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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年纪小小就要肩负重担。我若不关心她,岂不是对不住我们的一纸婚约”
“你倒是个情种那女人哪里好,值得你这般上心”濮阳陌想不明白,宁洛虽说身体不佳,但以他的才情和学识,配那个冷淡过头的小不点绰绰有余,她倒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想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宁洛脑中浮现着少女被亲近后的错愕模样,琥珀眸子流溢着极淡的光芒。将那份若有似无的思绪掩在眼底,他温声回着:“她很与众不同,不是么”
濮阳陌不识儿女情长,只觉得慕三小姐又刻薄又冷漠,完全不见贤妻良母的模样,冷哼一声:“与众不同我倒觉得她是故作声势,瞧她对你爱答不理的样儿”
多年相交,宁洛对长自己一岁的濮阳陌甚为了解。慕绯瑟在祈平寺的表现,似乎留给少将大人的印象极为不佳,此次又要被迫护送少女进入领地,心里恐怕恶感更深。这样也好,她的美好若被更多人知晓,他就越发抓不住她了。
思绪翻飞,病美男想起了慕绯瑟对亲事的排斥,惆怅之情不觉流露。濮阳陌眼瞅好友神色忧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也很是懊恼,不自在地安慰着:“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兴许那小不点只是害羞。对,她准是害羞了”
笨嘴笨舌的宽慰逗乐了思绪万千的宁洛,也不忍看到濮阳陌显露窘态,善解人意的病美男转顾而言他,轻声细语地跟少将聊起了此去的风险。整整五十车的粮食不是闹着玩的,濮阳陌只会率领两百精兵前往,万一有不长眼的宵小惦念上了这千石大米,沿途会热闹不断。
两人细致地探讨着,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或许老皇帝还另有赏赐,深感此行不易,积极地商量起对策来。这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一面,常人只道宁洛善于舞文弄墨,却不晓他对行兵用法也颇有造诣。每个人都有隐藏在面具下的秘密,亦如云淡风轻的慕三小姐。
各具特色的美少年在忙,慕绯瑟也没闲着。她不知道林妹妹似的未婚夫对她有多上心,只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奔赴领地所需的东西。觉远大师和神佑天师都派人送来了礼物,巧合的是,竟都是魂师梦寐以求的至宝魂石。
胖和尚清楚自己的事情,送来魂石无可厚非,可天师的举动就让人浮想连连,夜商果然知道了自己恢复了魂源力么慕绯瑟蹙眉思忖着,看向晏澄的目光也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并未急于发难,她动用魂源力查探了两块魂石的内容,惊喜连连。应有尽有的农作水利之法,关于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岭隐秘,以及较为全面的动植物介绍,其中也包括了绝大多数幻兽的分类、属性和简单的驯服之法。
也算解了燃眉之急,慕绯瑟修书谢过两位身份尊贵的大师,认真考虑着何时能把实在拿不出手的字迹改善一二。大脑前所未见的活跃,也让她想起了娘亲至今迷雾般的身世。在临行前一日,她晃荡到了碧落院,在三个跟班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把娘亲屋内的书籍也装进了她简单的行头当中。
准备停当,少女与各怀心思的家人们吃了顿算不上温馨的饯别晚宴。两房夫人和慕大小姐不得已说了些吉利话,慕鸿书有些懵懂,但对一跃成为领主的三姐大生崇拜之心,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就看是什么人用什么颜色来着墨了。
饭后,慕绯瑟被叫到了慕天鹤书房里,老者没有更多叮咛,只是递了块半掌大小的白玉雕饰给她。象征着慕家家主身份的玉饰,可以调动神弃之地附近的慕家产业倾囊相助,少女接过了,百感交集。
几乎彻夜无眠,即将脱离桎梏的欢畅振奋着慕绯瑟素来淡然的心绪。天刚蒙蒙亮,拜别了府中诸人,她坐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径直朝皇朝南门赶去。
一队英姿飒爽的兵士守护着长长的马车队伍,一匹通身黝黑的骏马背上坐着位身披薄甲的英朗少将。见到前来汇合的正主,濮阳陌冷清地行了个礼,支了十来精兵把慕绯瑟所在的马车护在中间,开往神弃之地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一路向南。
同坐在马车里的香莲和富贵突然发现,主子脸上扬起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将她日益美好的面庞衬得很是耀眼。
慕绯瑟愉快地默念着,再见,暗羽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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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遇劫
037遇劫
冰天雪地的时节,理应窝在暖和的屋里把酒言欢。人烟稀疏的道路上却有队行风稳健的队伍,以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香莲除了跟自家小姐去过祈平寺,往日鲜少能出门,好奇地透过窗户的缝隙张望着路旁的风景,见到偶尔出现的平民百姓一副指指点点的模样,也倍感新鲜。
富贵则有些局促。他本该坐在车外的,却被主子唤进了温暖的车厢,见小姐气定神闲看着书的姿态,一时不敢吱声。
两个跟班的雀跃和别扭都落在了慕绯瑟眼底,心情大好的她嘴角轻扬,阖起书册,跟两人闲聊起来。按冬日的气候判断,约莫个把月才能抵达神弃之地。怀念着前世便捷的运输,倒也没能影响她困鸟脱笼的愉悦。
云若澜这次总算有了个交代,说会以小徒弟想不到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少女腹诽着仙男与外表不符的恶搞心态,心里多了些被重视的小满足。
毕竟是天子脚下,行路半日,还算顺风顺水。有过一次马车中长途跋涉的经历,她不敢说康国的民风有多么淳朴,但至少打家劫舍的歹人未曾见过一个。莫非她也有传说中的人品
到了午膳时间,濮阳陌命众人原地休息,兵士们训练有素地啃着干粮,没有丝毫喧哗,少将的带兵功力可见一斑。本来极想忽略队伍中间的正主,但想起宁洛还有东西嘱他转交,心气不顺地策马来到朴实的马车前,扬声说着:“领主大人,濮阳陌求见。”
车窗被掀开,少女的小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淡淡问着:“濮阳少将请讲。”
“宁洛嘱我转交些物件,还请收下。”濮阳陌边说边从怀里掏了封书信出来,朝窗口递去。
慕绯瑟怔怔接过,那日被宁洛亲吻的手背似乎还带着浅浅余温。她不相信病美男真的看上了自己,铁了心认为他不过是在遵从父命,尽着未婚夫婿的本分。
轻声谢过了神情冷峻的少将,少女就让香莲阖上了窗户。濮阳陌也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心里越发不耐,轻哼着:“行军途中晌午都已干粮作食,领主大人出身高贵,请将就些”
说完就离开了慕绯瑟所在的马车。她和这位准异姓叔伯一直不对盘,对他生硬的态度也无话可说,趁香莲和富贵张罗着自己的午饭时,打开了带着淡淡药香的信笺。
纸张上的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如烟,少女飞快地看完了寥寥数语,静默无言。
“绯瑟,纵然前路荆棘遍地,总会有花团锦簇之时。期待你十六芳华的到来,珍重洛字。”
这话似曾相识,慕绯瑟不期然看向了不离身的驭兽诀,想起娘亲舐犊情深的绝笔,思绪飘摇。她不再是被深锁大宅的世家小姐,她只会是她,一个不愿屈服于束缚的灵魂。
相安无事地行走十来日,濮阳陌再也没和慕绯瑟有过任何交流。他原以为荒郊野岭的露宿,会让这位姿态甚高的小不点会恢复胆怯懦弱的本性。可看她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又暗暗钦佩着宁洛的眼光之准。她确实很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