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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个耿玉淡淡道:「五派三盟当年与免死铁券主人有约,免死铁券当面,不得擅与护券之人冲突,小子虽年少,还不敢有违师门之规戒。」
龚长春这才面色微微转温,淡淡道:「这样就好。」
那耿玉却话锋猛地一转:「但当日向盟主也有言,自堕民蜂起之后,扰乱天下,向盟主似曾与龚前辈与尉前辈达成协议,如遇五派三盟与堕民之事,免死铁券不得干预,不知前辈可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龚长春面色忽青。脸上神情隐现自责,叹了口气:当年,不正是为了和神剑向戈的这个约定,袖手旁观,所以才酿成了那么个天大冤案。可他也不好开口否认。只淡淡道:「怎么,这孩子又和堕民有何干联」
耿玉正色道:「可孤僧却与堕民这事大有干联。此人所行不轨,一向妖言异行以惑天下,如不除他,不日只怕不会又出来第二个炽剑孽子剧天择所以,龚前辈,这孩子知道孤僧的下落,不能不说和堕民有关吧」
他词色谦和,但语意却依旧咄咄逼人。龚长春面色一怒:「那么说,你们牵连的只怕连九族可都不止了。大同盟新改了规矩难道,只要见过孤僧的人,连个孩子你们都不放过嘿嘿,大同盟一向自许正义,你们要这么做,未免天下之事,我这免死铁券没有一样可管的了。」
他此言极重,那六人一时却也不好答话。甘苦儿听得他们对话心中已是大惊怒又是堕民堕民又怎么了难道关联到堕民的事,连这个自己面上虽不见得尊重,心里还一直当他是个正直之人的龚长春也必须袖手旁观。不敢拦阻吗他心下愠怒,自然就不顾前后,血性一冲,冷冷喝道:「堕民又怎么了我就是堕民,你们想把我怎么着你们功夫好高吗但我不告诉你,就是你们拿热油来烫我的舌头,我一个字也不会和你们说」
他心中凄凉,想起从小为这个身份受的姥爷的气,这时不由一古脑发作出来,龚长春一惊:没想这小孩子这时会说出这句话。耿玉几个却面色一喜,开口道:「即然如此。龚前辈还请壁上观了。」
龚长春为他一迫,一时开不得口。甘苦儿却忽挺身一立,他心下气恼,虽明知强弱之势显而易见,瞎老头怕也不便帮衬自己,却还是站在炕上俯视那几个人道:「好呀,你们来抓我呀我倒要看看大同盟到底有多少威风」
那耿玉几人虽适才见过他的身法,却真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冲龚长春一揖道:「龚前辈,得罪了。」
那耿玉本站得离炕最远,这时袖子一抖,手臂竟似凭空伸长,一手微屈,一手伸直,擒龙纵鹤之势已成,探手就向甘苦儿抓来。
甘苦儿见他一出手,心中已是一惊,他脚步一错,已经让开。那剩下的五人不由口里咦了一声。他们都是人龙中人,对耿玉的修为一向清楚,没想他蓄势而出,居然会一抓失手。
耿玉面色一红,双颊如冰,双手一错,第二式已以一招控鹤九皋,左右交击,直抓向甘苦儿肩头。
隙中驹步法原就擅于险处求存。甘苦儿见他招术之意,分明已倾全力,拿自己当个平等的对手来看,立刻脚下一错,不向后避,反向那耿玉所立的炕下钻来。耿玉咦了一声,双手再度落空,那和尚落颜已一垂眉,低喃了声:「果然是脂砚斋的独门心法。这孩子,非捉不可了」
说着,他双袖微荡。看似未曾出手,却以袖风封住了甘苦儿左闪之路。甘苦儿见他们两个人一起欺负自己,更是触动了他那表面顽皮之下的高傲之性,也不屑出言讥讽,他身形一闪,竟极快地在那落颜和尚的大风袖中寻隙闪了开去。大风袖本为少林绝艺,但隙中驹步法一施,他的人已似变成了一条虚虚的影子。那全清羽士也口里咦了一声,他脚下微挪,挡住甘苦儿去路。他们顾及耿玉的面子,不肯出手相助,还是让他生擒甘苦儿才为上策,也不至在龚长春面前丢了五派三盟的面子。可他算得虽好,如是三天之前,甘苦儿一定就要逃不出去。可自练习了删繁就简剑后,加上刚才在海东青与胡半田的手下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回来,甘苦儿对这自幼难得认真的一项艺业已臻圆熟。只见他步子一错,反手一劈,竟以手代剑,劈向那两扇门板样挡在了他右路的卢氏兄弟的双颊。那卢氏兄弟见他出招诡异,渺然不带一丝烟火气,忍不住就缩步一避。他们论硬挨也不是挨不得甘苦儿那一掌,可同袍在侧,护券左使当前,实在丢不得这个面子。甘苦儿一转退出,还有余裕向那一直没动的九宫山余华踢了一腿。屋中六人一刻之间已人人被他引动。另五人虽不便出手,但脚步微挪,分明已在配合耿玉一齐捉拿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了。
第二集第一百九十章碟变
第一百九十章碟变
甘苦儿隙中驹步法练得时日虽久。但一向实战之处甚少。仗着对方不便明着出手击伤自己,这时左腾右挪,脑中灵光连闪,在这捉逃之间,反悟到不少平时未能领略到的精妙之处。他一身气脉贯通,隙中驹原本使来就如白驹过隙。那屋内并不大,加上六个成人立在当地,可供腾挪的空间更少,可如此才更见出那隙中驹的妙处。只见甘苦儿左兜右转,常于山穷水尽之处间不容发的闪转开来。那耿玉面色不动,出手却已越来越凝重,甘苦儿却也不时反击,他没佩剑,删繁就简剑法却被他以掌代剑,不时随机而出,只见他掌风渐细渐薄,以无厚入有间,已不再只是花架子,却是真的可以伤人毙敌的真正剑术。
那耿玉越打越惊,那龚长春虽双目俱废,但耳朵极聪。已知至此地步,甘苦儿引动了对方杀心,才真正是落到了险处。偏他为约言所缚,不能出手。就是出手,以他在石人山被困十年之伤,也全无把握救得出甘苦儿来。只听那道人清休忽淡淡说了句:「龙湫」,那五个闲人登时步下微挪。龚长春听声辨位,面色一变,已知这五人虽不出手,分明所踏之方位就是大同盟训练而就的一招杀手。他们布阵即成,隙中驹虽步法飘忽,飞纵如电,甘苦儿一时也不由大汗淋漓,缚手缚脚,再不似刚开始时的轻松。
他心下加紧,那六人心中惊愕却较他更甚,要知他们面上虽不动声色,这龙湫之术却是五派三盟穷无数高人之力,打破门派之规,合力参研的一项阵法。人龙中人,本是要凭此一会剧天择一流的高手的,没想第一次动用,却是为这么个小孩子发动。
甘苦儿斗至苦处,忽长叫了一声:「绮兰姐,你快走」
他声音未落,只见那蓝布棉帘一闪,一盘热菜热气腾腾地飞了出来。那盘子旋转而来,已极快的削向了耿玉的后颈。耿玉反掌一劈,他事出不意,虽一掌已劈飞那飞袭而来的盘子,可盘中热菜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