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暂别玉竹居(2 / 2)
何妈妈侧旁看去心中自是有数。但公子动也不动,始终这般杵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故,她安慰地劝道。“老奴粗识几个字,那天姑娘是将书涵压至枕下的,故此,老奴就信手拿来一看,觉着姑娘书涵中所说之词,皆是对公子厚爱的谢意。老奴想着,公子对姑娘的心意是与往日带回那些个姑娘不同的,无非这番是动了真情。二公子,您也无需郁结不快,姑娘书涵中不是说得清楚她还会再来的吗?何不就此打起精神,多些修身养性,好好读些书籍,也可令老爷放心您。待他日姑娘再来时,公子诗词书画精进,再与她高谈阔论,岂不快哉?”
颔首,高篱这是赞赏何妈妈的建议。故而,俊朗如玉的脸上才舒缓地一笑道:“是啊!昭婉姑娘书信中所言极是,何妈妈开导的也极好,我这就赶回家中发奋读书,可能一些时日都不能来这里了。何妈妈就要多操劳些,吃穿扫洒用度需要的尽管都跟小厮说,一定得保证玉竹居物品齐备,万一哪天昭婉姑娘来了可不能缺了盆子少了碗亏待了人家,也令人家笑话咱们玉湘城首贾人家的穷酸小气。”
他这么说当然是不忘必信昭婉姑娘不日便会再来的留言,同时也为着何妈妈打算,自己独个建立的玉竹居仅此一位下人,怎么地也不能让她为吃喝洒扫犯愁。
“是!老奴谨记,双福来时,老奴便列好单据与他,一并购置。”说话间,一个福身,而后她忽然诡异一笑道:“二公子看过信后,心情果然舒朗了许多。可是,老奴要再给二公子看上一物,恐怕二公子就会更觉喜不自胜了。”
“什么?”他蹙起额头,一双眼睛里泛出疑问的神色。
“公子随老奴来。”言罢,何妈妈带头出了留宿女孩家的闺阁。
主仆二人又回到何妈妈的卧房,不想何妈妈再度偷偷一乐就被锐目的高篱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觉何妈妈这般喜乐,一定是有什么好事要让他知晓。为今能算得上好事的,除了昭婉还能有什么?“嘿嘿!莫非真是与昭婉姑娘有关?”
只见何妈妈从她放置衣物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普通粗布小包袱,解开系好的结,敞开小包袱,取出,一件红色的丝质肚兜便在何妈妈手中。
高篱曾是放浪的纨绔子弟,常常不检点地恣意妄为,故而女孩家的肚兜他是见过的多了。自然,他也是知道肚兜对女孩家来说的妙用。
可,何妈妈笑嘻嘻地拿着肚兜缘何?难不成这鲜红的丝质肚兜便是昭婉姑娘使用过的?
一阵莫名兴奋,他张着嘴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就这么放在自己双手上,低垂着精贼的眸光直直地打量、赏阅了起来。
“这便是姑娘家匆忙离开时丢下的。”何妈妈先道解释了。
点首,他似乎知道了这件肚兜非昭婉莫属。面上笑容越发不自制,都龇牙咧嘴了。
“不过公子可知道,姑娘这件肚兜从未用过?”何妈妈故弄玄虚,却要卖起了关子。
“哦?何妈妈怎么知道?”二公子果然忍不住接话问她了。
“嘿嘿!”一笑。深吸一口气,何妈妈老脸上不无得意起来。“说来这肚兜还是老奴一手教会她针绣的呢!半月前,二公子离开时,姑娘伤疾久卧床榻,便觉无聊,遂让老奴教她针绣,只不想,姑娘不啻能文能武,这针绣的细致活儿她亦一学便会,真真的自个就绣成了这一件**纹饰的肚兜。和书信不同,肚兜落在床榻里侧,想来是她急于夜间离开才弄丢了肚兜的。”
“哦!”高篱似在听着一个美妍的女子耐心求学老妈妈教会针绣的故事,不住点头。
“二公子留下吧!这件稀罕物可比信函更令人心思缭乱呢!”没曾想,何妈妈竟然也会了调侃视为恩公的二公子。
“嘿嘿嘿!”高篱傻笑,不觉面色就起了变化,浅红一片,真个是转了性子。而今,为了昭婉姑娘,他倒难得知道羞赧了。
何妈妈更是笑开了花,也不顾及自个失仪不失仪,反正她都老婆子一枚了,自然无须在主人面前装模作样,像个十八岁大姑娘那般的做作扭捏。那样,反倒不真实,也不是高篱信任的憨直何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