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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索尖儿这边,笑道:「小子,看看,现在知道凭你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在长安城中并不好混了吧我听府里管事的赵三前来禀告,说几次三番地去找你,要代你找个好靠山,你却不知好歹,硬生生不答应,这时可知后悔不」
梵溟轩在一旁不由好奇,实在想不通以二尤这般的功力,加上城阳府那般的声势,却一意招揽索尖儿做什么他不过一小混混,该有多大能为,竟值得城阳府认真延揽,还要二尤这等少见的好手代为出头
却听尤二笑道:「我说那小子,你现在想好了没有要是想好了,我就代你了结了眼前这麻烦,从此以后,市井五义就此在长安除名。要是还想不好,我也没空多管完全这些闲事,由着你受他们整治去吧。」
却见索尖儿犹豫了一下,双眉一跳。似拿定了主意,一挺身,竟自站了出来。他不答那尤二的话,反冲四周观者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父老听着,小的不才,虽仅一混混,承蒙城阳府看得起,屡有招纳之意。但他们不说,小的也心知肚明,他们如何看得上我与我这一干兄弟说到底,不过是看中了乌瓦肆这一块地罢了」
在场人等,尤其是那些店主与商家租户,有不少人分明知道这其间的底细,一时就见不少人暗暗点头。
梵溟轩心下大奇,正不知索尖儿这时排众出来却是要声明什么,却听他朗声道:「各位也知,城阳府那杜驸马虽住着好大一座府第,但觉得他那广厦华宇,犹嫌狭小,早看中了乌瓦肆这块与他府第接壤的地界儿,打算扩建宅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管家招揽小的,不为别的,不过是有些事他们这些高官贵爵的公子们不便出面,那些身负高手之名的大人物也不便出面,正好叫小的来强迫各位父老,答应搬迁,以腾出空地好让他们盖房子,还道是众小民体念天心,情愿相让,好向皇上请命的。」
说着他眉峰一立:「可小的不才,虽幼失怙恃,自己不争气,混成了一个混混,却也从小在乌瓦肆长大,是吃着乌瓦肆的剩饭剩菜活下来的。做人不敢忘本,这块地,不说是不知多少父老兄弟立身的根本,也是我们一帮混混立身的根本。我索尖儿再不争气,如何能够答应生,我要与这乌瓦肆同生;死,我却也要与这乌瓦肆同死。就是今日我摆明说开了,不答应,他们另找一批混混来,要抢这地界,我不拼到杀头流血,也断不答应。」
第二集第一百二十三章悍纵
第一百二十三章悍纵
「今日,却是我一没出息的兄弟不明好歹」说着。他一指那请来城阳府二尤的混混,然后戟指指向那二尤道,「请来了这两个怪物
「这并非我索尖儿不明义气今日我索性挑明了,有我索尖儿在一日,平日一班兄弟的吃食用度,就要搅扰各父老们一日。可让我低下头凭着他们抢去这块地,那是杀了我的头也不肯的。」
说着,他掏出他那把解腕尖刀,竟在自己衣袖上割下一块布来,一郑就掷到那请来了二尤的小混混面前,冷声道:「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姓索的兄弟,以后我死我活,与你无关。你死你活,却也与我无干」
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却也把一众人等听呆了。
梵溟轩也是听至此时,才弄明白,为什么城阳府要延揽索尖儿这等人物他暗暗点头,情知,以当今皇上李世民的法度,是断不容城中权贵这般与民争利、盘剥土地的。所以哪怕杜荷贵为驸马,却也不敢明做。而这等威胁恫吓之事,总不成真请二尤这般高手来做。找个说起来与己全无关系的小混混头领,让他们闹得民不聊生,逼着他们搬走,就是万一闹出事来,也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如此诡计,却不正该是杜荷那等人物想出来的
只是,他断没料到索尖儿居然如此强项
接着,他心头电转,猛可里想起那日在新丰,自己还在做小店伙时,听到邓远公说的那番话来。
他清楚地记得,邓远公当时是说道:「这个时世是日渐繁盛了。东西两市流动的货物宝贝也越来越多,公主王孙们的宅第私苑也偷偷地越起越华灿,连李世民也远非当时的李世民了,他兴建翠华宫,虽远逊于隋,还多做茅茨蓬舍,可奢欲之心已启,那滋长其中的利欲不法之事也就越加难以控制。
「那些不甘身世,铤而走险的青皮地痞们,自然也日渐其多。别小看他们,我说过,这是一个渐入剥夺的时世了。剥夺者之间总会有冲突,这些不良之人,日后也必将会推波助澜。成为长安城中公主皇亲、卿相贵族们彼此恶斗时的助力。」
「人生不满百,长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那生杀的时世是已过了,那生杀过后不得不生养的时世也慢慢生养得可供剥夺了。那为了剥夺而互相争抢的时世还会远么」
梵溟轩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大是感慨。
尤二分明也没想到索尖儿居然如此脾性,拒绝也还罢了,居然兜底倒出了杜驸马心中的隐私来,一时不由大恨。
他端人的碗,受人的管,平日是锦衣玉食、美姬佳僮地被专门供奉,今日难得出马,一出马就办砸了事,回去却又如何向自己的衣食父母交代一时恼羞成怒,哈哈怪笑,手底下紧,力逼铁灞姑,要转眼三五招内,收拾了这女子,再去找索尖儿算账。
铁灞姑分明吃紧。
可那边,她三个兄弟虽想救援。无奈这时也脱不开手。尤大分明懂得了尤二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把秦火、毛金秤与方玉宇死死缠住,眼见得铁灞姑尽落下风,三五招之内,只怕就等落败受辱。
那边索尖儿虽与铁灞姑恶斗过一场,这时眼见她力弱,不由也起了一点同仇敌忾的心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相救。
其实就算他出手,又有何用。那尤二可是烽火年间幸存下来的好手,岂是他一个混混挡得住的。
这边牯老已是情急,连连跺脚,连珀奴也看出来了,急切地一扯梵溟轩袖子,她是见过梵溟轩出手的,早相信他无所不能,这时就待求他赶快出手援助。
可就在这时,却听得一连串的咳声响起。
那咳嗽声分明不是作假,而是一个病人正自搜心搜肺地大咳。可哪怕大咳,那其间内息,已展露无疑。梵溟轩本已打算出手,这时闻声一惊,侧目望去,却见一个已过盛年,却犹有盛气的汉子一手抚胸,正自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