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2 / 2)
二人回到庐陵城,莫鹤生的宽袖掩住了他们之间的九环链,二人漫步热闹街头,碰巧路过了春满楼。
春满楼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意如火,说书人在前厅口若悬河,吃茶人叫好声此起彼伏。
只是再也没有那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九姜连了。
苏宝儿驻足门前许久,莫鹤生便伴她左右。
他问:“在想什么?”
苏宝儿回过神:“我在想,我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刀结果了梅星川。”
莫鹤生了然地点点头,见苏宝儿神色不好,便岔开话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春满楼掌柜的是你们桃仙寨的人。”
苏宝儿登时瞪圆眼睛,想要反驳,莫鹤生便已经拉着强拉着她走远了:“休想求救。”
他拉着苏宝儿到绸庄,给她买了两身衣服,令苏宝儿震惊的是莫鹤生竟知道她的尺码。
问及她喜不喜欢的时候,苏宝儿不置可否。
莫鹤生的审美自是好的,随手一挑的成衣,做工和面料都是店内数一数二的好,而且颜色花样都十分素雅贵气,又带点小女孩的娇嫩朝气。
苏宝儿也不是不喜欢。
只是见过天上云彩的人,再低头看地上的泥,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欣赏的兴致。
“你要真想送我衣服,就把你身上这件扒下来给我,我能改成两条裙子。”
莫鹤生没好气地把衣服装进袋中:“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只觊觎我衣服的女子。我可没那么多衣服给你祸害。”
“笑死了,你除了好衣服,还有什么可值得被觊觎的?你这幅外白里黑的皮囊吗?”
这厢两人正斗着嘴,绸庄的老板娘前来搭话:“公子是给这位姑娘买衣服吗,噢哟,没想到公子瞧着这般年轻,已经有这么大的闺女了?那您刚才买的衣服恐怕不合身啊。”
“谁是他闺女!”苏宝儿火速澄清,这老板娘也是没眼里见的,谁瞧了莫鹤生这般年轻,都说不出她是他女儿的话来,顶多也就是妹妹,可这老板娘非得让莫鹤生占她便宜。
莫鹤生不理她,随口答道:“这是买给她长大后穿的。”
这分明就是把爹的身份给应下了。
苏宝儿心中啐了一口莫鹤生,忽然灵光一闪,犹如川剧变脸一般,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便水汪汪得仿佛渗出了泪来,她声音又甜又奶,还带着委屈的小鼻音,端叫一个我见犹怜。
“宝儿自幼命苦,家中贫困,这公子见我年幼貌美,便与我家父兄串通一气,掳我到其家中做童养媳。宝儿年方八岁,便得日日服侍,做牛做马,日子过得昏天暗地,苦不堪言……”
说着说着,她竟真的哭了出来:“宝儿年幼,却受尽欺凌,还望好心的婶婶能伸出援手搭救一把,替我报官。我身边这位,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就连出街,也要将我禁锢……”
苏宝儿正要展示他们手腕间的九环链,以示自己受到的非人道遭遇,可莫鹤生先人一步,将她拽出了绸庄。
不过看到铺内众人对莫鹤生投来的鄙夷目光,还有莫鹤生落荒而逃的背影,苏宝儿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演技这么精湛,怎么不去台上唱大戏?”
苏宝儿豪迈地擦掉眼泪,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接下来去干嘛?”
“吃饭,我的小媳妇。”
苏宝儿扬起拳头就去锤他,莫鹤生大呼冤枉:“不是你自己说,是我家童养媳的吗?”
老夫少妻,他可不介意。
***
苏宝儿不知,曾属于常家产业,庐陵城内最大的客栈,竟已归为知闲山庄所有。
她与莫鹤生一同坐在客房里看着满桌的好菜,咽了咽口水:“别的不说,饭总是要吃的对吧,解开。”
莫鹤生已经动筷了,对苏宝儿的话置若罔闻。
苏宝儿尝试着用左手使筷,结果半块辣椒都夹不起,于是恼怒地挥挥被缚的右手:“解开!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桌菜掀了。”
我吃不到,你也别想吃。
莫鹤生叹口气,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苏宝儿嘴边:“解开是不可能的。吃不吃?不吃拉倒。”
苏宝儿连忙把嘴边的肉叼走,吃得腮帮子鼓鼓,很是满足。
接着,她尝到了饭来张口的甜头,指挥着莫鹤生喂这喂那,活似个大爷。
“你也可以用手抓着吃。”喂累的莫鹤生想要罢工。
苏宝儿摸摸圆滚滚的小肚皮,露出餍足的笑意:“手脏,不可,还是小玄子深得哀家欢心。”
莫鹤生当即给她额头赏了个爆栗。
***
吃饱喝足后,苏宝儿倒在**不起来,莫鹤生只好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书。
“日进那傻大个什么时候回来啊,盛桃什么时候来救我啊,好无聊啊——”
“请你有点当人质的自觉。”莫鹤生继续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如果他们晚上还不来接我,我睡哪?”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莫鹤生口出惊人,把苏宝儿吓得捂住自己,手劲之大,连带着莫鹤生也扑到**,被压到的苏宝儿抵住莫鹤生,尖叫着:“非礼——”接着便被莫鹤生捂住了嘴。
“又不是没一个房间睡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莫鹤生皱着眉,从**爬起来,“我睡床,你睡地。”
“嘁,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和你比起来,我才是那香那玉好吗?”
苏宝儿做了个干呕的表情,以示对莫鹤生厚脸皮的不满。
“那我怎么洗澡?”
“……”这倒是真问倒了他。
就在这时,窗边停了一只白色信鸽,咕咕地叫了两声,莫鹤生招了招手,信鸽便飞了进来。
莫鹤生从信筒中抽出信条,苏宝儿探了个头过来也想看,结果被莫鹤生按了回去。
迅速浏览完信中暗语,他脸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