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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黄色的光点盈盈飘来,铺出了一条指明出口的道路,面红耳赤的两人顺着指引,走出了布满欢爱回忆的洞穴。
孟初柳一脸调侃的笑意,见少女娇艳动人,啧啧赞道:“已经有几十年没人进入过这流火金液池,你们一呆就是半月,果然是连师父都盛赞的不世之才啊。不过,乖瑟儿,下次能提前跟你柳姨打个招呼么不声不响的,你那小身子骨可经不起几次三番的折腾。”
话里有话的戏谑羞红了她的脸,被长辈抓包的尴尬闪过眼底,慕绯瑟细声答着:“柳姨,劳您费心,瑟儿鲁莽了。”
“我倒好打发,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师祖和你那护妹成痴的兄长解释吧。慕小子要不是你师祖压着,早就冲进去揪人了。”
孟初柳拍了拍少女的头,略感心气不顺。做师父做成她这样的,真没成就感。哪有徒弟一出关就忙着问七问八,愣是没问到她半句的。
一听慕言结束了这段时间的修行,慕绯瑟笑容满面,挽着明艳美妇的手臂,由着她带自己去拜见楚易之。
晏澄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他敛去了在主子面前的柔情似水,重见天日的俊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他没有奢求过成为她的夫婿,见识过那些男子的防备,他也不愿她为此难堪。能默默守着她就好,至少他再也不用担心会随时离她而去。
留意到冰山侍卫的落寞,少女回头冲他眨了眨眼,嘴唇做出了“一切有我”的口型,看得晏澄心头温暖不已。
年关将至,天魂山最高的山峰相较其他地方更为严寒,片片雪花卷积着刺骨的冰冷,洋洋洒洒。
触目可及的银装素裹也让刚从极热之地出来的慕绯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边跟孟初柳聊着,边查探着自己魂源珠的情况。
四个小家伙都沉浸在修炼中,千斩也在木属性区块镇守着。五色能量交相辉映着,除了木属性稍显弱势,魂源珠内一片宁和。自多属性出现以来,她的魂源力头一次呈现着这般稳定的状态。
终于能放心修炼了少女不由长吁一口气,心情也轻快几分。有了越来越多的牵挂,她怎么能放任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脚程极快地步行一阵,峰顶近在眼前,挺拔的苍松傲雪而立,一间朴素的木屋映入眼帘。
屋外正有个如青莲淡雅的身影翩然伫立,在看清来人后,飞快朝他们奔过来。
“瑟儿”仿佛有千万年没有看到他的心尖肉,慕言紧紧拥着笑靥如花的少女。
他饱含无尽深情的呼唤,满眼眷恋的模样,惹得一旁围观的孟初柳嘴角抽抽,郁卒地说着:“慕小子,你是要一再无视为师的存在么”
不得已,慕言向自家孩子心性的师父连声告饶,这时才看到了妹妹身后跟着的陌生面孔。
那气质,那身形,还有那双很是熟悉的暗红眸子,这是青莲少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晏澄”
“是,言少。”冰山侍卫简单应着,满眼沉静。
暗暗思忖着自己闭关期间发生了何事,慕言没有多问,点头微笑后,全部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朝思夜慕的少女身上。
发觉她的气色前所未有的好,他心里也很是欢喜,不顾师父的大呼小叫,抱着少女的身子就不肯撒手。
慕绯瑟乖巧地匐在兄长胸口,比翼花的香气幽幽散出,有情咒牵绊,两人在一起时的契合无人能及。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慕言体内澎湃的魂源力,喜出望外。
“哥哥,又进阶了么”
少女的欢喜感染着思念成疾的青莲少年,他笑得温柔,轻抚着她的俏脸,答得宠溺:“嗯,师父布下的水镜幻阵没有七星修为是无法破解的。我运气好,无双事前服食过师祖赐的幻魂石精,又有黛姨的能量相佐,这才一举冲到了七星魂师的修为。”
运气再好,也耐不住连跳两级,除了感叹兄长的惊人天赋,慕绯瑟想不出更多溢美之词。
从前她并不担心身边人的修为如何,足以护体即好,何须争强称霸。可得知了幻魂大陆的最大危机后,她是真切希望他们都能强大起来,以私心来说,她绝对不能承受他们任何一个出现损伤。
慕言这几两天也听师祖讲述了不为人知的惊天隐秘,本还轻松的心情蓦地变得沉重起来。七星魂师在欲来的险情中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也难怪云若澜如此高深的修为都必须再进一步。
兄妹二人正聊得火热,木屋中苍老的声音响起,“初柳,让剑侍们去备些吃的。丫头,言儿,进来说话。晏澄也一道进来吧。”
魂宗大人发话,一众晚辈自然俯首恭听。孟初柳撅了撅嘴,嘀咕着师父不信任自己厨艺之类的,一时笑弯了慕绯瑟的眉眼。
三个相貌出众的青年男女进入了简朴的木屋,楚易之盘腿坐着,身侧的蒲团上有只蜷着身子的毛绒家伙,俨然便是少女多日不见的迷你豹君。
三人依着老者的示意坐下,葵昏睡的样子让少女不由有些担心,轻声问着:“师祖,它这是怎么了”
“要达成梦想的必经之路,不打紧。丫头,苍虎认主了,体内情况应该稳定很多吧”楚易之和风细雨地答着,转即问起了她的状态。
慕绯瑟臻首微阖,还是头次听说小奶猫的真正种类,颇为新鲜。“它的修为似乎比它们要高出很多,应付魂源力暴动倒是简单很多。师祖,您说过它们是魂兽,可除了不易被察觉魂源力修为之外,我并没有察觉它们的奇特之处,其中另有蹊跷么”
满意地看着小徒孙,楚易之不疾不徐地反问着:“丫头知道为何老夫如此肯定五行魂兽将会归于你麾下么”
被问得一愣,她摇摇头,目光落在了模样大变的腕间手镯上,灵光一闪,“是虹光”
“对。驭兽诀并不是天魂宫的绝学,而是莫司临终前托给老夫的。能驭万兽,虹光自然灵性奇佳,百年来,除了你母亲亲,无人能窥得其中隐秘。当年知晓黛儿有此能力,老夫又怎能让天赋卓绝的人才只为一己儿女私情毁了整个大陆的生机如今想来,是我的专断蛮横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实在愧为人师呐”
说着说着,楚易之不禁感叹起来。习惯将所有事情一力承当,纵然天下误解,众人非议,这个并不高大的老人却默默地承受着。人言魂宗如何威风凛凛,其间的艰辛,又有谁能知晓。
慕绯瑟安静听着,她如今也是一地之主,虽比不上楚易之的地位超然,可她明白那种全心守护的感觉。师祖的无奈,比起她的纠结和委屈,着实要沉痛很多。
“娘亲从未怨恨过您,她临终前说过一句话,她是个失败的徒弟,所以她不能再做一个失败的娘亲。师祖,您无需自责,逝去的灵魂未完成的,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一定能达成他们的心愿。”
当时少女不过五岁,这话却深刻印在心底,随着时光的推移,越发清晰起来。娘亲的所为,不过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她,这份沉甸甸的母爱,让她也不由一阵唏嘘。
悄悄捏了捏妹妹藏在衣袖下的小手,慕言心中也不好过。他们经历的风雨,之于即将到来的浩劫而言,几乎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谁又能忍心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