开过先例。还请这位大哥见谅。”
洛安说:“我们只是胡乱留住一夜,天亮便走,并不碍事。”
那妇人依旧摇头:“抱歉,当真不能收留你们,还请自去。”
洛安见这妇人几番明言拒绝,心中变得恼怒,面色十分不喜。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军官令牌,指说:“你看好了,我乃军官。按照雪国法令,无论城镇村堡,还是民宅屋舍,一律不能拒绝军官借用。”
那妇人还在犹豫不决,洛安性急起来,厉声吼叫:“老子为国打战,血洒疆场,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山人。如今老子不过是想在这过夜,明日起早便走,又不贪你丝毫财物。你哪来这么多臭规矩?”
那妇人解释:“将军不要误会,我绝无他意。既是如此,还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寨主知晓,问问他的意见。”
洛安呵斥:“不必这样麻烦。不管寨主同不同意,老子今夜一定要住在这里。”
那妇人惊讶:“将军这么性急霸道?”
洛安也不多说,自个推开寨门,呼唤马车进来停放,如同回家一般随意。
风伏林见他不经寨中人同意与否,强行闯入进去,把那妇人惊得满脸愕然,默不敢言。暗笑一声后,牵着马走进门去,在屋边卸落缰绳车架。
那妇人劝阻不下,只能把三人带入一座宽敞屋堂,安排房间给他们歇息。
她招待过后,正要辞走出门。洛安从怀里取出一个银币,塞她手上,一连指手划脚:“这个银币拿着,劳你弄些好酒菜来给我们吃喝。赶走一天山路,肚皮早就蔫了。”
那妇人说:“将军,我们寨子从不招待酒食,你们只能自理。”
洛安说:“这是什么话?客人都已入住,请你主人家弄些酒菜来吃,能有什么打紧?钱都给了,还不满意?”
风伏林也说:“这位大姐休怪,我们只为讨些酒食充饥,绝不白吃白拿。”
那妇人还在犹豫不定,洛安大声地说:“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去照做?”
那妇人见他性如烈火,辩论不得,只能出门照办。三人落座桌边,倒着茶水解渴。
洛安指责:“这个村妇,真不懂事。”
风伏林指笑:“我今夜算是明白了,洛兄为何会情感不睦。你这脾气,毫无温柔可言。动不动便是狂风暴雨,岂不是有失大丈夫气概?”
洛安哂笑:“我对不开窍的人,从来都不惯着。”
风伏林说:“咱们是来找借宿的,言行应当拘束,岂能这样无礼对人?”
洛安指说:“你没听见,她刚才还想拒绝我们入住,让我们摸黑去走夜路。对付这种冷面人,就得拿出威风气势。不然我们就得露宿山野,岂不憋屈难受?”
大蒙笑说:“如果是我叔叔前来借宿,主人若不同意入住,他是绝对不会勉强。”
洛安大笑:“所以说嘛!这世上有些事情,好人偏就做不成。最后还得靠我们这种硬汉,才能干得顺溜。想过快活日子,又不想做小人,世上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事?”
风伏林说:“这话细细琢磨,好像也不无道理。”
洛安说:“要讲风度,摆弄斯文,那也得看人下菜。如果委屈自己,顾虑太多,那什么也干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