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玉山埋孤魂(六)(1 / 2)
但见薛郎中一脸肃然,接过,盯着乌金短剑细看,俯思连连。
高篱不明就里,但听得昭婉在他人面前唤他“夫君”,立时心甘如饴。不过,乌金短剑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让昭婉随便与人高篱自然也不舍得。
“前辈,这柄乌金短剑乃是内子防身之物……”高篱欲从薛郎中手中索要。
岂料,昭婉插言。“夫君,我还有一柄呢!无妨的。夫君与当今一代名医薛前辈这般投缘,奴家瞧见也欢喜。但前辈屏居田野,就是想落得个安生。如此,夫君就不必强人所难,邀前辈去玉竹居了。往后,你我二人若闲暇之时再来拜访,料必前辈也会热情款待的。”
薛郎中被二人之话给扰了心思,随即应承地颔首。“二人算是老夫的尊客了,他日再来,老夫定当备下亲手酿造的粢醍款待二位。哦!今日你二人若肯留下,老夫亦愿与你二人好生畅饮一番。”
“前辈好意晚辈与夫君心领,只是家中还有琐碎之事需赶回梳理,自然不敢久留。”昭婉言罢秋水眸瞳转向高篱。眨了眨睫翅。“夫君,你我二人也该走了,等家中庶务处置赅备,他日再来不迟。”
高篱本想多同薛郎中闲叙一番,且适时卖弄自个的峻笔,也好结薛郎中欢心,日后若再遇难疾无医之时,起码他也可寻求薛郎中的援手。奈何昭婉执意早些离开,真不明白昭婉为何如此?但,高篱也不得不顺遂她的意。
“两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老夫也没好好招待,倒也觉着惭愧。那不若就请二位下月初五来老夫这陋室一趟,老夫与二位畅饮一回如何?”薛郎中这分明就是自发邀宴。
自不用说,高篱与昭婉都面上噙笑表露怡悦领受。但见高篱不待昭婉再言,他立时启口道:“深得前辈厚爱,晚辈与内子当真万分荣幸,既然前辈示下,恭敬不如从命,下月初五晚辈与内子必然再来叨扰!这刻就告辞。”
“也好!老夫送你二人出门。”随即,薛郎中便开启柴扉小门。
同昭婉离开这处岩穴、篱院,高篱便再度攥着她的柔荑,仿佛一松手就会被她跑了似的不舍得松开。
攒程踅回,二人绕过小山林便朝向玉竹居而来。大门之外百步之遥,二人分明从不过区区三里地赶回玉竹居却用去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暮晚,林中突兀风劲鸟惊。
缱绻不离,高篱趁四下无人,他壮着胆子将昭婉朝怀中一拽,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丝薄罗衫紧紧贴在他的锦衣胸襟之上。
热流涌动,他用力嗅闻着她那香肩、玉颈处的体香,淡淡之中夹杂羞涩的欲迎还避。他双臂勒紧,时时防备她的挣脱。
耳鬓厮磨,昭婉越发的羞红了绝美的韶颜。“公子,别……当……当心有人来此。”
“哪会有人?别怕!”他一边说,温热的唇就压在她的玉颈之处,顺势便吮吸着。
“啊!”她娇喘地低呼。“公子……使不得,玉竹居近在眼前,别……别……别让人瞧了去。”
话音未落,突兀地听到一声。“公子,大事不好了。”
二人着实惶遽不已,立时分身。昭婉更为羞涩难当,竟背对着来人。而高篱则双眸圆睁,瞧着他。
来人正是苦着脸的双福,此刻他哭丧似的勾着腰,衣袖不辍地抆去眼角的泪痕。
蹙起眉峰,高篱因问:“双福,你这是?有什么不好你倒快说啊!哭哭啼啼作甚?”
“公子,小的说了公子可别哀恸。何……何姨娘殁了!”双福还是战战兢兢地道出他啼哭的缘由。
大吃一惊,不仅高篱差点惊到魂都丢了,就连羞涩中的昭婉登时也忘了女子的害臊,她转身便惊问:“双福你方才说什么?”
“何姨娘——何小翠殁了,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凄惨瘆人。必定是被人毒死的。”双福说罢依旧如女子般呜呜咽咽。
许久接不上话,高篱与昭婉都傻了眼,他们不过就一个下午出门而已,小翠怎么好端端地就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