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求生(2 / 2)
苏宝儿无言以对。
阿贵上下打量了苏宝儿一番:“你既然能把石头砍断,砍树也一定小菜一碟吧。”
“不是我砍的。”只有盛桃那个大力怪女才能削铁如泥,断石如糕。
“我锯树锯一早上了,轮到你了。”
阿贵才不管苏宝儿究竟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两手枕着后脑勺,吹着口哨踢着腿,作势便要离开树林到外边溜达。
苏宝儿“哼”了一声,抽刀而出,身影一闪,只见一道雪光,一棵大树便应声倒下,正好砸在阿贵的跟前。
“我草啊。”阿贵抱着自己险些被砸的脚趾龇牙咧嘴,他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苏宝儿一眼,不禁咋舌。
苏宝儿得意一笑,似乎在说:“怎么样,厉害吧。”
阿贵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再要两棵。”
咚、咚——
回应他的,是惊起一林子飞鸟的两声巨响。
***
苏宝儿不会造船,所以只得交出自己的凤归给阿贵,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看他瞎忙活。
直到他嫌累,把身上的大锅取下来后,苏宝儿才发现这人随身带着两把锃亮的菜刀。
“你有刀为什么还拿我的凤归?!”
阿贵回应得十分理直气壮:“做菜的刀是圣神的刀,怎么能用来接触除了食物以外的东西?”
“是谁之前还要当菜刀的?”苏宝儿反唇相讥。
据阿贵所说,他那天半点银子都没拿到,只好去找了李潮波船上的一个旧友,以皮靴为代价,上了船当厨子。
这才刚工作半天不到,工钱也没结,就跟着苏宝儿流落到此种境地,当真命途多舛。
“你为什么要当鞋?我看你的脚,也不像是有鞋穿的样子。”
“靠海为生的人,穿什么鞋子。”
阿贵说是这么说,但是良久之后才道:“渔民,是没有资格穿鞋的。”
“什么?”苏宝儿没听清。
“我说,你饿不饿?”
阿贵不提醒也就罢了,一说苏宝儿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折腾了一夜,什么也没吃,她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只不过因为面临着生存难题,这才刻意忽略了饥饿感。
苏宝儿问:“要去林子里打鸟吗?”
她可是打鸟猎鸡的一把好手。
阿贵像看傻子一样看她:“这遍地都是吃的,干嘛那么费劲?”
看苏宝儿一脸疑惑,阿贵只好耐心同她解释:“赶海,听说过不?”
据阿贵解释,昨日正好是大潮汐,此时海浪退得极远,不少贝壳鱼蟹因为行动缓慢,都会搁置在沙滩上。
阿贵让她仔细观察沙滩上的小洞,这些小洞通常就是这些海鲜的呼吸孔,顺着小洞往下挖,往往有开盲盒一般的惊喜。
这倒是苏宝儿头一回听说,心觉有趣,竟当真蹲在海滩上挖了几个时辰。
什么海螺、海葵、蛏子、螃蟹、八爪鱼……
阿贵一边锯树,一边给她介绍她挖出来的海鲜品种,苏宝儿沉溺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陷入绝境的自觉。
这哪里是什么荒岛求生,简直是海岛度假。
岛上没有水源,苏宝儿只好爬上椰子树,摘了几个椰子下来,将椰子的汁水倒入阿贵的大铁锅中煮沸,再将海鲜扔进锅中煮熟。
阿贵不愧是李潮波船上的厨子,除了背锅,竟然还随身带着酱料包,二人在此狠狠地饱尝了一顿海鲜大餐。
这还是苏宝儿第一次品尝海鲜,又出自本地厨子之手,体验不要太美好。
可是,她很快也意识到了此非长久之计。
这座孤岛上没有水源,椰子树也不多,三月不是长果子的时候,这一小片森林中一颗成熟的水果也没有,靠椰汁煮海鲜的法子撑不了几天。
但看阿贵的进度,造船也不知道要造到何年何月。
而且,就算造出来个小舟,一到海上就会被海浪拍成渣渣吧。
苏宝儿觉得,只依靠阿贵不太可行,她要另谋生路。
她饱餐过后,沿着小岛绕了一大圈,环顾四周,当真是大海环绕,毫无参照物可言。
而且肉眼可见的海面尽头,是一团朦朦胧胧的雾,这让苏宝儿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悬海外”。
她攀上海边礁石群最高的一块石头上眺望远方。
此时已是正午,即便是三月的天,也热得让人发昏。
她晒了一会儿太阳便受不了了,准备逃到树荫里乘凉,结果脚一滑摔了下去,她一个后翻,扶着大石堪堪稳住身形,忽觉指腹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
她本没留意,可余光一瞥,似是有什么图案。
她再一细看,上面仿佛的确有人为的痕迹。
她跑去海边灌了壶海水,将水倒在石头上,石上痕迹渐清。
“春虫虫?”
她眯着眼辨了半天,终于看懂了上面的字迹——
蠢货。
苏宝儿不禁白了眼:“谁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