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春好处(1 / 2)
所以虽然很多人不待见曲如屏,可真正敢当面说的人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凭的就是古潮生。
没有人敢不拿古潮生的话不当话,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甚至不需要太久,百年之后,恐怕当代南竹山的掌教都不见得敢对古潮生有什么想法。
但现在的古潮生,还只是个心动期的修士而已,无论他多厉害,都还远不到那种可以凭一己之力搅动整座南竹山的地步。
所以在两人回山之后的第一时间,曲如屏就被羁走,动手的人是古潮生的师傅,亦是南竹山的太上长老,出窍后期的巅峰高手,整个南竹山,除了一些不出世的存在,唯有师傅是令古潮生毫无办法的人,出窍后期的修为,哪怕古潮生再努力追赶,也不是一百年两百年就见得能追上的。
师傅带走曲如屏之前只留给了古潮生一句话——百年之内不入出窍,便终身不得再见曲如屏一眼。
前脚古潮生还觉得自己追上师傅最起码还要好几百年,这后脚师傅便给了自己百年之期,不得不让古潮生有些头疼。
不过一想到百年之后就能再看见曲如屏,他便觉得什么都不是了。
他从来不觉得师傅会食言,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不到师傅的要求。他是古潮生,是南竹山的首席真传弟子,未到三十便有可能跨入金丹期的存在。
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只是百年入出窍而已,有何难?
……
越往年关靠近,年味便也越浓。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两人照例过得很温馨,第二日陶酥还不忘把张亚男叫到家里来吃了一顿饭。
许久不见张亚男,路遗石对这个心性坚韧的女孩又多了一些认识,以往的张亚男身上还会有些女孩子家常有的味道,可是这次见到张亚男时,这些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某种事物的执着,那种到了极点的执念,令陶酥都觉得有些后怕。
这世间,最怕的便是那执念至深之人。
也正是因为这执念,使得陶酥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喜欢起张亚男来,当然,只是不喜欢而已,而且还是因为某种很可笑的原因——“怕什么东西被张亚男抢走”,这便是陶酥有些不喜欢张亚男的原因了。
说起来这个原因有些可笑,但是却就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心底都总是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陶酥也不例外。
……
年后的南市艰难的在开着春。
一场小雪把南市的春又给下走了,温度骤降七八度,冻的陶酥把好不容易脱下的棉袄又给重新穿了回去。
已经是三月份了,可南市今年却依旧不见春日的迹象,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无论于修行界或是俗世而言,都是如此。
路遗石卡在了融合中期,想要再前进一步时,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
从融合初期到中期,路遗石走的很顺畅,当他从古南越丛林那诡域中出来时,就觉得从融合中期到后期应该也会顺畅许多时,他却偏偏卡住了。
如今想破境到融合后期的路遗石就好像是要过畅通无比的道路,但这路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虽然这裂缝不大,而且还能跳过去,可总是不安全的,万一哪天掉下去了,那不亏大发了。
这只是说的好听些,若是说的不好听,那这条裂缝很有可能就会阻碍路遗石以后的修行。
无论怎么样破境,都是应该不留一丝不稳定因素的,哪怕融合期看上去境界很低,很多天才甚至越级破境,直接从初期至后期,但那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不是有大机缘者,那样做是没有好处的,像路遗石这般的,老老实实的一步步破境就好了,融合中期到后期还有想不通的地方,那就等想通了再突破便好,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毕竟不是谁都有陶酥这般的好命,不用修行,境界却一直都在攀升,而且速度丝毫不比苦修的路遗石来的慢,实力还比路遗石要强,碾压路遗石就跟玩似的。
……
终于,在三月末,清明前些日子,南市的春天才如难产般的孩童来到这世界一样出现在了南市。
市郊处一大片的映山红开的令人心旷神怡,路遗石从里面走了一遭,那一丝丝的裂缝便填上了一些。
于融合中期到后期的路,已经越来越平坦了。
人们总是喜欢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在春日的晨间,路遗石漫步在充满春的气息的花海中,便是真的就有所感悟,而后就这般如同奇迹发生一样的将那一点点的裂缝给修补起来了。
每一个境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是为了好听,其中的道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