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夜醉酒(2 / 2)
谁?
沈方鹤一直在关心着两个女人斗嘴,竟然没留心到门外的脚步声。
门外走进了一个穿着厚厚棉衣的女人,苍白的脸色一付倦容,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这时节如此装扮说明这个女人是个病人,而且病得还不轻。
严讌儿。
来人竟然受伤未愈的严讌儿,严讌儿身后还有一人,正是那晚带人拦截挖坟人的莫秦川。
严讌儿的突然出现,屋子里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沈方鹤有点慌乱,大晚上的弄了两个女人在屋子里,还正争吵不休,严讌儿会怎么想?又想想严讌儿刚才的话,沈方鹤又突然愤怒起来,瞪着苏染尘,眼神里暗藏着无数的疑问,仿佛在说,原来你躲在我这里是替严讌儿打探消息的。
严讌儿对沈方鹤是没有敌意,可纳兰碎玉呢?他可是盼不得沈方鹤去死的。
严讌儿进得屋来说了那么句话,苏染尘愤怒了,指着严讌儿连说了几个“你”字,脸憋得通红却再也说不出口。
“严记染坊的老板娘,”云浮脸上的惊讶多于其他,又问道:“老板娘把这丫头派到医馆来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侍候我家男人的!”
严讌儿话一出口,自己的脸先红了,好在屋里烛光有点暗,他又站在阴影里,外人倒是没看出来。
沈方鹤正坐在烛火旁,烛光的映照下脸上红云一片,就像初次相亲的少年郎。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云浮默默地提起了空食盒走出了屋子,没回头没看任何人一眼,飞快地没入了黑暗中。
云浮走后,苏染尘默默地回了后院,“咣当”一声闭紧了房门,躲在屋里再没有出来。
“川儿,你回去吧,回去照顾好玉儿,他一个人姨娘不放心。”
“是,姨娘。”莫秦川躬了躬身子,又向沈方鹤道:“先生,晚辈告辞。”
莫秦川走了,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屋子里剩下了两个人,屋里更静了,静得能听到烛火跳跃的声音。
“为什么不请我喝酒?”
好半晌严讌儿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手臂轻抬抖落了裹在身上的棉袍,露出一身紫色衣裙。双眼带笑,眼波流苏,说不出的千般风情。
“你的伤还没好,不宜饮酒。”
“可是我的心情很好,想喝酒。”
严讌儿伸手拍开了酒坛的封口,撕去芦叶,将桌上的两只酒杯里添满了酒。
“喝吧,记得上一次你我二人喝酒还是在南塘。”
沈方鹤当然记得,在南塘的那晚严讌儿喝醉了,醉酒后的严讌儿虽然没有说出对往事的抱怨,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凄凉却是沈方鹤无法忘怀的。
多情本是荒唐物,总让痴人泪染巾?
可沈方鹤今晚本不想喝酒,但不忍心扫了严讌儿的兴致,一杯一杯地陪着严讌儿喝了起来。
酒喝的多,话却没说几句,沈方鹤心里本有满腹的疑问,却一句都没有问。
严讌儿是怎样认识的苏染尘?为什么苏染尘会听她的安排?莫秦川是怎么来的青瓦坊,是什么化解了他对纳兰碎玉的仇恨。纳兰碎玉在青瓦坊到底想做什么?会不会对薛尽欢下手?
沈方鹤不问,严讌儿也不说,酒喝到了半夜,严讌儿意犹未尽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回头笑着对沈方鹤说了一句话,看着沈方鹤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飘然出了医馆。
“她走了。”
“走了。”
苏染尘坐到了沈方鹤对面,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问沈方鹤:“先生相信她说的话?”
沈方鹤反问道:“她说了好多,你问的是哪一句?”
“她说我是她派来的,染尘跟她只是萍水相逢,怎能受她指派!”苏染尘急着解释,脸憋得通红。
“唉!”沈方鹤叹了口气:“你是没听到她临走时说的话,她说开始只是为你解围,你跟她只是相识,没半点关系!”
“噢。”
苏染尘明白了严讌儿的用意,心里宽松了些许,闷闷地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先生知道染尘今日为何闷闷不乐吗?”
沈方鹤没问,他知道他不问苏染尘也会说。
“因为我的茶楼没有了,托付的那个人也死了。”
“怎么死的?”
沈方鹤一惊,苏染尘在青瓦坊本该是没有人知道的,为什么有人盯上了她?是谁?梁千顷?
沈方鹤又想起了苏染尘讲的故事,梁担麦、梁千顷、薛尽欢,还有黄富,慢慢的沈方鹤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