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利器(1 / 2)
苏宝儿脱了鞋,坐在小河边,任由清清的河水洗涤她的双脚。
她嘴里塞了大半块桃花糕,剩下一小块扔给拴在一边的赤风宝马,宝马撅了蹄子,不搭理她的施舍,还是盛桃摸了摸它的鬃毛,它才低头吃干净了地上的桃花糕。
“它好听你的话哦,这种好马不该最有灵性么?”
盛桃全身绑了好几个酒葫芦,苏宝儿问话的时候,她正埋头在身上开盲盒,她挑了一瓶喝了一大口后,才道:“自然是因为我英俊潇洒,浑身上下都写着‘强者’二字啊。骏马配英雄,懂?”
苏宝儿翻了个白眼,对盛桃的自卖自夸很不感冒,扭回头继续踢水玩。
盛桃手搭在马鞍上,手指轻轻扫过马鞍上的“赤风”二字,复又抚摸上骏马脖颈上一道深深的刀疤。
“这是战马。”
“啊?”苏宝儿这才感到些许心虚,“那,这不好吧?”
战马和普通的马不一样,它是随同主人出生入死的伙伴,是和主人一起刀里来火里去的战友。
这匹马必定是其主人最爱惜的朋友,她们这么大喇喇地就把人家的朋友一并打劫了,怕是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用完了还回去就是了,我会好好待它的。”
盛桃瞧苏宝儿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心虚什么?莫鹤生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可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这马我就是借来骑骑,没给他宰了就不错了。”
苏宝儿面露尴尬:“我只是,冷静下来重新缕了一遍,我觉得我们可能误会他了。”
“他不是看到你用玄晖索了吗?还有那幅画。”
“他如果想抓我,这一路上有无数的机会,甚至可以在你出现前就把我交付给梅星川,或者直接让他亲爹派兵来剿桃仙寨,但他没有。”
盛桃想了想:“那他跟他爹不是一条心?他故意在帮你?”
苏宝儿摇头:“他好像也没帮我什么。”
二人陷入苦恼。
“总之,我不能让你冒险,对于他们来说,你是逆贼之女,断不能留存于世,而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
“其实,我师父一直比较神秘,我是她徒弟的事很少人知道,小时候莫鹤生也只匆匆见过我师父一面。”
“所以,他可能只是看到了你用玄晖索,但并没猜到你是萧妙琛?”
苏宝儿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没猜到那最好,不过我们以后可得绕着他走了,他毕竟是故人,不能冒险。”
苏宝儿怀中正捧着一尊小石狮,她手指摩挲着石狮上镶的金箔,恋恋不舍。
在她们逃窜经过九曲桥的时候,苏宝儿见着那石狮便走不动了道,非要带一个走,掏出“凤归”锯了半天,盛桃嫌她有病,可看她实在喜欢,拗不过她,只好拔刀替她将整座石狮砍了下来。
“你说,这能卖多少钱啊?”苏宝儿的眼睛倒映着那金灿灿的石狮子,也变得金灿灿的了。
盛桃咂嘴:“人不能太贪财。”
苏宝儿一听这话,人就炸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去找林默之打架,我用得着负债累累吗?”
盛桃反唇相讥:“你都打劫知闲山庄了,还怕他追债?”
好像是哦。
但是从小到大,苏宝儿和盛桃斗嘴就没输过:“那、那你喝酒就不要钱吗?你身上绑了那么多酒葫芦,现在还剩几瓶有酒?”
“……”盛桃语塞,她拍了拍自己身上一堆空****的酒葫芦,朝苏宝儿点点头,“你说得对,钱很重要。”
***
知闲山庄,闻鹤书斋。
莫鹤生于书案前写好两份损失清单,在落款处盖下鹤印,剩下一栏的桃仙寨则留着空。
他望着清单上那个巨大的总计数字,冷不丁地嗤笑了一声,也不知在心中盘算些什么。
他目光稍移,移至案前夹着昨日那幅画的书上。
画被人拿出来看过,又被匆匆夹了进去。
他复又抽出那副画,细细端详。
她赖在书斋里,是想找什么?
为什么又突然逃跑?
还有那个盛桃,为什么一上来就和默儿不对付?默儿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人。
“在想什么?”
案前,林默之推着林意之的飞骏椅不知站了多久,还是林意之出声发问,才将莫鹤生的神思拉了回来。
“没什么。”莫鹤生折起画作,夹进书中,“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林意之有些无奈:“喊你好几声了,是你看画看得太入迷。”
“大哥,二哥在看姑娘的小像。”林默之站得高,莫鹤生看画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了内容,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林意之来了兴致,眉梢微挑,似是要看好戏。
“臭小子。”莫鹤生捏起拳头,作势便要揍他。
“哪家的姑娘?若是喜欢,大哥禀明父亲后,就替你去提亲。家世背景都不重要,只要人品好,一心一意待你就够了。”
人品?刚把家里打劫了,算好吗?
“大哥莫要取笑我了,我刚才,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我可认识?”
“宝庆公主。”
莫鹤生此言一出,众人便沉默了,脸色皆有一丝阴郁。
林意之叹了口气:“小公主年幼便遭如此劫难,若是能好好活下来,也有苏姑娘那般大了。”
林家三兄弟无人不认识宝庆公主萧妙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