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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莘掏了个没趣,朝石化了的唐离和若有所思的秦麦嘿嘿一笑,“我今天才知道这狗东西的口水还是味药呢”
唐离指了指铁莘,又有些畏缩地偷偷看了眼假寐似的獒犬,语无伦次:“这大狗好像能、能解铁莘身上的毒”
严格意义上来说,幽冥花香气与回魂散参杂后并算不得毒药,可从另一个意义上而言,过量吸入却又是剧毒无比,秦麦现下可没有心情纠正唐离的口误,给他仔细地讲解其中的不同,他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这獒犬留在强巴家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又强有力地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测:从陈教授受伤开始,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说白了整件事极有可能就是个阴谋
秦麦相信就算陈教授没有出逃,阴谋的策划者也必然还有其他的安排,眼前看这人的目的是自己一行人引导到文部,秦麦相信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感觉如何”秦麦蹲下身询问道,不出他的预料,铁莘兴奋地摆动了两下手臂,“老子从来没这么舒服过,简直比泡热水澡还舒坦啊。”
比起五分钟前连手指都难以操控,铁莘的动作虽然很孱弱迟缓,却已经可以用“立杆见影”来形容了。
唐离眼中闪过欣喜若狂的神色,激动地猛然将秦麦扑倒,大叫道:“我的上帝,他们有救了”
天上不会白白地掉馅饼,秦麦没有唐离那么乐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这只根本不像一条狗的獒犬就算无法彻底解去铁莘三人身中的阴毒,也应该可以有效地缓解毒发的时间。
唐离露出了三天来第一个笑容,恍如春风拂过,冰雪消融,突如其来的柳暗花明让她欢喜得热泪盈眶,秦麦将唐离扶了起来,笑着将她眼中溢出的泪花揩去,“我想我有办法了。”
惊喜的唐离以为秦麦说的是有办法将铁莘和郝韵身上的剧毒解去,眼睛扫向獒犬,眉头微皱,压低声音道:“是那条大狗吧可是郝韵好脏啊”
让一条狗舔遍全身本就是件想想都觉得恶心的事,何况郝韵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少女。
“拜托,大小姐,性命攸关啊舔一舔很舒服的嘛,一点都不臭真的,不信你闻闻,还有香味儿那”铁莘涎笑着使劲抽动着鼻子。
唐离皱鼻,厌恶地白了一眼铁莘,让她哭笑不得的一幕发生了:秦麦跪在地上贴着铁莘被獒犬舔舐过的部位仔细地闻嗅起来,不时伸出手指轻轻地按动一下。
“嗯,肿也消了些”足足检查了五分钟,秦麦才站了起来。
“脏死了”唐离不容秦麦分说,拿起毛巾将他与铁莘接触过的手仔细地擦拭了一番。
秦麦笑呵呵地任由唐离施为,忽地低头对铁莘认真地说道:“不过你也别指望着它舔你几口就能彻底治好你,内伤还要内医。”
铁莘一愣,眼睛倏地瞪得溜圆,只可惜他浮肿的脸庞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隙,便是用尽全力看起来也像是没睡醒似的,“我干咧麦子,你不是要我喝这狗东西的口水吧妈的,它可从来不刷牙啊”
“呕”唐离听到铁莘的话,想一想就觉得恶心无比,肠胃剧烈翻动,差点当场就呕吐出来,连忙做了两次深呼吸,脸色苍白地望向秦麦,“不会是真的吧怕郝韵宁可死也不会”
秦麦表情严肃地扫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铁莘和唐离,冷声道:“糊涂生命宝贵,这你们都不明白吗”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戏谑。
沉闷了片刻,铁莘哭丧着脸咬牙发狠:“喝就喝口水而已,就连童子尿也是药咧郝韵不想喝也由不得她了”
唐离可怜地看了眼一脸慷慨就义的铁莘又看了看满脸痛心的秦麦,咬住下唇委屈地点了点头。
“哈哈”秦麦再也无法装下去,笑着道:“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们喝狗的口水了”
二人看着坏笑的秦麦,怔了下恍然大悟,原来秦麦是故意捉弄他们,气恼的同时也一齐松了口长气。
“它就在这里,我们何必舍本逐末”秦麦瞄了一眼仿佛熟睡着的獒犬,低声道。
唐离和铁莘不解地注视着秦麦,等他讲解,秦麦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既然口水有效,自然其它的零件也可以。”
“啊哈”铁莘眼睛亮了起来,学着秦麦的样子舔了下嘴巴,眨眼奸笑道:“好主意,老子可有些年头没吃过狗肉了,这藏獒肉更是还没品尝过呢”
唐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指着秦麦,颤声道:“你、你想杀死它”显然对这种残忍的做法难以接受。
铁莘不以为意地晒道:“唐大小姐,一只狗而已,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兄弟我英年早逝不成”
唐离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神色变化,显然内心里正在激烈地挣扎斗争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麦原本还想趁机逗逗唐离,可看到她那幅难过的表情,心头一软,苦笑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它了”
“只要放点血而已,放心吧,绝对不会伤筋动骨。”秦麦对惊喜的唐离补充道。
藏獒的警惕性极高,耳聪目明,那双软垂的大耳朵能够收集到周边极大范围内的轻微响动,可秦麦站在它身侧几分钟,它竟然动都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过。
秦麦却犯难了,眼下强巴与李淳风还在去往县城的路上,铁莘虽然苏醒了过来,却无力行动,他一个人还真没十足的把握能将这只体态雄健、粗壮有力的獒犬制住,更遑论取血了。
唐离对这只有着冷峻目光的獒犬怀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敬畏,壮着胆子来到它身前,缓缓蹲下,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大狗,你心地善良,现在有三条性命需要你的血来挽救,我们需要的不多,你又身强力壮的,拜托你帮帮忙吧。”
秦麦失笑,“丫头,这是狗啊难道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