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焦灼(2 / 2)
他重重的喘着气儿,他知道,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要想对付郑启言就更不容易了。
他激烈的情绪没多久后到底还是平复了下来,他多少是了解郑启言的,又觉得他独自过去不符合常理,犀利的扫向了对面的人,问道:“他有没有发觉你们跟着他?”
瘦高男人有些犹豫,说道:“应该没有,我们很小心,他全程也没有任何异常。”
他做这些事儿是做惯了的,如果郑启言那边有异常他不会看不出来。但心底还是有些幽会,他跟了郑启言那么久,他是难得让他摸不透的人。
但这话却并不敢对徐赟辉说,尽管落到了这地步,他的脾气仍旧很大,开口闭口都是废物。谁会愿意没事找一顿骂?
徐赟辉没有说话,一手撑着头靠在沙发上。心中的焦灼让他坐立难安,他彻夜失眠,偶尔睡着也会从梦中惊醒过来,眼皮常常都在跳个不停,似是在预兆着他的出逃之路不会那么顺利。
但事已至此,他不逃又能怎么办?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试图打听他父亲那边的消息,但却打听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他一直期待着父亲那边会有办法渡过这一劫,但等来的只有家里的人一个个的被带走。
他克制着不让内心的焦灼透出来,抓起脚边的酒瓶又灌了一口酒,转移开了话题,问道:“还没有俞筝那贱人的消息吗?”
他最想弄死的俩个人,一个是郑启言,另一个就是俞筝。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有一天竟然会栽在那么一个贱人的手里。早知道,如果有早知道,他肯定会先下手弄死她。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贱人竟然敢那么搞他。
想到这儿他的内心再难以平静,他的眼前浮现出俞筝那张俏脸来,如果,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让她生不如死!可同俞筝在一起时的种种却涌入了脑海中,她洁白柔软的身躯,听话得像一条狗似的任由着他摆布,怎么弄她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有钱有有势,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听话的也多,但却没有像俞筝那么会配合投其所好的,他没将这女人放在眼里,以为她做这一切是爱惨了他,无论是他的权还是钱。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竟会阴沟里翻船,被她狠狠的给咬上一口。
一时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是要将手中的酒瓶给捏碎一般。
瘦高男人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说道:“还没有。”非常奇怪,他们已经找了俞筝那么久,用尽了一切能用的办法,但她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至今没有找到任何她的存在的痕迹。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还是她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帮她是他们没有查到的?
“都他妈是些废物,找一个女人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徐赟辉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瘦高男人已经习惯他的辱骂,沉默着,等着他骂完,才开口劝说道:“您现在首要的是要先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徐赟辉一听这话脸色就黑了下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他妈是些废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旦他离开,就再难回来了,还怎么报仇。
他很清楚他是该离开,但他哪里甘心,哪里甘心!姓郑的和俞筝那小贱人还好好的,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无论是俞筝和郑启言他都不能让他们好过,这些日子他早已清楚,郑启言同郑宴宁那废物不一样,当初徐家正盛时他看似处处在忍让,但事实上却早已暗中蓄谋中报复。那块他从他的手中夺过来的那块地,就是着了他的道。
当初他还不觉得,只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搞死郑启言是迟早的事儿。却忽略了郑启言从来都不是只会隐忍的主,他会隐忍,只是因为时机还不到。
到现在徐赟辉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如果要错,也是错在他轻视了他,没有及时的斩草除根。
徐赟辉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那男人不敢再说话,也有点儿后悔自己多话了,站在一旁等着徐赟辉的吩咐。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徐赟辉久久的无法从暴戾的情绪中出来,如果他能,他只想现在就冲去郑启言家里,直接了结了他。
只可惜他现在寸步难行,一旦露脸,他很清楚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戾气都压了下去,说道:“继续找她,还有继续跟着姓郑的。”
瘦高男人知道他一心都还在报复里,就算再劝他也不会听。他过来是想说现在对他的搜查更严,也许什么时候就找到了这儿。但见徐赟辉这样儿也只能将话都给咽了回去,应了一句是。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现在人手不够,我这几天恐怕都不能再过来。”他要是经常往这边也担心会暴露这地儿。
徐赟辉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但知道今夕不比从前,说道:“我知道了。”
瘦高男人没有再说话,弯身处了地下室。他前脚才刚离开,地下室里就响起了酒瓶被砸碎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匆匆离开。
他很清楚,是现在徐赟辉才会有所收敛,如果是从前,这瓶子将会落在他的头上,而不是地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里早已全是憋出,出了门就一脚将门口的垃圾桶踢飞,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开着一辆面包车离开。
他离开后地下室里的徐赟辉又站了起来,来回不停的在小小的地下室里走动着。事实上这些日子里,只要独处的时间他都控制不住内心的焦躁。这样的日子他早已经过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更清楚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比从前,从前这些人跟在他的身边就像狗一样听话,让往东就往东,让西就往西。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前来求着替他办事。而现在,这些人虽是还肯敷衍着他,但替他办事已不如从前那么尽心。
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见进展?
要是在以前,要是在以前……他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泄气的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来。
他很清楚,徐家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他一心想要逃出去,但逃出去,也不是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