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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周馄饨对望一眼,心头念头同时泛起:速避
甘苦儿进了山谷,他知曾一得不会再以有所思之术催逼他了,就是用,他也完全有能力化解。他解开了海删删锁心之禁。海删删过了好半晌,才重又灵活起来,她这些日子卧居在床,自有她好多女孩儿的麻烦要解,最起码要梳洗梳洗。
甘苦儿也正觉心中空茫,笑了笑,起入内洞,给海删删一个独处之机。
内洞里光影清幽,他独自转了转,出到外洞,果见外洞已无人踪。徘徊了会儿,重入内洞,轻轻叹了口气。
他在块石头上很坐了一会儿,估计海删删洗浴已毕,正要向那谷内走去,忽觉自己抬起的脚被一只手下拉,他一低头,惊讶地发现,有一个人正坐在洞中石钟乳几近凝结的一个小深坑里。那些钟乳本近坚实,不知为何,那人坐的地方,却似松软。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不由惊道:「是你」
只听那人声音沉沉:「是我。」
说话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炽剑孽子剧天择
只听他道:「孩子,你别怕。我受人埋伏,功力将散。四月十五,天池之约,我只怕去不了了。」
他虎倒威犹在,只见他冷目一睁:「但那向戈也别想就此捡了偏宜去」
甘苦儿还不知他在说什么。只听剧天择道:「天幸呀天幸,我居然会在这儿碰见你。」
说着,他不待甘苦儿开口,忽用力一撕,甘苦儿身上所着之衣一时被他褪尽。他多日苦练之下,没想到遇到这堕民之尊,还是全无一丝反抗能力。
只见剧天择一只手已按住了他的丹田,轻声道:「你要帮我去。我剧天择就是死了,炽剑不会死,你要帮我去。」
他一手在甘苦儿身上疾探。甘苦儿只觉一时被他双手烙铁烙得似地那么火烫。只听剧天择道:「好好好你原来已修得脂砚斋的功力在先,这就好办了。」
甘苦儿只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摩娑加快,一股热力直要烫入自己骨头里。只听剧天择道:「四月十五,你要代我一赴天池之约,解那孤僧之厄。」
甘苦儿正要反唇相讥:「我凭什么听你的」
剧天择已截口道:「你要想见到你妈妈,你只要算是遇回甘的儿子,你就不能不去」
甘苦儿惊讶之下,不由把话吞了回去。
只听剧天择道:「回甘呀回甘,我要把这补天大法悉力贯入你儿子身子里去。」
一股热力涌入,甘苦儿只觉头中一昏。昏迷之前,只听得剧天择呢喃了最后一句:
八千子弟今何在
一杯冻土与昔同
然后,随着那股热力加重,甘苦儿残存的意识只觉自己的身子在飘呀飘,飘飞高举。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剧天择的身子却在下陷,越来越枯,直陷到那渐渐凝硬成石的石钟乳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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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第二百零一章溯江
第二百零一章溯江
东北的路,要数开春时最难走了。辽河里的积冰已在融化放冰排可以说是北方最壮观的一样奇景只见封冻了已整整一冬的那个河面一夜间就崩塌了。无数大小冰排拥拥挤挤、推推碰碰地顺流而下。而那寒冷的余威犹不肯就此歇手,有时、一夜之间,整个河面重又封住。可这冻已不再是它往日平滑如镜的冻整个河面上只见嵯岈耸立,冰排突起,宛如狼牙。它们如刀如戟,如切如割,在月色里发出冷幽幽、青闪闪的光。遇到一个暖天晴日,就会又重新化开,渴望消融似地直奔向大海。而岸上,化了的雪浸在那黑黑的泥土里,泥泞成一种恣肆的快意。
甘苦儿就静静地坐在辽河边上。天上彤云密布,累积成一种难测其重的威压。自那日、他被剧天择以补天大法灌顶之后,脾气就变得爆烈了不知多少倍。也难怪他,这两个多月以来,要不是他日日苦修隙中驹心法,兼得那脂砚石之力,剧天择那不管不顾的灌顶大法怕不早就把他给逼疯了。
那日,他醒来后,只觉浑身酸痛,而剧天择却已经不在了。甘苦儿看着身前那个钟乳之潭,心里也不知:那剧天择是就这么沉埋于已凝结住的潭底还是脱身而去了他重奔入洞内。和海删删说了几句话,然后忽然额头的汗就喷浆似地流了出来。海删删大惊,握着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只听得甘苦儿苦声道:「好痛」
然后他大叫一声:「烫死我了」
说着,他身子一奔,知道必须找到那块清凉的脂砚之石。他三把两把扯掉衣袍,一跳就跳进了潭水里。直到摸到那块脂砚之石,才觉一股清凉浸人心脾地渗了进来。他出身魔教,见闻本博,这时已经明白,剧天择分明已将他那绝酷绝烈的内力种入了自己的身骨里。可剧天择生性强悍,他那一身内力,可不是平常的随便什么人都担负得起的。甘苦儿勉力把散于四肢百脉的外来真气吸入丹田,好半晌才觉得松畅了一些。可他高兴得太早了他哪知剧天择为要他代为出手以解天池会中孤僧之困,几乎已用补天大法把他的号称五色遗石独门真气几已尽数贯入了他的奇经八脉。这股真气几乎每过一个时辰就要在他四肢百脉中爆烈开来,剧天择所行原非常法,也必要人以非常的毅力才化解得开。甘苦儿就几乎每过两三个时辰就要被逼入潭中,以隙中驹心法归纳沉潜那股霸道已极的外来真气。这么没日没夜地折腾了近两个月,他才算勉强把那剧天择种入身骨的异种真气都收扰气海。可气积而滞,他心中的苦恼更是烦闷无限。怒极时,恨不得扒出剧天择的尸身来痛打一番。
一夜,他为体内暴热难忍,独行至洞外辽河边上,眼见那月夜之下,大江开封的奇景,心中如有所悟。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每得空就要在辽河边上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从一日初升到子夜交变。只见那辽河时凝时结,冰排奔流。瞬息百态。而甘苦儿身内的真气也如那奔凝无常的开封之江,时结时涌。甘苦儿每到苦处,不由要发狂大喊,吼声震天。他每日都对着那冰排苦练,因为不发泄出那股凝结于气海内的真气,他只怕不日就要丹田爆裂而亡。
只见甘苦儿这时坐调气息了好久,忽然跃身而起,身子一耸,脚踏着一块块冰排,已跃至江心。这时他近日来常修练的一法。只见他立足于江心内的一块冰排之上,双手连发,竟以一己之力力阻那无穷无尽的冰排顺流而下之势。这一招他初修之日,顶多只能阻挡一块冰排一盏茶的时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