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1 / 2)
莫鹤生望向那黑纱女子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媚又妖,如同一汪致命毒药,黑中泛青,美而危险。
女子微微眯起眼睛,隐有怒意。
短暂对视过后,莫鹤生立刻收回目光,朝躲在树丛后的苏宝儿使了个眼色。
苏宝儿不明所以地摊开双手。
就在这时,黑纱女子已有起势,莫鹤生顾不得太多,几乎同时砸出一枚烟弹。
耳旁一阵炸响,白烟与迷雾交织在一起,呛得人气管欲裂。
待黑纱女子冲破烟雾后,除了负责采摘百灵花的队友外,哪还有什么其他人?
“多管闲事。”女子冷哼一声。
***
在一看起来暂时安全的池潭边,苏宝儿正努力地给排排躺在地上的队友们脸上泼水。
还不醒就扇耳光,扇到醒为止,尤其是那个据说拉了关家弟子给徒弟陪葬的成岭派前辈,和背后偷袭俞典华的另一关家弟子,苏宝儿毫不客气地多赏了他俩几个嘴巴子。
莫鹤生立于一旁,一手插腰,一手扶额,十分无语。
“你怎么把他们都带上了?”
“之前不是你说要拉帮手的?”苏宝儿从扇耳光的快乐中抽回神,听到莫鹤生的质问,只觉火大,“你早说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
“害得我费老大劲,又是打晕他们,又是拿七彩霓裳拖着他们跑。你不知道我武功差,内力低,身上的线不够用吗?”
莫鹤生用帕子拭了拭额间细汗,没好气道:“难道我没帮你吗?”
他也是一肩扛一个成年男性,一路飞过来的,天可怜见,他这千金之躯何时干过如此体力活?
就是熟识的俞典华都一并救了。
“说回正题,那个女人,你认不认识?”苏宝儿问。
“未曾见过。”
“你小心点。在蝶山村的时候,那女人向我问过你。”
“问我什么?”
“问你是不是到过庐陵。”
“庐陵”二字一出,两人脑海里便立即浮现出常家与凤台庄的惨状,面色均是一沉。
“咳咳!”
有人醒了,是关家那名弟子。
“醒了?”苏宝儿从随身小包中拿出治疗外伤的药膏,将其扔给关家弟子,“俞道长就躺你边上,赶紧替他上药。”
关家弟子愣神了半天,捧着药膏茫然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失忆了,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苏宝儿撇撇嘴,“你背后偷袭的俞道长就躺你边上,现在正是你将功折罪的好时候,万一俞道长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青城山把你们关家掀咯。”
小弟子终于想起了自己干过的事,脸色青红变换,羞愧不已:“多谢苏姑娘和莫少庄主及时制止,我关文才未铸成大错。”
关文立刻领了药膏,为俞典华抹药止血。
“苏姑娘,见你腰间配刀,莫非你和盛少当家一样,也出自桃仙寨?那你是否也会那震寰斩?”
关文一边给俞道长上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是学了些花架子罢了,谈不上会。”
“不知姑娘宝刀有无名字?但愿将来有机会能同姑娘切磋刀法。”
“切磋就算了。”
苏宝儿暗自腹诽:省得你们这些心眼比芝麻还小的关家人,输了又甩脸色给别人看。
“至于这刀……”苏宝儿回头看了眼莫鹤生,手指轻轻摩挲着刀鞘上凸起的凤纹,“我这刀还未铸铭文,你倒提醒了我,不如就叫它‘凤归’吧。”
不远处的莫鹤生闻言,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苏宝儿身上。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醒来,关文见成岭派的陈毅丰捂着胸口剑伤,一副懵懂模样,便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出来。
他对着苏宝儿指桑骂槐:“有些人啊,看起来是名门正派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则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拉自己的徒儿当垫背,一个不够,还拉别人家的弟子,好不要脸!当胸一剑实在便宜得很,若是我见着了他,非得一刀将这伪君子劈成两半才解恨。”
“你!”陈毅丰回过神来,便听到关文阴阳怪气,想要反驳,却也自知理亏,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该驳些什么。
“苏姑娘,你说是吧?”关文还想在苏宝儿这里找认同感。
不过苏宝儿一向只爱看戏,不爱站队,只得含糊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莫鹤生闻言,眼带嘲讽,摇了摇头。
对于关文,他只觉得这人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扫去算盘上吸附住的梅花钉,拿了一枚在手中细细端详。
“你这金算盘原来只是镀金啊,里面包了磁石?”苏宝儿凑到莫鹤生身边问道。
“差不多吧。”
苏宝儿饶有兴致地把玩这个神奇的算盘,发现这算盘的每一边都能拆解,还暗含机关按钮,九柱算珠能够变出花来。
有点意思。
她又不经同意,摸了莫鹤生的松鹤扇来玩,二十四扇骨又是变刀又是弹针,贴近了看里面似乎还有小管,不知道又是什么神奇的机关。
“你这扇面好像不完整啊。”
莫鹤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任由苏宝儿乱动他的东西。
可他心底,却是半分抵触之情都没有,只好认命地解释道:“松鹤扇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连画对扇,扇面上所绘乃晴山老人真迹,字乃明诚真人亲题。”
“青城山的那个明诚真人吗?字呢,这柄只有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