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他自取其辱(2 / 2)
沈元衡眯了眯眼,眸色阴狠。
“你问我是谁?我名沈元衡,我父亲是沈家大公子兼鸿胪寺少卿沈淮!我祖父是堂堂尚书!我母亲是当朝太傅的孙女!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怎么有脸出现在沈家的地盘上?”
他怒目横眉恶声恶气,沈砚之甩了甩头,终于看清他几乎和沈淮如出一辙的眉眼,也明白了他的身份。
同沈元衡相比,他现在的确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沈元衡见他闭眼,当即将他的头用力撞向身后床榻栏杆的高处,恶狠狠道:“我警告你,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进的沈家,我爹的嫡子都只有我一个!”
“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最好从哪来回哪去,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身不如死的滋味!”
沈砚之被他这么一砸只觉脑袋后头都渗出了血,也痛得厉害,偏偏满身的伤加上发了高烧无力还手,只能就这么受着。
不过即便他眼下是清醒的,只怕是也不能对沈元衡动手。
如果他进沈家第一日就将沈淮的嫡子打了,只怕今日就要一身伤地被扫地出门。
沈元衡见他几乎是昏了过去,当即无趣地撒开了手,只抬眼环绕这房中布局时越看越不痛快,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道:“将这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咬牙照做。
一边是受宠的嫡子,一边是还没来得及上沈家族谱的庶子,傻子站在这里都知道怎么选。
一时间屏风倒地发出轰隆声响,桌上的一套紫砂茶具也重重摔在地上,里头的茶水也倾洒了一地,好不狼狈。
这阵动静太大,闻声而来的兰香当即傻眼,大声道:“你们是谁?怎么能随意砸我家郎君的屋子?!”
无人回答她。
沈砚之躺在榻上尚且保留着一丝神智,听着耳边被放大数倍有如雷声轰鸣的声响,满心屈辱。
他从前不管是在陆家还是在官场,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这沈元衡是个这种暴虐性子,连兄友弟恭的伪装都不屑于伪装,只怕往后他在这沈家还有的麻烦和苦头要吃。
沈砚之心里冰凉一片,心都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烹烤一般。
时间过得极为漫长。
最后还是有下人报信给了沈淮后他匆匆赶到才止住了这般场面,将沈元衡怒斥两句赶回了自己的房中。
而对于沈砚之,他除了请大夫和象征性的安抚两句外也就离开了。
等长安回来的时候更是跪在地上痛哭,声称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施云婉后来赶过来时亦是复杂不已,忙指挥着下人打下手,又让人将屋中陈设重新摆放归整。
这一大动干戈,沈砚之在床榻上足足睡了一日才醒过来。
等他意识朦胧地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长安正在给他换额上的帕子,见他醒来当即高兴地出了声。
“郎君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砚之昏睡的时间也是不得安生,脑子里做了许多的梦,一醒就急忙拉住了长安的手。
“长安,你这两日去找一趟虞令仪,帮我带一句话,一定要亲口告诉她。”
他还记得诏狱里霍诀说过的话,不管他当时怀揣的心思有几分,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觉得自己要提醒虞令仪一声。
原想着自己过去见她,可他眼下这个样子便是下榻都困难,更别说还要出这个沈府。
长安一愣,头摇得浑似拨浪鼓道:“郎君这不好吧??”
那已经不是他的少夫人了,他现在再去找她,岂不是自取其辱吗?